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漠看著她的藺宸羿再聽到湖畔懷上他的孩子的時候,終是沒能忍住,一把揪住若旖的胳膊,狠聲道,
「你說什麼,畔兒懷的是我的孩子?」
若旖蒼涼的撫上藺宸羿的臉,笑的陰森而毒辣,
「沒錯,是你的,而且已經快四個月了,就算她跟三皇子有什麼,但是那個孩子確實是你的,可惜的是,你看不到他的出生,因為那個孩子只能活到四個月,哈哈哈,報應,這就是她搶走你的報應。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只能活到四個月?」藺宸羿眼睛瞇起,凌厲的寒光直射若旖的瘋狂,怪不得,怪不得昨晚自己給她渡氣,她體內的亂串氣流,時強時弱,自己給她服下了冷炙丹,不知母子能否平安,思及此,想起還在釋風手上的母子二人,狠狠的一掌推出,額上青筋爆出,
「給我滾!看在你爹的份上,這次我饒了你,以後別讓我在看見你。」
若旖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你,我為你付出這麼多,為什麼你從來就不看我一眼,為什麼?為什麼?!」
藺宸羿冷漠的掉頭,看向她的眼裡只有失望,
「因為你不配。」
若旖頹然的癱倒,整個人已經跌至無底的黑暗深淵,黑暗裡伸展出的觸手緊緊的纏繞著她,怕是一輩子都揮拖不掉,她的一生用來贖罪都不夠。
蘇盈忽地一揮手裡的劍,冷喝道,
「他不殺你是他的事,我蘇盈一向有仇必報,還我姐姐命來。」
說完嬌喝一聲一個俯衝,就欲刺下,劍卻被藺宸羿穩穩的夾住,
「放開。」
「本王說過,饒她不死,就不准你殺她。」
「你,自作多情,再不拿開我連你一起殺。」說著手上一個反轉抽離殘劍,又狠狠的揮下,只是高舉的手卻被人緊緊箝制住,
「小野貓,本太子到處早不到你,原來你跑這來尋仇來了。二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她的不敬你就饒此一次。」手上幾個輕點,輕輕鬆鬆的止住躁動掙扎的女子,打橫抱起,走至藺宸羿身邊的時候停了停,
「本來是想跟二哥敘敘舊,可是好像我們要一直都沒有機會,等二哥抱得美嬌娘我們再好好敘敘。另外——」後邊的話小到只有他、藺宸羿、蘇盈三人聽見,
看到二人怔忪的神色,朗笑一聲,大步離去。
藺宸羿怔愕半響,還沒反應過來,腦子裡一直在迴響藺宸瑜的話,「那日我根本沒有碰她。」懊悔、自責、疼惜、愛意種種情緒交葛糾纏,
最後都化作非她不可、勢在必得的強勢力量,他要親口告訴她,他對她的愛意從沒有任何原因而改變過,因為他早就知道他早已愛慘了她,只是那該死的自尊和不自信在作祟,才讓他們一次次的錯過。
情緒的波動,讓丹田之氣亂湧,嚥下喉嚨的腥甜,沉悶又堅定的轉身走向藥池,他的傷比他們知道的都嚴重,他奪過青紅斷魂槍的同時,中了釋風穩穩一掌,當時他靠的是意志力強壓了下來,現在他更顧不了那麼多,他深愛的女子還有他的孩子,都在等著他,就算丟了性命,他一定要把她們母子平安救出。
畔兒,等我!
官道上,粗獷的漢子駕車馬車狂奔,緊皺的眉頭顯現出他有些驚慌,時不時小心翼翼的看看身後,揮舞鞭子的手更有力的揮動起來,要快點,在快點,只要回到胡尢部落,一切就好辦了,眼中的希翼灼灼發光,否則世子醒過來還不得吃了他。
唔!
悶哼聲響起,葛晗恐懼的打了個激靈,世子醒了?輕輕的扭轉頭,對上了一雙冒著熊熊烈火的眼眸,將他眼裡的小希望瞬間燒成了灰燼。結結巴巴的開口,
「世、世子,你、你醒了?不是、不是我弄的。」
「知道不是你,本世子要問的是,你這是要把我往那帶呢?」聲音雖然平靜無波,可是那眼裡的怒火,讓葛晗還是不由得瑟縮了下,藍旻俊朗的臉上滿是壓抑的憤怒,居然連主子都敢暗算,還準備偷偷打包拖回家,好大的膽子。
「給我掉頭,本大爺的心上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好看。」
葛晗皺著眉頭,硬著頭皮說到,
「世子,大王召你回去,兵法我們已經拿到了,您還是回去吧,這兩、兩日發生了很多事……」
說完又趕緊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這個死毒影說什麼一會就醒,結果他守了兩日還不見世子醒來,又逢上南毓這兩天的變故,接到大王的密函後就果斷的帶著世子返 回了,誰知他早不醒晚不醒的這會清醒了,哀怨的低咒了毒影一聲,怯生生的看著暴怒邊緣的世子。
藍旻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
「你是說我昏迷了兩日,你們!很好!給本大爺掉頭,聽見沒?!把這兩日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給本大爺說清楚,少一個字我把你丟到翠絲坊刷茅廁去,」憤憤的一掌劈飛一旁的石塊,面色鐵青的退回馬車內。
葛晗摸摸鼻子,乖巧的掉轉頭,他可不敢這會在清醒的老虎嘴巴拔毛,更不要去翠絲坊,天天面對一堆女人一起還不如殺了他,哀歎一聲,往回駛去。
蚩域聖壇,湖畔被狠狠的丟在冰涼的地上,突如其來的撞擊讓昏迷的湖畔吃痛的皺起眉,眼瞼輕微的蠕動半響,睜開眼,迷茫無力的掃視一圈,這裡是哪裡?藺宸羿呢?孩子,我的孩子?
慌忙覆上自己的小腹,眼底儘是驚恐和慌亂。
「哼,放心,他還沒死。」陰影處走出一個身穿灰布長衫的老者,滿臉皺紋,湖畔審視半響,這是那個釋風聖使?為什麼他的頭髮全白了?而且怎麼老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