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毫無心機的一一點點頭,「承業爹爹照顧了我們好久,對我們很好呢!」
「一一,以後不要叫我爹爹了。」柳承業自然明白北王妃的不快,笑著對一一道。
「為什麼?承業爹爹不喜歡一一了麼?」一一不解的問。
「我當然喜歡一一了,可是一一已經有自己的爹爹了,爹爹只能有一個,就是你們的親爹爹,外人只能被叫做叔叔。」柳承業耐心的解釋道。他可是隱忍了滿腹的酸楚對一一說出這番話的。
「對,柳公子說的沒錯,一一,以後只有無痕是你的爹爹,記住了?」北王妃到。
「哦,」一一雖然嘴裡應著,可是明顯的不情不願。
「呵呵,小孩子嘛,長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北王笑道,「一一,來爺爺這邊,告訴爺爺唯唯有沒有在好好的練功?」
一一離開柳承業,奔向北王,「爺爺,一一還沒給您告狀呢,唯唯一心只在練功,都不肯陪一一玩兒了!」
「是嗎?那讓爺爺說說他,不能只練功不理一一了。」北王刮刮一一的鼻子笑道。
「走,這就跟奶奶去看看唯唯。」北王妃從北王身邊抱起了一一,「奶奶去了,看他還敢不敢再不理一一。」
「好!」一一勾著北王妃的脖子,歡快的走了。
柳承業自然明白北王妃的意思,她不願讓自己再接近兩個孩子。他也知道自己將南無徹的禮帶到之後任務就算完成了,北王府不是他留戀之地,即使這裡有他留戀的人。
「公子,就這樣走了嗎?」告辭了北王走出了屋子,跟在柳承業身邊的春紅輕聲問,她知道自從柳承業一踏入北王府,心神就開始不寧,雖然每天面對著易了容的水紅袖,可是他喜歡的還是真正的藺初九。
「你去見她一眼,替我把東西捎過去。」柳承業從懷中取出一卷紙,交給了春紅,思量再三,他還是選擇了迴避,明明知道她即將要做南無痕的世子妃,他再出現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要配合南無徹,不可以憑性而動,就只有默認初九要嫁給南無痕的事實。南無徹說過,待他擊敗南無痕後,會替他奪回初九,他也只能盼著那一天,所以,他更加盡心的替南無徹辦事。
「好。」春紅接過東西,朝遠處的小院走去,她早已打探清楚,那裡就是南無痕住的地方,也是初九的所在。她與柳承業是故意趁南無痕不在的時候來到北王府的,免得與初九見面有了難度。
柳承業在一棵樹下站著,深秋時節,樹上的黃葉也快落盡了,清風吹過,捲起陣陣寒意。
「是你?」藺初九看到春紅時有些驚訝,當把守小院的人告訴她有西王府的丫鬟來見她的時候,還心存疑惑,想不起是誰。
「是我,」春紅走向藺初九,「公子就在院外,你去看他嗎?」
柳承業來了?藺初九一怔,連忙擺擺手,「不必了,承業進入北王府一定有公事辦,我就不打擾他了。」藺初九不是傻子,既然柳承業光明正大的來到北王府,不管他的目的為何,肯定有恰當的理由,這個理由絕不是為了要見她。
春紅微微一笑,歎道,「可憐我家公子對你一片真心,也早已料到你的拒絕,避而不見真是明智的選擇。」
「他讓你來有什麼事嗎?」藺初九問,暗中保持起警覺,上次柳承業能與水紅袖合謀做出偷梁換柱的事,將她困在齊虎山,這一次讓春紅來,不知在即將成婚的節骨眼上,又有什麼打算?
「事到如今,公子還能有什麼事?」春紅輕笑,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藺初九,「這是公子讓我給你的,你收好吧。」
「這是什麼?」藺初九疑惑的接過來,打開,詫異的呆住了,此時,拿在她手中的正是那份與柳府簽訂的賣身契約!
「東西給了你,我走了。」春紅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藺姑娘,你得到公子的這般心意,真是好幸福,你太辜負公子了。」
「春紅!」藺初九抬起頭,看著春紅,她的臉上寫滿了受傷,她一定是很愛柳承業的,甘願為他去見另一個女子。
春紅不再言語,回身走出了院子。
契約拿在藺初九的手中,薄薄的一張紙竟然格外沉重。
柳承業完全可以拿出契約刁難南無痕的,即使達不到得到她的目的,也可以給他們使絆,但是他卻將契約還給了自己。從柳承業的身上,藺初九感覺到了南無凌的影子。
不錯,當柳承業整日的借酒澆愁之後,當整日裡面對著水紅袖的偽裝時,他想到了放手。但是他並不是真的肯放,他只是要讓自己深深的刻在藺初九的腦子裡,給了她契約,就是給他的形象增加了一分。待南無徹成功之後南無痕也就失去了保護初九的能力,初九就是南無徹對他柳承業最高的獎賞。只有依靠南無徹將南無痕徹底的打敗,他才能真正的擁有藺初九,他等待著那一天……
「公子,已經給了。」春紅走到柳承業身邊,輕聲道。
柳承業沒有回應,朝北王府的大門走去。
「柳承業?」剛回到北王府的南無痕,見柳承業從王府內走出,有些詫異。
「參見世子!」柳承業見到立於門口的南無痕,恭敬的道。
「你來做什麼?」南無痕目光一凜,他不能忽略柳承業的存在,到現在為止那份契約都還沒有露面,不知道柳承業打的是什麼主意?新婚在即,突然出現在北王府,讓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世子要大婚了,我只是來做最後的告別而已。」柳承業淡淡的笑道。
「告別?」南無痕自然明白柳承業要「告別」的人是誰,反語相譏,「沒有開始,何來告別?」
「有沒有開始,世子心中有數,俗話說瑕不掩瑜,美人身上的那點瑕疵真是讓我難以忘懷。」柳承業嘖嘖的回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