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只能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剛剛那個人就是風熙炎。
手上似乎還帶著他的餘溫,我伸出手看了看,勾起唇角輕笑出聲。
還真是不死心呢,明明之前被我那樣殘酷無情的拒絕了,竟然還敢來,不虧是神祈的大殿下,果然勇氣可嘉。
我一直睜著眼睛,剛剛的夢還有醒來時發生的事實在太匪夷所思,絞得我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沒了睡意。
看著東方漸漸出現淡淡的光線,我從床上爬起來,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我趴在窗柩上向外張望。
天邊有一顆明亮的星星,它正頑皮的眨著眼睛,像可愛的稚童般發出清脆的笑聲,在黑暗完全褪去與黎明徹底到來之前,它始終站在那個位置上默默的注視著大地,為迷失的人指引回家的方向。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的堅守著那個屬於它的位置,我伸出手指向它,點點亮光在指尖聚集,我微微一笑,好喜歡,好喜歡它,喜歡這顆被稱做啟明星的小星星。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首先出現在視線裡的是一片藍色。
我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視線向上是一排水晶紐扣,接著是白皙而堅實的胸口,往上移是性感的鎖骨,上面是修長的脖頸,然後是光滑圓潤的下巴,最後,我落進一汪幽深的泉眼裡。
啊———
在看清抱著我的人的真面目時,我毫無形象的驚叫起來。
身子拚命的往後移試圖逃到安全範圍,卻被對方輕易的一把給撈了回去。
風熙炎俊美的臉上儘是得逞的笑容,看著我如同看到獵物般,深色的眼眸渲染上了柔和的色彩:「睡得好嗎?」
我看了看他,最後認清事實放棄了抵抗,昨晚我什麼時候回到床上的一點映像都沒有了,只記得我看著星星覺得眼皮好重,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連風熙炎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英麒那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守門的,連這麼大一個活人闖進來了都不知道!
「是我讓英麒他們去休息的。」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風熙炎開口說。
我氣得牙癢癢,英麒他們怎麼會放心讓風熙炎來保護我呢,真是好笑至極,這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嘛!
等等。
我剛才說了什麼?
羊入虎口?
NND,我怎麼會把自己比喻成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羊呢,如果把我惹毛了,我可是會讓風熙炎好看的!
「難道我那天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風大少?」我努力的忽視掉目前我們兩個曖昧到不行的姿勢,開口說道。
他霸道的將我圈進懷裡,我的鼻子抵在他光滑緊實的胸口,從毛孔裡發出來的熱氣讓我莫名的紅了臉,從小到大,除了英麒幾個少數的人之外,我還從來沒有跟別人這麼親密的接觸過。
「說得非常清楚。」他的聲音傳來,呼出的熱氣在我滾燙的臉頰上徘徊。
「那你……」我的話尾消失在他突然靠近的唇邊,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這該死的男生竟然給我來了個視而不見,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
我掙扎著想擺脫他令人窒息的親吻,他卻將我抱得更緊,一個翻身便壓在了我身上。
現在是什麼狀況?他不會是打算……打算……那個啥啥啥我吧?!
我悲哀的發現自己像無辜的小魚正被人任意宰割,只要一遇見這個男生,我所有的理智和防備都會不攻自破,難道他真是我的剋星?!
他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他胸膛裡正有力的跳動著的心臟,那麼強烈而響亮,是一個生命力旺盛的人該有的心跳聲,悲傷從心底慢慢爬起來,我不得不承認,這一秒,我有多希望自己也能擁有那麼強有力的心跳聲,那樣,我才有資格去感受姑姑所說的愛情的味道。
他抱著我的手猶地收緊,打斷我神遊的思絮,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唇已經離開,鷹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虛張聲勢的吼道:「你看什麼!」
他笑笑,將臉埋進我的長髮間,半天才說:「你真像一隻美麗優雅的精靈。」
「轟」的一聲,腦子裡不知道什麼東西塌了。
這是風熙炎嗎?
是那個囂張得令人欠扁的男生嗎?
他怎麼可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
「除了夫人以外,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明亮得像鑽石的女生,怎麼辦,我的視線好像都沒辦法離開你了。」他無辜撒賴的聲音近在耳邊,我聽到自己微弱的心跳聲,響亮得好像隨時要跳出來一樣。
「歐陽尋,不要再說不想見我的話,我的心會痛。」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像是在隱忍些什麼,抱著我的手更加收緊,像是要將我嵌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原來,風熙炎的心也會痛的。
「昨晚你跑到我房間來幹什麼?」
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然後說:「那個……我來看看你睡了沒有?」
「哼!你是來偷看我睡覺的吧?」我大笑著說,「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哈哈!」
他沒說話,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那三天,我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心急如焚,我只能站在房門外想像房間裡面的你在做什麼,我第一次發現,其實我什麼都做不了,原來自己這麼沒用,連安慰你的方式都是如此的笨拙,我不想再讓這種情況發生,所以,一定要在確定你好好的睡在床上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