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本來我很有信心能贏得這場比賽,可是現在似乎已經不可能了。」他低下頭去,黑色的秀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烏亮,「歐陽尋你知道嗎,其實明晃的化妝舞會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的嘴巴都成「O」型了。
這人是不是神經錯亂啊?這是我第一反應。
而上官逸也因為明辰的話停下了手,明彥的俊臉已經變成了徹底的豬頭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七年前的夏天,伯父帶著你到我們家來做客,你高傲又冷漠,卻總是讓我無法移開視線,從那以後我就一直無法忘記你,直到在明晃再次見到你,化妝舞會的相遇也是我刻意安排的,我以為我們會有後續的故事,可是,你似乎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七年前的夏天啊。
那個夏天發生了很多事,她們第一次被父親帶回了家並承認了家人的身份,老媽終日鬱鬱寡歡,而我被父親逼迫要與明家的孩子訂婚………………
我抬起頭看向明辰,原來他就是那個被我果斷拒絕的即將與我訂婚的人呢。
「對不起,我的愛情和婚姻只能由我自己作主。」我淡淡的微笑著說完這句話,在明辰的眼裡看到了火光黯淡的顏色。
感覺身後的男生將我擁進了懷裡,他的手是那麼溫暖,溫暖得讓我突然熱淚盈眶。
「訂婚的事,是我要求爸爸那樣做的,因為無法想像你會屬於除了我的任何人,所以想要把你綁在身邊,可是,你終究還是不會屬於我。」他苦笑著說,雙手撫上英俊的臉,臉上痛苦的神色讓我有些難過。
在我們的生命裡有過無數過客,真正能令我們記住的只有那些我們用心愛過和喜歡過的人罷了。
而明辰,永遠都只能是過客。
匆匆的走過我的人生,或者被我匆匆的超越的人。
「不好意思,」身後的人突然出聲,「她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你了。」
風熙炎自信囂張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凌冽,我以為這是我的錯覺,直到看見明辰完全黯淡的眸子,那原來明亮有神的眼眸已經變成了死灰一樣的顏色。
有一個人這樣深刻的喜歡過我,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這個世上不可能有真正的愛情存在,這是我從七年前便開始的信念。
「如果她不能屬於辰,那麼,今天我就要毀掉她。」一旁的明彥突然開口,英俊的臉已經不復存在,在眼前出現的臉比八哥還要抽像。
可是我們都沒有笑出來,因為明彥說話的語氣是如此的憤怒和絕決。
「哥,放過她吧。」明辰看著自己的表哥,眼裡的無奈的痛苦一覽無遺。
明彥指了指自己的臉,恨恨的吼道:「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今天他們三個人都別想跑!」
「表哥。」
「閉嘴!」
然後明辰不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來明彥做的所有事都只是為了針對我。
我還傻傻的以為他只是想對付風熙炎和上官逸呢,我好笑的搖頭,我早該想到的,卻因為太多外在的因素影響了我的判斷。
「想要動我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微笑著說。
「我要殺你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哼!」他輕蔑的笑,接著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對那邊說了幾句,然後關上手機站在原地,一副跟我們耗上了的樣子。
我將風熙炎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有醫生過來進行簡單處理。
上官逸站在他身邊,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我看著他手上的傷痕,不放心的說:「上官逸,你也過來讓醫生包紮一下吧。」他看了看我,臉色好看了一些,坐著的風熙炎突然別過臉去,兩人就像冤家一樣誰都不待見誰。
難道這兩人還在冷戰?
現在不是該關心這個的時候,我站起身走到角落裡,從口袋裡翻出一直不常帶在身上的手機,慶幸今天將它帶上了,不然真的會被明彥給滅了也說不定。
重新走回風熙炎身邊時,醫生已經做過了處理,表示只是碰到了筋骨,好好休養就沒什麼問題,上官逸的手上也纏上了繃帶,我看著四面八方的「觀眾」,有些懊惱起來,這些人似乎到現在還沒從上官逸打人的事件裡掙扎出來,畢竟看殿下打架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事情,也難怪他們會這麼吃驚了。
這時,體育館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為首的是一個年過四十的男人,迷彩服加上軍靴襯得他壯碩的身軀更加孔武,他身後的一群人也個個訓練有素的樣子,穿著統一的服飾,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來立刻引起了全場所有人的驚歎,我雙手環胸心裡有些想笑,再次感歎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他們穿著便服的樣子其實也挺帥的。
明彥看著出現的這群人立刻來了精神,信心倍增。
他走到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的炫耀道:「看吧,這些人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上官逸再能打,雙拳也難敵四手。」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他身邊的中年男人,我想我現在一定笑得非常奇怪,因為對面的中年男人一直拿一種疑惑又怪異的眼神看我。
身邊的風熙炎和上官逸看到他時都同時輕輕的咦了一聲,中年男人看到我身旁的風熙炎和上官逸之後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一副吃驚不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