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尤物,大概指的就是她這樣的人了。
「你好,唐凌薇。」我淡淡的回視她的目光,說。
就算風熙炎真正喜歡的人是她,但那並不代表,我就會禮讓三分。
一直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既然有人自動送上門來,我沒理由不好好用來發洩一下。
正好,我現在的心情不太好,而那個讓我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就是眼前這個笑得一臉大方自然的女人。
小雨牽著我手臂的手緊了緊,我伸出手拍拍她,她白色的衣袖上立刻被染上了殷紅的顏色。
「尋,你手流血了!」小雨一把扯過我的手,驚叫道。
「沒事,剛剛不小心刮傷了。」我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上的笑容更加擴大。
不想讓人擔心,絕對不想讓最親的人擔心。
「拿醫藥箱過來!」風熙炎的怒吼近在耳邊,伴隨著聲音響起的同時,感覺流血的手被人輕柔霸道的拉了過去,風熙炎的手很白,手指修長乾淨,指甲圓潤明亮,我看著他拉著我的手仔細的察看,俊臉上一片冷冽。
從手上傳來的溫度讓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風熙炎的樣子,好像很緊張呢。
醫藥箱很快被送了過來,他拉著我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此時酒吧又恢復了平靜,客人們開始繼續剛才的自由活動,角落裡,圍滿了俊男美女。
「尋,痛不痛?」季雅芙靠過來輕聲問。
我笑著搖頭。
風熙炎處理傷口的手法很熟稔,清理傷口,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他認真的樣子讓我有些無所適從,這個像天神般存在的男生,對每一個有好感的女生都是這麼溫柔而認真的吧。
心,隱隱作痛起來。
「你是笨蛋嗎?手流血了都不知道!」他的語氣很憤怒,手上的動作卻相當輕柔,我看著他垂下來的髮絲,沒有說話,要怎麼告訴他,心太痛了,痛到已經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我不會承認,風熙炎溫柔的對唐凌薇說話的時候,心像被生生的撕裂般疼痛得難以復加。
我不會承認,我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男生。
曾經聽人說過,這世上有兩種東西是無法自拔的。
一種是牙齒,一種是愛情。
我看著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對這個俊美得不像人的男生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謝謝你。」我抽回手,看著上面整齊俐索的繃帶淡淡的說道。
風熙炎皺皺眉,拉住我的手被我不著痕跡的掙開,「既然風大少的未婚妻來了,那我就先撤了,謝謝你,今天的生日應該會讓我很難忘。」
我站起身向外走,風熙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歐陽尋,你什麼意思?」
努力的深呼吸後,我平靜的轉過身看著他,一字一頓說:「字面上的意思。」
他的臉陰沉得可怕,像是隨時有暴風雨降臨,唐凌薇站在他身邊,美麗的臉上全是得逞的笑容,此刻她的心裡一定高興得要命吧,我淡淡的笑起來,說:「唐凌薇,這個男生送給你了。」
說完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率先走出了飛揚。
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黑壓壓的像烏雲般讓人感覺壓抑而沉重,我緊握著拳頭,剛剛被處理好的傷口又有血溢了出來,將白色的繃帶浸成了火紅的顏色。
眼前是幽靜的柏油路,昏黃的燈光灑下來,有一股溫熱的暖意。
這時,有車子開了進來,在紅地毯的旁邊停下。
我呆呆的站在門口,直到晴空和晴陽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才回過神來。
「尋姐,誰欺負你了?」晴空走上前抬起我的臉,俊臉上有隱約的憤怒,視線觸及到我被包紮的手,眼睛裡大雪瀰漫,晴空生氣了。
晴陽看了看我身後的酒吧,又看了看我,好看的眉頭擠到了一起,「是誰讓尋姐受傷了?告訴我,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混蛋。」
我搖搖頭,走下了台階。
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想想,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歐陽尋從來不哭的,可是,滴在手背上的液體是什麼,難道是天空滴下來的雨滴嗎?
我抬起頭看著頭頂上黑得如同墨汁的天空,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尋,難過就哭出來吧。」身後小雨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
「送她回去吧,她需要休息了。」是季雅芙的聲音,我笑笑,我是該休息了,永遠休息。
「尋姐到底怎麼了?」
我能想像到此刻晴陽臉上那糾結的眉頭,感覺好丟臉。
竟然,在晴空和晴陽,在所有人面前將這麼脆弱的自己暴露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晴空和晴陽走過來扶住我,一左一右,如同最親密的影子,永遠不會背叛和逃離。
我突然覺得很慶幸,身邊有這樣的兩個人存在。
「歐陽尋,站住!」
如獅子般的怒吼在不遠處的身後響起,我停下腳步,眼睛看著前方,不明白風熙炎追出來想要說什麼,難道是要告訴我一切都是誤會嗎?
他其實是喜歡我的,對唐凌薇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說話只是因為對她的愧疚?
愧疚,我怎麼會用到這個詞。
無奈的笑,我果然有些神經錯亂了。
「歐陽尋,你到底想幹什麼,爺爺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也會給你一個交代!」風熙炎的聲音漸漸近了,我能感覺到他站在我身後的位置上,俊臉上是一片怒意。
我慢慢的轉身,擠出一個自認為最瀟灑的笑:「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交代。」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風熙炎一字一句的說,每一個字都砸在心上,疼。
「你被甩了,囂張的王子殿下。」
我看著他,微笑著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