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抬舉我了,我哪有對付你的本事呢?」藺初九冷笑,當知道自己鑽進了別人設計的圈套後,她恨不得將春紅大卸八塊,可是她怎能真的做到?就連自己也差點命喪刺客之手,在眾人的算計中,她就是一個弱者。
「我知道藺姑娘的能力,藺姑娘不必親自對付我,只要有人出手,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我只能祈求藺姑娘,放過我吧,」春紅哭道,「我是身不由己才做出坑害姑娘的事,如今柳府已經沒了,求求姑娘饒恕我,饒恕我吧!這麼多日子來,我天天擔驚受怕,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為討一口飯吃,又被人逼迫才做出那樣的事,我不求其他,只求姑娘能給我留一條生路,我不想死啊!」
「誰讓你死的?」藺初九問,說要將春紅大卸八塊也只是氣話,畢竟她是陷害了自己,但若是用命來償還是太重了。
「是世子,南北二位世子都在追殺我。」春紅誠惶誠恐的掃向四周,彷彿周圍的人群中就有他們的手下。
「他們?」藺初九隻知道無凌與無痕在解決她的事,但是她還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解決的,就連柳府突然的覆滅也很突然,一夜之間就從為國捐軀的忠臣變成了叛臣賊子,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是的,求求姑娘在世子面前說句好話,讓他們放了春紅,春紅願意盡心伺候姑娘。」春紅哀求道。
「伺候就不必了。」藺初九搖搖頭,畢竟是害過自己的人,留在身邊涼颼颼的,「我會告訴世子,讓他們放了你的,你以後好自為之。」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春紅接連的磕頭,柳承業說的沒錯,初九的心很善,她會感激初九的這份善心,給她一條生路,就是給了她能夠與柳承業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希望。
「好了,好了,你走吧,我也要去接唯唯一一了。」藺初九道,被人圍觀了這麼久,真不自在。
「是,謝謝姑娘。」春紅鬆開了藺初九的腿,再次叩首。
藺初九在眾人議論紛紛中跑開了。有見過藺初九的知道她與無徹世子身邊的成公子關係匪淺,現在似乎又跟南北二位世子的關係不錯,對她的身份好奇的很。尤其是李家的下人,在大門口目睹了這一切,更加對這個被李夫人格外交代過的丫鬟刮目相看。
大早,福滿樓的包子按時送來,藺初九交給夥計一封信,讓他轉交給南無痕,是替春紅求情的內容。
南無痕看過信,微微一笑,這算是飛信傳情嗎?可是信中為何也不問候一下他這個既定的夫君呢?她就那麼的肯定自己會依照信的內容放過春紅?
不過既然初九提出來了,他都會答應,初九要做好人,就讓她做好了,區區一個春紅,根本不值得對付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柳承業與他背後的南無徹。
南無徹已經從邊關回來了,他們的奪位之爭會越來越劇烈。
初九放過春紅雖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柳承業聽了春紅的話後,心中還是添了幾分落寞。
初九肯替春紅跟南無痕求情,說明,她的心還沒有離開南無痕,她堅信南無痕會答應,就是還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
「柳公子,」藺初九在柳承業門前敲了敲門。
柳承業起身走過去,打開門,對初九意外的來找他,有些驚喜。
「初九,什麼事?」柳承業不動聲色的問。
初九將一個小袋子遞給柳承業。
柳承業一眼便猜到了袋子裡的東西,沒有接,神情肅穆,「初九,不管你如何看我,我是將你當做朋友的,成業與柳承業是一個人兩個名字而已,如果不是天意,我也不願姓柳,而遭你的嫌棄。」
「柳公子。」藺初九愣愣的看著柳承業,濃郁的書卷氣裡夾雜了幾分落寞與疼痛。
「我沒有嫌棄你。」藺初九以為柳承業是在因是一個叛臣賊子的兒子而痛苦,「你是你,跟你的父親無關的,否則皇上也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你在意我為柳家人的身份,我原本就明白的,所以才會刻意的隱瞞自己的真實名字,只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解釋,可是,太突然了。」柳承業道。
是啊,如果柳承業一開始不是以成業的身份,而是直接告訴自己他是柳承業,那麼想必她是不會帶著唯唯一一跟他走的,也許她們此時還在四處流浪,居無定所。
最近幾天,自己的冷漠對他太不公平了。藺初九想,自始至終柳承業都在善待自己,甚至為了孩子之間的口舌之爭,買下了私塾,可是自己僅僅一個身份就疏遠了他。
「承業,」藺初九緩緩的抬起眸,看著柳承業落寞的神情,有些不忍,「對不起,是我太固執了。」
「初九!」柳承業的眉頭一動,那個與他友好的初九又回來了。他相信時間可以沉澱一切的,經過這些日子的苦熬隱忍,他等到了初九的回歸。
「對不起,承業,我們還是好朋友。」藺初九道,手中握著那個袋子,裡面放著幾塊碎銀,是她剛從李家拿到的工錢,想當做房租交給柳承業的。
「既然是朋友,就收起你手中的東西吧。」柳承業不願去看那個袋子,它出現在二人跟前很是扎眼。
「哦,好。」藺初九將袋子塞進了懷中,呵呵一笑,攤開手,「沒了!」
「初九,過幾日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柳承業似乎有些為難。
「去哪兒?」藺初九好奇的問。
「西王世子回來了,宴請賓客,我想帶你去。」柳承業道。
「世子的宴會,為什麼要帶上我?」藺初九不解。
「其實,是無徹世子指名讓我帶你去的。」柳承業道,「他知道我在平鎮的事,也聽說我買了間私塾,所以想看看我這位肯出手相助的朋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