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欺負我娘親!」唯唯小小手掌朝蘇夢荷拍去,這是跟南無痕學到的一點招術,雖然氣力不夠,但還是將蘇夢荷推了一個踉蹌,回身惡狠狠的瞪著他。
「夢荷,你這是幹什麼!」北王妃驚詫的看著蘇夢荷,恍惚間看到了一張凶狠的臉。
蘇夢荷連忙緩下臉上的惡意,語氣嬌柔,「王妃,夢荷只是想讓您看到真相。」
「什麼真相?就是你這副出手傷人的凶樣嗎?」南無痕扶著藺初九,面朝蘇夢荷冷哼,他不是阻擋不住蘇夢荷,只是沒有去攔,當蘇夢荷走近藺初九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她的用意,而他也只是順勢讓蘇夢荷在北王妃面前展現出她的另一面。
「無痕,你一定還不知道吧,此時你身邊的藺初九又被人替換了。」蘇夢荷有些得意的道,為自己最先識破這個能說會道的藺初九而沾沾自喜。
「夢荷,你這是什麼意思?」北王妃糊塗了。
「王妃,我是說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藺初九,她能夠替代藺初九站在這裡,一定是她們一起在合謀著什麼秘密,你們決不能受了她們的欺騙!」蘇夢荷道。
南無痕看了眼身邊的藺初九,明顯對蘇夢荷的話不信,「夢荷,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初九是假的,難道真假我自己分不清嗎?」
「我是局外人,自然分的清,就算她們的臉一樣,我也能感受到她們的不同,我敢肯定這個藺初九一定是易容的水紅袖!」蘇夢荷伸指指著藺初九,自信的道。
「誰是水紅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夢荷,你要給我說清楚!」北王妃道。
「水紅袖曾經頂替藺初九的身份住在北王府,她擅長易容,可以做一張跟藺初九一樣的臉,此時這個藺初九跟我認識的人不一樣,反而更像是水紅袖。」蘇夢荷道。
「有這樣的事?」北王妃疑惑的打量著藺初九,「無痕也認不出來嗎?」
「如果無痕能認出來,就不會曾經對水紅袖那麼的寵愛了。」蘇夢荷道,「她們二人相繼出現在北王府,我以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即使夢荷做不成世子妃,也絕不許讓如此心懷叵測的人接近無痕!」
「夢荷,我知道你對初九的存在不滿,可也不能這樣誹謗她,不錯,是有過水紅袖這個人,我也早已將她趕出王府。可是我很好奇,你怎麼就能肯定水紅袖是易容的,而不是真的就跟初九長的相像?你彷彿對水紅袖十分的清楚。」南無痕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攬著藺初九的手絲毫沒有放鬆。
「水紅袖是無凌從齊虎山上接來的,齊虎山是個土匪窩,她就是一個心懷叵測的女土匪。如今齊虎山已經被滅,就只有她一條漏網之魚了。」蘇夢荷跟口道,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挑明水紅袖的身份,栽贓水紅袖與藺初九勾結的事實,在南無痕還沒有對水紅袖下手前,通過北王妃出面掌控住水紅袖,提前堵住她的嘴。
「夢荷,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的還要多。」南無痕語帶戲謔,全然沒有聽到藺初九被替換掉的詫異。
蘇夢荷愣住了,有種跳樑小丑的感覺,難道南無痕早已發現這個藺初九是假的,可是他為何可以平靜的站在這個水紅袖身邊,不將她捉拿拷問,尋找真正的藺初九的去向呢?
「壞女人,笨女人,這就是我娘,我不會認錯娘親的。」唯唯壞壞一笑,拉著一一跑到了藺初九身邊,現在娘親身上的怪異沒有了,如果真的像蘇夢荷所說先前的是水紅袖假扮的,那麼現在的娘可是真真正正的。
「不,不會的。」蘇夢荷盯著藺初九,乖巧的偎依在南無痕身邊,讓她看不出與水紅袖動作上的區別,分不清真假。莫非——
蘇夢荷想到了剛才藺初九生病的消息。
「莫非之前她的病——」蘇夢荷愣愣的望著藺初九與南無痕,如果真的出了問題,那就是藺初九突然而發的病。
「這跟她生病又有什麼關係?」北王妃真是被面前的情形搞暈了。
「跟初九生病沒有關係,跟蘇夢荷的話有極大的關係。」南無痕說著,從懷中取出水紅袖寫的供詞,交到了北王妃手裡,「母妃,你看看在你眼中乖巧的蘇小姐都做了些什麼吧。」
蘇夢荷怕了,她已經明白自己還是慢了一步,原以為是水紅袖盡顯勾人的手段,引的南無痕帶她出外遊玩了,誰知竟是趁這段「生病」的功夫,換人了。
既然是換人,那麼南無痕一定審問過了水紅袖。一切都在靜悄悄的進行,南無痕竟然做的不動聲色,讓自己不小心入了他的套兒。
水紅袖那個笨女人,已經被識破了一次竟然還敢出現,莫非是南無痕故意要讓自己在他與北王妃面前出醜,才威逼著水紅袖跟他合演這麼一出偷梁換柱的戲?他一心想對付的就是自己?
蘇夢荷為自己感到悲哀,青梅竹馬的情義到頭來也不過是場算計,自己在所愛的人心中什麼都不是,連一個角落裡的位置都沒有留下。
她有什麼錯?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要留住心愛的人嗎?
「夢荷,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北王妃看完了供詞,面露出萬分的不可思議,「是你設計讓水紅袖出現在無痕身邊,當事情敗露後,又殺光了齊虎山上的人?即使是草寇土匪,也都是數十條人命哪!」
「我……」蘇夢荷慌怕的跪在了北王妃腳前,「王妃,我不是誠心的,我只是太愛無痕了,不想失去她,才故意讓水紅袖先迷惑了無痕再做出不堪的事,讓無痕對那個畫中人死心,只是萬萬沒想到藺初九就是真正的畫中人,而且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當知道這些的時候,我已經停手了。我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拆不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