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既然思語的毒無藥可解,為何你還這般胸有成竹的淡定?」夏弘文不滿地看著洛神醫說道。
洛神醫橫了他一眼道:「老頭子我只說無藥可解,卻並未說過不可解,幸好你們認識老頭子我啊,幸好老頭子我博覽群書,天下無雙啊!」
「行了吧,都把你自己誇天上去了!」夏弘文忿忿看著洛神醫說道:「要不這樣,你若讓思語醒過來,我給你整一塊純金的妙手回春的牌子給你帶回去如何?」
「你說話算數?」洛神醫雙眼有點兒放光,他這輩子最感興趣的兩樣東西就是醫術和金子了。
「算數,一塊金匾額而已,對我來說,就跟九牛拔一毛一樣,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弘文淡淡地說道。
「拿把匕首來。」洛神醫對夏靈吩咐道。
「匕首?你要做什麼?」夏弘文大叫著說道。
「弄醒那丫頭啊,在她身上割幾個口子給她痛醒就行了!」洛神醫語氣輕鬆地說道。
「這樣怕是不妥吧?」冷蕭軒也蹙眉說道:「萬一她沒醒,還失血過多,那樣的話,該如何是好?」
「也是,」洛神醫思考了一番道:「那不扎刀子了,乾脆你們把她帶房頂上,然後把她丟下來。」
「您這是救人還是害人呢?」夏弘文再一次大叫著說道:「你這也太不靠譜了!」
「當然是救人,要不你們說怎麼樣把她叫醒?」洛神醫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兩個男子,他就想不通,他的辦法那麼好,這兩人居然一致反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兩個人如此同心。
「為何一定要讓她身處險境呢?」冷蕭軒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老頭子就不信,你沒想過辦法叫醒她?你們那些辦法都是無關痛癢,對她的夢境造成不了什麼樣的變化,頂多是顛簸一下。」洛神醫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們都害怕傷了她,那老頭子給你們說,叫醒她的唯一方式就是讓她的夢境崩潰,讓她在自己的夢境中死去,這樣她就會醒過來了,我不管了,你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冷蕭軒劍眉緊蹙,思考了一陣說道:「萬一我們讓她身處險境,她出事了怎麼辦?」
「所以,你們必須保證她能身處險境,又要讓她在醒來的那一刻迅速脫離危險。」洛神醫仰天長歎了一句:「這可真是一個技術難度相當高的活兒啊!」
冷蕭軒和夏弘文對望了一眼,二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桌上的茶杯上,也只有這樣才是最保險的辦法了……
一大缸的熱水擺在冷蕭軒和夏弘文面前,洛神醫坐在不遠處喝著茶,吃著點心,一臉看大戲的樣子。夏弘文點了點頭,冷蕭軒將懷中的白思語緩緩放進水中,讓水淹沒她的頭,二人一起將她的頭按下去……
白思語正在奔跑著,卻見前面洪水翻天,想要回頭,卻發現身後也已被大水淹沒,一瞬間的糾結過後,她又淡定了,這水,來得正是時候,她乾脆站在那裡不再動彈,等待漫天大水將她包圍,口腔中滿是溫熱的水,肺被大水擠得難受,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句,就這樣溺死在夢中吧,然後便失去了直覺……
水缸中的白思語猛地掙扎了一下,冷蕭軒和夏弘文朝她的臉上看去,她的眼睛輕微地眨了一下,片刻之後又眨了一下,二人都緊盯著白思語映在水中的臉,忽然之間,水中那雙靈動的眸子猛然睜開,冷蕭軒和夏弘文趕緊將白思語扶起來。
「咳……咳……」白思語睜開眼睛時被猛灌了一口水,此時正不停地咳嗽著。
夏弘文扶著她,冷蕭軒不停地輕拍著她的背,二人一同說道:「思語,你終於醒過來了!」
好一陣,白思語才穩定下心神,止住咳嗽問道:「你們怎麼現在才把我叫醒?再不叫醒我,我就被困死在夢裡了……」
「你竟知道你是被困在夢境之中?」洛神醫噴了一口茶水,迅速起身走到白思語身邊,滿臉驚奇地問道。
白思語點點頭:「我以前看過一些關於夢境方面的書。」
「老頭子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這丫頭竟如此博學。」對於一個能理解夢境的女子,洛神醫看向白思語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欣賞和喜愛,這丫頭,要是能擄到山上去跟他學醫,以後定也是個奇才。
「前輩謬讚了。」白思語點頭訕訕笑道,難道她能跟這一群人說她曾經看過一部叫《盜夢空間》的電影之後,便瘋狂迷上了各種關於介紹夢境的書?估計說了他們也是一片茫然。
「思語,先起來換身乾淨的衣服吧。」冷蕭軒看著醒過來已經能夠談笑風生的白思語,溫柔地說道。
白思語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冷蕭軒和夏弘文,在夏靈的攙扶下進入內室,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
「丫頭,你的脈象正常,看來,你睡這些時間,倒是睡得挺安心的,不過就是讓這兩個人擔心了。」洛神醫替白思語把脈之後說道。
「為什麼我會睡那麼久呢?」白思語不解地問道,現在她突然對睡覺有了恐懼心裡,萬一再被困在夢中可怎麼辦,想著就後怕,她只記得那日同楚婉瑩被困在雪堆下面,想到楚婉瑩,她忽然問道:「萬一妹妹怎麼樣了?」
「她早就能活蹦亂跳了。」夏弘文淡淡地說道,然後又好奇地問白思語:「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會對你下蠱?」
「下蠱?」白思語一臉不置信地看著夏弘文,又轉頭看了冷蕭軒和洛神醫一眼,見二人點頭,她不禁滿心疑惑:「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對了,師父,思語身上的蠱毒該怎麼辦呢?」冷蕭軒微蹙著眉頭問洛神醫,他可不想白思語再睡過去,又得把她丟水缸裡將她叫醒。
洛神醫拈著鬍鬚說道:「已經無妨了,夢蠱只要能把夢境中的人喚醒,這毒便自然地解開了,不過,我老頭子也好奇,究竟是誰會那麼狠心,竟會對這麼可愛一個小姑娘下手。」
「思語那段時間可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或者是看見過任何行為不太正常的人?」冷蕭軒關切地問道。
白思語搖了搖頭道:「若真是如洛前輩所說,那蠱是將人困在夢境之中,只怕是雪雕節那天被人下了蠱,若是之前,肯定會有所察覺,而且不會那麼長時間才睡過去。」
「美人兒說得有道理,不過那日,我幾乎一直陪著美人兒,夏靈也一直在美人兒身邊……」夏弘文努力回憶著那日的情景,實在想不出是誰在什麼時候在白思語身上動了手腳。
「唉,江湖險惡,丫頭不如跟老頭子我回山上學醫算了。」洛神醫忽然插話說道。
夏弘文滿臉不悅地看著洛神醫,忿然說道:「當年小爺給你拿了多少金銀珠寶,你照收不誤,死活不肯教小爺半點醫術,如今,倒是發了善心了,要將我家美人兒帶回去學醫,你這老頭子居心不良,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我是看這丫頭天資聰穎,學識淵博,不像你小子,簡直就是不學無術,我要教你醫術了,你鐵定會敗壞師門名聲。」洛神醫不屑地看了夏弘文一眼說道:「別忘了把我的金匾額給我送上山!」
「你不說我還忘了。」夏弘文嘴角掛起邪肆的笑,從懷中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純金物件,遞到洛神醫面前道:「拿去吧,絕對純金,回去你就直接掛你家大廳,挺招風的!」
洛神醫雙眼泛起憤怒,忿忿地看著夏弘文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金匾額?」
「不要是吧?」夏弘文聳了聳肩道:「純金匾額,我也沒說錯啊,你看看這成色,這質地,不是純金是什麼?不要算了,我拿回去熔了做塊金條。」
洛神醫一把抓過夏弘文手中的金色小匾額,放入懷中道:「算你小子狠,下次你可千萬別求著我老頭子!」
「要不這樣,你教我醫術,我明天就差人給你送一塊能掛你大門上的?」夏弘文嬉笑著對洛神醫說道。
洛神醫思索了一番,嚥了嚥口水道:「此話當真?咱可先說好尺寸!」
夏弘文冷冷瞥了洛神醫一眼,卻不說話,自顧自地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在地慢慢喝了起來。
「要不這樣,等你把匾額給我送上山了,你就順路上山跟老頭子當入室弟子吧。」洛神醫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
夏弘文大笑起來,他就知道這老頭子扛不住金子的誘惑,當年那些珠寶首飾給這老頭全都白瞎了,要早知道他把自己弄得跟個世外高人似的,卻對金子情有獨鍾,自己當年還費那勁幹啥。
白思語努力回憶著雪雕節的每一個細節,卻始終想不出有不對勁的地方,不得不說下蠱的人手段實在是高明,但是對於要給她下蠱的人。
冷蕭軒輕拍了一下白思語的肩說道:「思語,想不出來就不要再想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對,美人兒,你放心,那人要真被我們查出來,到時候我一定也讓他嘗盡苦頭。」夏弘文在一邊插話道。
「謝謝。」白思語實在想不出來此時她還該說什麼,千言萬語都不及這兩個字能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丫頭,若是你何時想通了,隨時讓我徒兒送你到洛奇山莊,我老頭子一定把畢生所學都交給你。」洛神醫依舊不死心地勸著白思語,這樣一個奇女子,他還真不想錯過了收回去當徒弟的機會。
「你這老頭,你到底打算收多少入室弟子呢?」夏弘文白了洛神醫一眼。
「謝謝神醫的一片好意,若是有機會,思語一定上門拜會!」白思語淡笑著對洛神醫說道,若不是冷蕭軒和夏弘文都說是他救了自己,她怎麼也無法想像這樣可愛一個老人家會是傳說中的神醫,話說,神醫不都是一副古板刻薄的樣子嗎……
「白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可擔心死我了!」楚婉瑩一進蘅蕪宮就抱著白思語說道,放開手,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白思語之後,忽然撇嘴說道:「都怪我當時沒保護好白姐姐,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練功夫!」
白思語雙手拉著楚婉瑩的手認真地說道:「傻丫頭,要不是你的話,我說不定早凍死了,而且姐姐還連累你被壓在雪堆下面,差點兒就……」
白思語歎了一口氣,她不是一個容易傷感的人,但是想起自己那日差點連累這丫頭喪命,心中仍是愧疚得難受。
「白姐姐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那些壞人,白姐姐那麼善良的人都要欺負,要是讓我知道是什麼人幹的,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楚婉瑩義憤填膺地說道。
白思語勉強地笑了笑,卻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楚婉瑩見白思語臉色不太好看,趕緊轉移話題道:「白姐姐,我們快去吃飯吧,夏哥哥他們都等著我們呢!」
「好。」白思語點了點頭,這個小丫頭,偶爾任性無比,偶爾又讓人感覺溫暖無比,還真想她是自己家的小妹妹該多好……
白思語和楚婉瑩很快吃了飯,在院子裡坐著,房間裡傳來冷蕭軒、夏弘文和洛神醫推杯換盞的聲音,白思語笑而不語地看著楚婉瑩的眼神一直看向房間裡面飯桌上的夏弘文。
「婉瑩妹妹,又在發呆呢?」白思語打趣道:「又在想你的夏哥哥了吧?」
「才不是呢……」楚婉瑩紅著臉說道:「羞死人了,我才不要想他。」
看著楚婉瑩可愛的樣子,白思語大笑起來:「你這小丫頭,心事都寫在臉上呢!怎麼樣,還想要你的夏哥哥不?要不咱按原定計劃繼續?」
「好啊,好啊。」楚婉瑩毫不猶豫地答道:「白姐姐睡了近兩個月,我還真是煩悶得很呢!如今白姐姐醒過來,夏哥哥的事情,我又有信心了。」
白思語輕拍了一下楚婉瑩的小臉道:「那今日我們便讓我們的小公主抱得良人歸!」
楚婉瑩滿懷期待地看著白思語點了點頭,眼中泛光,白思語看著雙眸晶亮的楚婉瑩,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光是綠的……
白思語起身走進房間,在冷蕭軒耳邊低語了幾句,冷蕭軒會意地笑起來,夏弘文看向他們兩個人,總覺得頭皮發麻。白思語抬頭朝夏弘文笑了笑,轉身朝外面走去。
「夏靈,再拿三罈酒來!」冷蕭軒對站在一邊伺候的夏靈大聲說道:「思語珍藏的那些好酒,今日也該拿出來給洛神醫品嚐品嚐了!」
「是,皇上!」夏靈聽到冷蕭軒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走出門去,卻看見白思語在門外等著她,見她出去,把她拉到一邊,塞給她一個小紙包,低聲道:「待會兒把這放一罈酒裡面,那罈酒給夏弘文。」
「姑娘,這是什麼啊?」夏靈心裡一陣忐忑,好歹夏弘文也是她長輩……
見夏靈臉色有異,白思語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小丫頭,想什麼呢?姑娘我會是一個害人的人嗎?」
「也是。」夏靈點點頭,姑娘一直心地善良,而且跟夏弘文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而這事,似乎皇上也知情,乾脆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夏靈抱著兩罈酒走進房間,白思語也抱了一壇,專程放到夏弘文面前,道:「怎麼樣,妖孽,嘗嘗我珍藏的好酒,可有你自己私釀的好喝?」
夏弘文毫不客氣地結果酒罈,桃花眼帶著笑道:「看來美人兒還是對我比較好啊!」
「那是,那你可得將這酒喝完哦!」白思語巧笑顏兮地說道。
「那是自然!」夏弘文的桃花眼中桃心氾濫地看著白思語,白思語微微一笑,朝外面走去,夏弘文挑釁地朝冷蕭軒挑了挑眉。
冷蕭軒只是寬容地一笑,伸手拿下酒罈上面的封紙,大聲說道:「今日,我們便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洛神醫和夏弘文也都拿起酒罈。
三隻酒罈碰在一起,三個人抱著酒罈便喝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酒的味道有些奇怪?」夏弘文喝了一大口酒,眼睛有些迷濛地對冷蕭軒和洛神醫說道,他自己也釀酒,酒的好壞一品便知,美人兒珍藏的酒,口感竟連普通酒都不如。
「還好啊,你不愛喝嗎?那把你那壇拿來給我喝。」冷蕭軒伸手便要奪夏弘文手中的酒罈。
「那怎麼能行!」夏弘文將酒罈護到另一邊:「這可是美人兒親自拿給我的酒,好歹也是美人兒私藏,我要是不喝,就太對不起美人兒對我的一片真心了……」
冷蕭軒一頭黑線地看著夏弘文,他可不喜歡有人比他更在意白思語,不過好在今日他是為了幫助白思語,至少今日之後,這妖孽便不會糾纏他的思語了,所以他也就懶得跟夏弘文計較。
「喝!」夏弘文豪爽地拎起酒罈,一腳踏在凳子上大聲說道,說完便舉著酒罈咕嘟咕嘟地喝起來,少頃,滿滿一罈酒便見了底,夏弘文整個人也搖搖欲墜。
冷蕭軒滿意地看著夏弘文放下酒罈,對洛神醫說了句:「師父你慢慢吃。」
洛神醫有些奇怪地看著冷蕭軒,他跟夏弘文喝過酒,那小子的酒量,一罈酒怎麼可能將他灌醉,不過他更在意的是桌上的豬蹄和雞腿,於是只簡單應了聲:「好。」
冷蕭軒架著夏弘文朝蘅蕪宮的客房走去,白思語早已等在客房門口,見冷蕭軒過來,趕緊打開客房門,冷蕭軒將夏弘文直接丟到了床上……
夏弘文只覺得渾身燥熱,於是不自覺地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扒光,楚婉瑩坐在床對面的桌子旁邊,一邊品著茶,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夏弘文脫衣服,嘴裡還嘟囔著:「美人兒,快過來,美人兒,真香……」
夏弘文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扒光,赤身果體地躺在床上,看到他這個樣子,楚婉瑩一口茶噴了出來,臉上忽然羞得通紅,雖然她偷偷看過宮中珍藏的春宮圖,但真正看到渾身一絲不掛的男子,還真是第一次。
趕緊又倒了一杯茶喝下去,才穩住心神,雙手支著腦袋趴在桌上遠遠地看夏弘文折騰……
夏弘文看著懷中的女子,嬌羞無比,臉上已經滿是紅暈,他輕柔地撫著女子的發,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深深地吻了下去,大手開始在女子身上遊走,女子的身材極好,若凝脂一般的肌膚,引得他心裡一陣一陣的悸動。
夏弘文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抑制不住渾身的激情,女子嬌羞地呻吟著,越發挑逗著他的神經,他終於受不住誘惑,腹內的火熱似要將渾身點燃……
漸漸的,夏弘文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
「啊!!!」一聲驚叫打破蘅蕪宮清晨的寧靜,夏弘文有些惶恐地看著正趴在床頭看著自己的楚婉瑩。
「怎麼了,夏哥哥?」楚婉瑩滿臉微笑地看著夏弘文。
「你……」夏弘文輕輕撈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有些懊惱地發現,自己完全是一絲不掛,桃花眼怒視著楚婉瑩道:「你把我怎麼了?」
「我能把你怎麼樣啊?」楚婉瑩嘴角掛著壞笑說道:「夏哥哥沒覺得渾身舒暢嗎?哦,不對,應該是渾身酸痛。」
「……」夏弘文動了一下,身上的骨頭如散了架一般,是昨晚太賣力了?他不禁在心裡問著自己,不能啊,自己內力身後,不能因為一晚上就累得渾身發軟啊……
「夏哥哥,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楚婉瑩摸著夏弘文的臉溫柔地說道:「要不,你收拾收拾,跟我回去當駙馬吧。」
「不要……」夏弘文死命地搖頭。
「那我嫁給你當侯爵夫人吧!」楚婉瑩又提議道。
夏弘文哭喪著臉看向楚婉瑩,陰謀,這絕對是陰謀!
「唉,看來夏哥哥真的不是一個負責的男子……」楚婉瑩歎著氣起身,在夏弘文臉頰上輕吻了一下之後說道:「夏哥哥,你要是覺得為難的話,我不會怪你的,我先出去了……」
目送楚婉瑩出了房間關上門,夏弘文還處在震驚中,這到底是自己被那小丫頭睡了,還是那小丫頭被自己睡了?也或許,她只是進來看熱鬧的?她怎麼能那麼淡定?
昏沉著腦袋起身,掀開被子,一朵暗紅的花綻放在床單上面,夏弘文只覺得眼睛被那朵花刺得一痛,伸手拍了幾下自己的臉,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沒有做夢,天哪,他都幹了些什麼?
夏弘文起身走到銅鏡前面,身上到處是紅色的吻痕……
打開房門,夏弘文期期艾艾地走出房間,院子裡,白思語正和冷蕭軒、楚婉瑩三人用著早膳,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正猶豫是走到他們面前去,還是直接跳上房頂,楚婉瑩忽然叫道:「夏哥哥,你起來啦?過來一起吃東西吧!」
夏弘文慢慢地挪著腳步走到三人面前,冷蕭軒和白思語臉上掛著曖昧的笑,楚婉瑩挪了挪地方,給他騰出一個位置。
「冷蕭軒,我吃飽了,我們去御花園散步吧!」白思語起身對冷蕭軒說道。
「好。」冷蕭軒也放下碗筷,拉著白思語朝外面走去。
院子裡只剩下夏弘文和楚婉瑩二人,楚婉瑩將一碗燕窩放到夏弘文面前,柔聲說道:「夏哥哥昨晚辛苦了,來,喝點兒燕窩補補身子。」
夏弘文木然地結果碗,他怎麼感覺這瞬間,自己被調戲了呢?這時候,不是該楚婉瑩哀怨的嗎?怎麼他自己倒成了哀怨的那個人呢?想自己閱女無數,怎麼就栽倒在這個小丫頭手裡了呢?
「夏哥哥,怎麼了?不喜歡吃嗎?還是不合胃口?」楚婉瑩關切地問道。
夏弘文的桃花眼中滿是哀怨地看了楚婉瑩一眼,伸手拿起勺子,食不知味地一勺一勺吃著燕窩,腦袋裡一片混亂。
「夏哥哥還在為昨晚的事情懊惱呢?」楚婉瑩自己也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口中,一邊吃著,一邊緩緩說道:「其實沒事,我不怪你,男人嘛,喝喝酒,亂亂性也是很正常的。」
「噗……咳……咳……」夏弘文被楚婉瑩一席話說得將口中的糕點全部噴了出來,嗓子被嗆得難受,不過這丫頭說出這些話,也不奇怪,她經常跟白思語一起,本身又是個任性大膽的丫頭,只是,她怎麼能那麼不在乎呢?她怎麼就能比自己還淡定呢?不過好像自己一點兒也不淡定……
楚婉瑩輕拍著夏弘文的背,俏聲說道:「夏哥哥,慢慢吃,別激動,我不跟你搶,千萬別再嗆著了,你看你都那麼大個人了,吃個東西都讓我操心,你說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當駙馬,我以後怎麼放心你一人哪!」
夏弘文只覺得頭頂一群一群的烏鴉呼嘯而過,只留下聒噪的呱呱聲……
楚婉瑩見夏弘文發著呆不說話,於是又說道:「夏哥哥,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要是你真不想去東池國,我去跟冷大哥說,我嫁到你府上吧,要不我們挑個日子成親?免得你到時候說我不負責任,作為東池國的公主,我覺得既然你那麼傷心,我還是該給你一個交代的,過幾天我就回去,跟我父皇說,讓他給我準備嫁妝……」
夏弘文依舊滿臉呆滯地看著楚婉瑩,他仍然沒有想通,自己的清白怎麼就能在美人兒面前被這丫頭給毀了呢?而且還是在美人兒的蘅蕪宮……
「啊!!!」又一聲尖叫從客房傳出來,夏弘文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卻見夏靈手中捧著一條床單站在床前,夏弘文窘得臉色刷地變得通紅,這下好了,連這丫頭都知道昨晚這房間發生了什麼香艷的事情了……
夏弘文一步步走進夏靈,伸手想要奪過那床單,夏靈呆了一下,本能地朝後拉著床單。
「丫頭,給我放開!」夏弘文臉色不善地說道。
「你……你要幹嗎?」夏靈嚥了一口口水朝夏弘文問道。
「……」夏弘文腦子裡反應過來了,他要幹嗎?今天早上怎麼覺得一切都那麼不正常了呢?猶豫了一下,夏靈已經將手中的床單放到一邊,伸手扯下床上的床單丟到地上,然後將放到一邊的床單鋪到床上。
夏弘文呆呆地看著夏靈做著這一切,自己剛剛似乎反應過度了……
「喂,丫頭,那床單……」夏弘文想要解釋。
夏靈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會是受傷了吧?我只是被嚇到了而已,看你活蹦亂跳的,應該沒事了。」
夏弘文滿頭黑線,自己真的想多了。
「你沒事吧?一大清早就神神叨叨的?」夏靈看著夏弘文問道。
「沒事沒事,你繼續忙……」夏弘文一邊說著一邊渾渾噩噩走出房間……
「夏哥哥,夏哥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啊,你可千萬別想我,不,你還是想我吧,一定要天天想哦!」楚婉瑩戀戀不捨地放開夏弘文的手,一步三回頭地踏上馬車。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夏弘文有一瞬的心空。
自己好不容易接受被這丫頭莫名其妙睡了的現實,現在她又要走了,心中的不捨愈加地強烈,自己不是喜歡美人兒的嗎?怎麼一到了這丫頭面前,反倒確定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她說要嫁給他,他矜持了幾天之後終於點頭同意,她說她回去求她父皇賜婚,他點頭同意,他怎麼覺得最近腦袋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