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依舊稚嫩的小孩聲音,卻帶著焦急與迫切,海藍色的眸子在看見那飛馳而過的轎車時,狠狠的推開了她。
「撕……」「砰……」「咚……」剎車的聲音,撞上的聲音,小小的身子落地時的聲音。
那一瞬間,紅色的血刺目了一切,大地、白髮以及那張白皙似透明的臉,被推開的小女孩摀住唇瓣,淚水已似無意識般不停的掉落。
漂亮的粉眸裡,星星點點映照著那白色微翹短髮的小男孩,被血染紅了手,染紅了發,染紅了染紅了一切。
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小手扣住他的手,哭的害怕、顫慄。
「ken,你怎麼了?不要嚇小愛。」
「血,好多……嗚嗚……」小手碰上他的手,被沾染的還是紅色。
為什麼會是這樣?對待生命、對待重視的人卻什麼都做不到,無力挽回……只能看著他推開自己,去死……
醫院,白色的,有著濃重的藥水味,帶著刺鼻的氣息。
豪華的加護病房,靜默的躺著一個人,緋紅色的髮絲、閉上的雙眸、慘白的唇角,憔悴的臉蛋以及那緊皺於眉間的痕跡,都令人捨不得的心疼。
「ken,不要……「緊張的呼喊,胡亂的揮舞著手,心裡有著的害怕、不斷蔓延。
「血,ken,是血……「淚水奪眶而出,揮舞著的手猛然被人抓住,彷彿落入萬丈深淵的人,重新被光明照耀。
「不要害怕,我在這。「歎息的語氣,帶著極盡的溫柔,然後低頭……
感覺有人在溫柔的叫自己,感覺有溫熱的氣息不斷的靠近,感覺。,。
粉色的眸子毫無預兆的睜開,對上那妖嬈似血的紅眸,目睹了他眼裡的溫柔,感覺到唇瓣上蜻蜓點水的溫度。
「狂日冰。」沙啞的聲音,憔悴。
他怎麼會在這?還有、、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醫院,你溺水了。」一層不變的面癱臉,眸裡溫柔的神色卻透露了那想要極力掩飾的關心。
醫院?她明明是在愛情海和白洛在一起,對了……白洛……
想起什麼來的白秒愛四處看了一下卻沒看到想要看到的人,難道……白洛不見了?消失了?
「白洛、、、白洛在哪裡。」伸出手,牽扯住狂日冰衣服的一角,粉色的眸裡氤氳著些許霧水,那雙眸裡包含了太多,是恐懼、不捨還是過分的執著?
狂日冰扯下抓住他衣角的手,輕歎氣、閉上眸子。心口裡有一處地方在沉悶這,聽到白秒愛醒來後問的是白洛的剎那,他第一次品嚐到愛情裡的苦澀、撕裂後在分裂。
「他不在這,失蹤了。」平淡的口吻,壓抑著冰冷。
「不在這?」粉色的眸子陡然暗淡了下去,白秒愛恍惚著癱在病床上,那華麗高傲的臉上卻是亦如木偶娃娃般呆愣。
唇瓣被貝齒緊緊咬住,雙手開始扣住純白的床單,低垂著頭。那緋紅色髮絲唯美的散落在她白皙精美的臉上。
「嗯。」沒有平日裡的腹黑,狂日冰回答的很安靜,因為他想盡量保持鎮定、心口的疼痛煩惱的思緒折磨的他很煩亂。
為什麼他會在看見白洛帶走白秒愛的時候,做出違背自己常理的事情,偷偷跑去跟蹤?為什麼在看見白洛抱住她的瞬間,有種想奪回她的衝動?為什麼在看見她害怕、流淚無助的那刻,心也跟著疼痛、痛到難以呼吸?為什麼她溺水的瞬間,會毫不猶豫的跳進海裡,救她?
也許……他對她已經並不是……單純的……愛了,而是……深入骨髓。
什麼時候?究竟什麼時候,他的眼裡只剩下她?
溫和的陽光傾瀉在床沿,照耀著低垂著頭的白秒愛,她緩緩的坐直身子,低頭將臉埋進膝蓋裡,語氣裡夾雜著哭腔。
「離開?失蹤?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很低很低的聲音,卻傷感到痛徹心扉。
「ken,白洛?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不一樣。」環住腿的手用力,狠狠圈起自己。不想要在受一點點傷害。
「小愛。」磁性淡定的聲音以及伸出手摟住她那瞬間的溫暖,讓白秒愛瞬間爆發。
「嗚哇……嗯……嗚嗚嗚……」哭泣的聲音,恍如一個無助的孩童。
白秒愛撲到狂日冰的懷裡,放聲大哭,想要哭掉內心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
她是白秒愛,她是大小姐,她有著自己的驕傲、自尊,不容許別人隨意的來踐踏,她是華麗的、高傲的、完美的,就如女王一般的存在著,卻——一碰就碎。
「本小姐不要一個人,為什麼他沒死,卻不在回來?」她在他懷裡,放聲大喊。
「為什麼知道是我,勾起本小姐的回憶,卻不願意承認?」她在他懷裡,哭的似小孩。
「混蛋,ken是混蛋,白洛是個混蛋。」她在他懷裡聲嘶力竭。
而他抱緊她承受她一切的一切,其實她——很寂寞吧!
狂日冰將下巴抵在白秒愛的發上,然後低沉的聲音帶著許下的諾言。
「我——還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