見女子的表情有些一樣,丫鬟趕緊扶住她,讓她的頭不至於磕到床角。
「姑娘,您先躺下,我去叫御醫過來。」丫鬟恭敬地扶女子躺好之後,起身朝門外走去。
走到一個房間門口,伸手敲了幾下房間的門,小聲說道:「太子,那姑娘醒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男子走了出來,對那女子點了點頭道:「我過去看看,你去請御醫吧。」
「是,太子!」丫鬟說著,便朝另一個房間走去。
男子熟悉地走進那個陌生女子的房間,女子正睜大眼睛看著床頂,聽見有人進來,緩緩轉過頭,眼前是一個俊美的男子,精緻的五官,修長的身形,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你是誰?」女子聲音瘖啞地問道。
「我是東池國太子楚銀天。」男子溫和地說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白思語。」女子想也沒想,這名字便脫口而出,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那麼,姑娘是怎樣落入海中的呢?」楚銀天關切地看著白思語問道。
白思語搖了搖頭,蹙眉問道:「我是掉進了海裡?」
「是的,難道姑娘不記得了嗎?」楚銀天有些詫異地看著白思語說道:「前幾日,我的船經過遠海的時候,看見姑娘浮在海上,便命人將姑娘打撈了起來,御醫說姑娘應該是在海上漂了幾日了,不過姑娘能活下來,還真是奇跡!」
「原來是你救了我。」白思語笑了笑說道:「謝謝!」
「白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楚銀天淡笑著說道:「不知姑娘是什麼地方人氏?」
「什麼地方?」白思語皺起眉頭,腦袋中一片空白,許久之後搖了搖頭,卻無比淡定地說道:「我好像失憶了。」
楚銀天看著白思語的淡定,心中忽然升起一絲特別的情愫,他有一種強烈的想要保護眼前這女子的慾望。
「白姑娘不必著急,等下先讓御醫替姑娘檢查一下身體。」楚銀天微笑著安慰白思語道。
二人正說著,便見一位三四十歲的男子拎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見到楚銀天,男子作揖道:「見過太子。」
楚銀天揮了揮手道:「不必多禮,快給白姑娘檢查一下。」
御醫起身,走到白思語身邊,先是號了號脈,又看了一下白思語的傷口道:「姑娘的身體已無大礙,傷口也癒合得很好,只是姑娘的頭部收到了重創,可能會導致失憶……」
「您可真是神醫啊!」白思語乾笑了一聲說道:「我倒真是失憶了,您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早些恢復記憶,因為我總覺得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姑娘還記得一些什麼呢?」御醫沉聲問道。
「你讓我想想啊。」白思語說著閉上眼睛,仔細搜尋著腦海深處的東西,眼前是一片空白,再仔細地想,腦袋便有些隱隱作痛,緩緩睜開眼睛,她呢喃道:「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麼,姑娘便只有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了,到時候看會不會恢復一些記憶。」御醫想了想又叮囑白思語道:「姑娘可以試著回憶一下,若是想不出來,切記不可硬想,那樣會導致頭痛難忍,有可能會瞬間恢復記憶,但更有可能是傷了腦子。」
白思語點了點頭道:「謝謝。」
御醫愕然了一下,自己當御醫那麼多年,倒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謝謝,於是朝白思語和藹一笑,然後走到一邊開了藥方交給丫鬟小玉。
待御醫走出房間,楚銀天走到白思語床邊坐下,柔聲說道:「白姑娘不要著急,等你養好傷,再慢慢回憶便是。」
「你們把我撈起來的時候,我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白思語微蹙著秀眉對楚銀天問道,見楚銀天臉色微變,白思語趕緊解釋道:「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找一些熟悉的東西,好讓我能早些恢復記憶。」
楚銀天沉思了一陣,從懷中取出一面精緻的鏡子交給白思語道:「當時白姑娘手中一直緊攥著這面鏡子,想必這鏡子對姑娘意義重大吧。」
白思語接過鏡子,伸手撫上鏡面,這感覺怎麼那麼怪異那麼彆扭,就像在撫摸別人的一張臉,腦袋中有東西一閃而過,白思語卻未來得及抓住。
「姑娘,這東西也是你身上的。」小玉拿著一個精緻的布袋和一把小巧的匕首交給白思語,白思語打開布袋,裡面是一塊看似普通的石頭,小玉見白思語莫名其妙的樣子,小聲解釋道:「當時這東西姑娘是貼身放著的,奴婢想,這東西對姑娘來說肯定很重要。」
將布袋收好,白思語對小玉說了聲:「謝謝小玉。」
「姑娘其實不必跟小玉如此見外的。」小玉低頭喃喃道,她一個丫鬟,從來都只被主子呼來喝去,這個主子倒好,一直對自己禮貌客氣著。
楚銀天看向白思語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這女子,倒還真是與眾不同,卻不知道她究竟來自什麼地方,是什麼人,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現在,他忽然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這樣有意思的女子,他還從未遇見過。
「白姑娘身上帶著的東西倒還真是特別,就這鏡子加這匕首,就已經是價值連城了,姑娘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劫財,所以不幸落入海中?」楚銀天根據白思語身上的幾樣東西猜測著,不過,她帶著一塊石頭又是為了什麼呢?
白思語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艘船的畫面,還有自己滿身是血地跌入海中,再仔細想,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她對楚銀天笑了笑說道:「這倒是真有可能,不過,我奇怪的是,既然是劫財,我為什麼還能將這些你說的寶貝留在身上,而且,如果真有人劫財,我想我不會不顧性命地留下財物,自己跳海,只是剛剛我腦袋中閃過的畫面卻真的是有人打鬥的場面……」
想著忽然冒出來的畫面,白思語歎了一口氣,但她的直覺又告訴她,她似乎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卻又想不出來,只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