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記得上次慶祝生日是什麼時候了,往年的生日老媽都會煮兩顆雞蛋給我,再加上一碗長壽麵我也能吃得很開心,沒有那些市儈而假惺惺的人參與的生日我覺得由衷的滿足和高興。
今天。
我的17歲。
眼睛裡的濕意漸漸的湧上來,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堪,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能看著風熙炎笑著向我走來,他牽起我的手,好看的鷹眸裡盛滿了笑意,他湊近我耳邊輕輕說道:「17歲生日快樂,我的公主。」
我看著他忘了說話,連自己都模糊的生日竟然被人清楚的記得。
「以後的每一年生日,我都會在你身邊。」
風熙炎的聲音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迷人,身上清新的氣息撲鼻而來,我無意識的點點頭,他變魔術似的變出了一條項鏈,兩個指環被串在鉑金的鏈身上,一大一小,像兩個緊扣的圓緊緊的依偎在一起,風熙炎輕柔的將它戴在我的頸上,「第一次送女生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滿足、感動、熱烈。
風熙炎牽起我的手,身子在他的牽引下走向了那個蛋糕。
耳邊是眾人的祝福,我看著小雨和季雅芙走過來抱住我。
「生日快樂,親愛的。」小雨在我耳邊輕笑著說。
眼淚,曾經是我用血交換的恥辱。
現在,就這樣脫眶而出,那一滴一滴透明的液體正以光的速度砸下來,落進了每一個人眼裡。
季雅芙輕輕的拭乾我頰邊的淚,優雅的臉上一片笑意:「生日快樂,我的朋友。」
我抱住小雨和季雅芙的身子,任眼淚一滴滴的滾落下來。
感動,是我此刻唯一的心情。
能被人這樣記住,心裡的感受竟然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我只有抱著小雨和季雅芙久久不願鬆開。
這兩個女生,是我進入聖櫻最大的收穫。
「再不放開我可要吃醋了。」李澤然帶笑的聲音突然闖進來,我不好意思的放開她們,發現酒吧裡所有人正看著我們。
身體被人擁住,風熙炎的聲音接著響起:「公主,吹蠟燭許願吧。」
7層的水果蛋糕上有17根蠟燭正在燃燒,火焰歡快的跳躍著,像我此刻的心情。
「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要一起過生日哦,好不好?」小雨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喜悅在整個空間裡響起,所有人都尖叫著附和,有的甚至直接跳上了桌子,已經有HIGH到極點的趨勢。
我的眼眸黯淡了一下,隨即微笑著點頭。
不管這個願望有多難實現,我都想,想和他們所有人一起度過短暫的生命和匆忙的人生。
我雙手合十,手指交叉的握在一起,對著蠟燭閉上了眼睛,我要認真的許下這個心願,因為,我想讓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媽媽和風黎叔叔,姑姑和姑父,英麒和麟,晴空和晴陽,小雨和雅芙,上官逸,關月和李澤然,還有風熙炎,這個奪走我初吻的男生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心,在那個只有拳頭大小的地方滿滿的裝著的都是一個叫風熙炎的人。
他的好他的壞他的霸道他的囂張,完完全全的被我一一刻在了心上,有一天,如果我不再醒來,我的靈魂也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叫風熙炎的男生來過我的世界。
我虔誠的許下心願,一口氣將蠟燭吹滅,風熙炎的臉近在眼前,燈光下他幽黑的眸子被染上了濃烈的深情。
我對他輕輕微笑,說:「謝謝。」
「真的要謝我?」他突然認真的看著我問。
我被他的表情弄得一愣,隨即點點頭。
他修長的手指撐著下巴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他說:「那你親我一下吧。」
我頓時滿臉黑線,因為我已經看見所有人興奮的臉,每個人都異口同聲的叫著:「親他!親他!親他!」
「除了這個其他任選。」我無奈的說道。
「嗯,我想想,」他煞有介事的深思起來,我不由得失笑,今晚的風熙炎真像個孩子,無厘頭又可愛。
「那麼,做我女朋友吧。」他的聲音平穩而嚴肅,在耳邊像投了一個悶雷般讓我瞬間無法動彈。
酒吧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聽見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聲。
只是簡單而短淺的六個字竟然讓我忘記了思考。
怎麼辦,感覺心要跳出來了。
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在乎與他的關係,心裡想著只要這樣維持現狀就好,可是,直到聽到風熙炎那句認真而熱烈的話我才明白,自己一直都是在自我安慰而已。
想要這個人,想跟他在一起,想擁有他所有的一切,想讓他的感情、思想、生活和人生都有我的參與。
想———
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這麼貪心。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身子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風熙炎的聲音帶著低沉的笑意寵溺得無法形容:「那麼,寶貝兒,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酒吧裡瞬間響起熱烈般的掌聲,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比當事人還要興奮,DJ直接將輕音樂切換到了「今天你要嫁給我」,面前的一幹好友臉上全都是喜悅的笑容,連上官逸一向冷酷的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縫,只是,有些微微的苦澀。
喜歡一個人和不喜歡一個人就像兩把箭,注定會傷到兩人中的其中一個。
在我心裡,我自私的忽略了上官逸的感受,我知道的,這個冷漠的男生的目光始終跟在我身後,默默的看著卻從來不主動上前,被人這樣用心的看著關心著,我卻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風熙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