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場一角,樹蔭下一對男女坐在長椅上,女子笑靨如花,額上布著淡淡的汗漬,顯然玩得很盡興。
畢維斯一笑,掏出紙巾,動作溫柔地替沈嬌擦拭著汗珠,薄唇邊透著淡淡的弧光,若有似無。
「謝謝。」沈嬌一笑,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一口,然後給他,「你渴不渴?」
她注意到他只給自己買了水,而他卻沒有,是以,關心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畢維斯一愣,讓沈嬌忽然憶起了什麼。
對呢,他和她早就不是情人關係了,又怎麼可以這麼親暱?
尷尬地收回手,沈嬌低頭,卻不料畢維斯一把拿過她手裡的水,大喝了一口。
「你……」這次,換她愣住。
畢維斯一笑,看著呆愣的小丫頭,捏了捏她小巧的鼻頭,如同以前,還不忘揶揄,「我就這麼好看嗎,我的丫頭被迷得神魂顛倒了。」
那般輕佻的語氣,讓沈嬌想起了七年前,那時,他還屬於她。
低頭苦笑,沈嬌想甩掉那些莫名的情緒,好久才看他,「畢維斯,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畢維斯笑得宛如清風般和煦,大掌親暱地替她拂去額上的髮絲,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是因為想讓我開心,所以你才故意說想來這裡玩對不對?」沈嬌望他,想一探究竟。
昨日,夏炎煜說好要陪她的,可是接近凌晨他仍是沒有回來,那時候打他電話,也沒有回應,她很擔心,所以開車去了公司,卻不料看見的是他與洛馨相攜離開的畫面。
那時,她分不清自己心裡是怎樣的疼,她一路尾隨,甚至看到自己的男人抱著洛馨,一副守護者的姿態,她笑,索性在酒吧裡大喝了一場,後來,不知怎的,便遇上了畢維斯。
她一直懷疑,這個男人從未離開過她。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終究只是個女人,需要被男人呵護,可偏偏夏炎煜給不了。
比起夏炎煜,畢維斯更加懂她,能夠給她想要的,沈嬌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當年不是因為那件事,她會不會早就嫁給了畢維斯,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傻丫頭,別亂想了,說好今天只可以想我的。」畢維斯淺淺一笑,將她擁進懷裡。
今早,他以最卑微的姿態請她陪他一天,只要一天就好。
過了今天,他就打算斷了這份念想,發誓不再打擾她的生活。只要她幸福,對他來說,比什麼都強,放棄又算得了什麼呢?
「畢維斯,對不起,我……」
「不准道歉,我不喜歡。」他霸道地說著,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隨即伏在她耳邊,淺聲呢喃,「今天,你是我的,好好做我的女人,不要再去想別的男人知道嗎?」
「我……」沈嬌抬頭,瞥見他眼底的熾熱,怯怯移開了眼。
不得不承認,比起夏炎煜,畢維斯更懂得怎麼討她歡心。然而一切早已成定局,而她的心早已偏袒,她沒法繼續面對畢維斯,這個她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
將目光調離,沈嬌微微一震,不遠處的那個身影,竟然那般熟悉。
陽光透過間隙疏疏離離地打在頰上,洛馨眼眸微睜,愣愣望著前方那個排隊買熱飲的男子,不由得撅起嘴。司理早在車裡睡著,而她有些暈車,所以想在這裡坐會兒,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回家。
眼神愣愣望著那個人,憶起他方纔的話,洛馨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就好像全身被脫光了,然後呈現在他面前一樣。
搞不懂那麼隱私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對待每個女人,他都這麼細心的,還是說她會是個特殊?
甩甩頭,洛馨懶得管內心的煩亂,眼看著那人走近,不給面子地偏過頭。
「這是在鬧小脾氣?」
「嗯哼。」從鼻子裡溢出了這麼一句,洛馨雙手抱胸,靠在長椅上,視線有些飄。
「還在糾結我是怎麼知道那事的?」湊近她,夏炎煜壞壞一笑,絲毫不覺得尷尬。
「你這變態!」洛馨頓時臉紅成一片,還不忘瞪他一眼。
拜託,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他居然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不覺得羞人麼?
「這就變態了?」夏炎煜輕笑,將手裡的熱飲送到她嘴巴,捏了捏她發燙的雙頰,「害羞個什麼,我是你男人,當然得關心你的身體情況。」
他說得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不適,而洛馨卻更加不知所措了。
夏炎煜一笑,俯身吻上她微張的小嘴,一陣唇舌交錯,他霸道的氣息瞬時瀰漫在洛馨的鼻尖,口間,她想推開他,奈何力氣不夠,這個男人根本就一流氓。
張口咬上他不安分的舌,洛馨這一舉動非但沒有停止某人的舉動,那人的攻勢反而愈發激烈。
「夏……炎煜,放開……我。」洛馨低聲,手將彼此推離,而那人彷彿置若罔聞,她怒,狠狠咬上他的唇,下了力道。
夏炎煜吃痛地退開,大掌扣緊她的下顎,「洛馨,你屬狗的麼?」
「是又如何?」看著他唇上她留下來的傑作,洛馨輕笑,眸子裡盛著得意。
夏炎煜不怒反笑,食指在她脖間流連,隨即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剛好,我也是,而且是只發情的狗。」
洛馨睜著迷濛的眼,還未揣摩透他話裡的意思,就感覺到脖間一陣濕熱,隨即疼得她哇哇大叫,「夏炎煜,疼死了啦,混蛋,快出血了,你放開我。」
淺淺的笑聲溢出,夏炎煜溫熱的舌故意掃過她的脖頸,惹得她輕顫連連。
還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
急急退開他,洛馨睜大眼睛警惕地望著他,手捂上被咬的地方,心想著肯定出血了。
越想越氣,洛馨謾罵道,狠狠擦著被咬的地方,很是嫌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