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充愣再劈頭蓋臉的教育一番,不等他說話,低頭就走開了。留下炎噬月嚴肅了神色,不敢確定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應伯,派幾個人看住小姐。」說完轉身,自己也因突來的希望,心裡微微的顫抖著。抬手,讓纖長白皙的手指越過那道陰影曝露在陽光下,
突然裂開的口子猙獰著,滴落了朵朵紅花。嘴角一抹苦笑,出塵的面孔,第一次露出貪戀和期盼。
湖畔捂著嘴,躲進柱子後邊,眼裡的淚水抑制不住的滑落,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毒發的樣子。只知道上次為了帶走她,炎噬月回去後,閉關休養了整整月餘,但是誰都沒有跟她說,他到底傷的怎樣。千櫻也是吞吞吐吐。原來……
抹去淚水,小臉上滿是堅定的神色,月,這次,換我幫你,你給我了自由,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是夜,湖畔拿出喚靈蕭,低低的吹起,因為心思的堅定和沉靜,這次的蕭聲清澈如泉,像深夜銀河靜靜流淌的光芒,又如峽谷一陣旋風,急劇而上……
片刻,咚咚倒地聲響起。湖畔這才收起蕭,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得意的瞄了一眼四周,關門正欲躍起。
「小姐,你要去哪裡?」蒼老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很是詭異,應伯恭敬的立於她身後,湖畔疑惑的扭頭,他怎麼對自己的簫聲沒有反應呢?
應伯低眉,懷疑不著痕跡的閃過,
「小姐,你的簫聲不足以催眠老夫。敢問小姐,你要去哪裡?」聲音一板一眼,卻也不容她推阻。
湖畔正色的看向他,這個應伯果然不簡單,轉而堅定的說到,
「應伯,我要去找冷炙丹。」
輪到應伯怔愣了,渾濁卻依舊銳利的眼睛急急審視著她,少許,低頭,
「小姐,主子不會希望你去的。還請回去吧。」
「不行,只有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月不可以在拖了。應伯,請你不要攔我。」握住蕭,神色倔強不容置疑。
應伯沒有說話,半響,退至一旁。低低說了句。
「小姐,小心。」
湖畔抿唇一笑,輕巧的翻身上了房頂,看了一眼月園。嬌小的身影瞬間也沒了蹤影。
「她走了。」在她走後,炎噬月走出暗影,狹長的眼波裡晦暗莫名的光暈閃動,再次放她到藺宸羿的身邊,不知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
轉身,額中的火焰印記閃著熾烈的紅光,猶如它主人的心情一樣,期盼、煎熬。
湖畔啃著包子,坐在二樓的雅間裡,思索著,怎麼再混到藺宸羿身邊去呢,那晚可是她吧嗒劈暈了他,被他在抓住不是要卡擦她。
皺起眉頭,不要吧。搞成一屍兩命了怎麼辦?忽又想起,那晚在太子府聽到秘密,太子還想要對付藺宸羿,這太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忽地一道亮麗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視線。花癡男?在花癡男抬頭的瞬間,湖畔趕緊縮起身子,蹲到桌子下邊,雙手合十做祈禱狀,拜託千萬不要看見我。千萬不要看見我。
「姐姐。能見到你太好了。」洪亮的聲音,震碎了湖畔的祈求,老天你好歹有時也給個面子嘛。挫敗的坐起身子,看向那流里流氣大卡卡坐在窗台上的男子。柳眉狠狠的揪到一起,沒好氣的開口,
「拜託,我那點比你老了,不要叫我姐姐,我娘也沒給我生這麼大的弟弟。」
「嘿嘿,那我叫你什麼,你又沒跟我說,你叫什麼。」無辜的大眼忽閃忽閃,湖畔只覺脖子上的汗毛根根直立,這傢伙盡幹一些流行的事,敢情他這是在賣萌呀。媽呀,這麼大的萌,我這小心肝可受不了。
伸手推開他忽然靠近的臉,翻翻白眼,
「斐湖畔。」
「噢~小鬍子!」
「你叫誰小鬍子!」湖畔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一口茶全噴到他臉上。
藍旻無所謂的抬袖擦掉,一個大大的笑容,白白的牙齒好看的露出。湖畔臉上一紅,掏出手帕,幫他擦拭。
「叫我湖畔或者畔兒都可以,但是不准叫什麼小鬍子!」
「嗯,畔兒。」好聽的中低音,讓湖畔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下,忽地把手帕一把扔到他臉上,
「你自己擦。」
藍旻身穿絳紫繁花長袍,裡邊的中衣領口開得很低,露出大片健碩古銅的胸膛,丫的,一個男人穿的花裡胡哨還坦胸露乳的成何體統。
「你整日穿成這樣也不怕有傷風化。」
說著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一屋子的人,有大部分都在看他們這一桌,眼裡全閃著不明所以的探究。
「小畔兒是在擔心別人吃本大爺的豆腐嗎?」藍旻伏在桌子上,興奮的昂著頭,為自己的這一發現很是開心,當然某人狠狠的立刻掐滅了他心底燃燒的小火焰。
「我是怕你勾引良家婦女。」小畔兒,丫的,猛的聽跟小胖兒差多少?
「也不准叫小畔兒。」
藍旻不以為然的笑笑,
「畔兒,你在這幹什麼?」
湖畔夾起一筷子的青菜,自顧自的嚼著,眼睛盯著窗外,
「沒事,溜躂溜躂。你呢?」
「本大爺也沒事,要不我陪你溜躂溜躂吧。」
「她輪不到你來陪。」霸道冷冽的聲音冷硬的打斷二人。話裡潛藏的怒意,讓藍旻瞇起了眼,不悅!
齊齊看去,藺宸羿昂藏的身軀負手而立在樓梯口處,身後跟著沈無涯,沉星,還有蒼野。
湖畔一見沉星,直接掠過藺宸羿,抓住沉星的手,興奮的大喊,
「沉星,你怎麼在這裡,我想死你了,綠染呢?她好不好?」
沉星對於王妃的驚喜有些赧顏,在瞥見王爺陰沉的臉色後,跟是壓低聲音,
「謝王妃掛懷,我們都很好。」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也滿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王妃有點偏心啊,我站了老半天了,您沒看見麼?」沈無涯當然清楚王爺的怒氣何來,溫文爾雅的笑著看向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