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藺初九一手捂著臉,回頭打量唯唯。
「我沒事。」唯唯抹了把嘴,氣沖沖的瞪著南無痕。
「初九,你的臉——」南無凌盯著藺初九,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呃——」藺初九一下反應不過來。
「嗯?」南無痕的目光也定格在初九的臉上,移不開。
「錯了!」唯唯低聲道。
「什麼錯了?」藺初九大腦短路。
「娘,你遮錯臉了。」一一詳細的糾正。
「啊!」藺初九僵住了。
天哪,手忙腳亂的,遮錯了臉,遮住了原本那張示人的臉,而將那半張一直隱在膏藥下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任人瞻仰。
「咦?藺姑娘的臉是完好的。」一直安靜的呆在一旁的陳府下人突兀的聲音響起。
此時,藺初九的臉上雖然沾著粘稠的痕跡,但是很明顯是完好的,故意塗抹上的。
廢話!要你這麼挑明?藺初九不情願的挖了那個下人一眼。
「是你,對不對?」南無痕的聲音瞬間柔和,激動低沉,一把拿開初九的手,讓她的整張臉完全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藺初九的眼底忽閃著慌亂,想要躲避,可是被南無痕緊緊的抓著,她明白南無痕的意思,可是就算自己是他找了五年的人又怎樣?他為了一點小事設計自己,把自己推進了柳府那個狼窩,該怎麼算這筆賬?
「無痕,你不是已經確定了水紅袖,為何還這麼對初九?她們只是長的像而已。」南無凌的心中同樣激動,升起一股強烈的怕意,彷彿初九一下子離開自己好遠。
「水紅袖根本就不是!」南無痕道,目光絲毫不肯放過藺初九,此時她的臉配上她的眼睛,真的與印象中的那個樣子完全重合,可以肯定,初九才是自己在那晚遇到的人。
南無痕非常後悔,沒有早些從藺初九身上見到那個證明她身份的疤痕,現在他可以肯定,藺初九的身上一定有那道傷疤,否則他就不是南無痕!
「那你怎麼肯定初九?」南無凌雖然不清楚水紅袖冒充的秘密怎麼這麼快就讓南無痕發現了,可是對於初九,他卻是不願死心,「唯唯一一已經四歲了,初九是在五年前有孕的,她怎麼會是你見到的人?」
「因為那道獨一無二的傷疤!」南無痕盯著藺初九,不放過她的任何神情,當藺初九聽到傷疤二字,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時,他就知道自己想的沒錯。
藺初九確實明白了,當日南無痕讓繆晨給她驗傷的真正目的,原來他早已懷疑了自己,並且記住了那道傷痕,若不是水紅袖的突然出現,轉移了他的視線,他一定會繼續糾纏自己,不過,現在他不是依舊糾纏著自己嗎?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他將自己當做了畫中人,就更沒理由設計陷害自己了,五年的尋找肯定賽過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想到這裡,藺初九釋然了,差一點,她就中了蘇夢荷的離間計,惱怒失落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藺初九突然改變的神情,讓南無凌莫名的心痛,原來她的心情與無痕有著直接的關係!
南無凌嚥下最後一個問題,其實那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或者說當日突然聽到之後,便有了種種推測,那就是有關唯唯一一的身世。
唯唯跟南無痕一樣都有出血後昏迷的毛病,而且南無凌也不得不承認唯唯跟南無痕很像,種種的跡象都說明了那個問不出口的問題。
其實真相早已呼之欲出,只是南無凌不願相信,不忍挑明。
其實,無痕與初九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相遇,他錯過了很多年。
「唯唯,你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一一站在唯唯身邊,小聲問。
「好像……這個傢伙是我們的爹爹。」唯唯皺皺眉頭。
「他怎麼會是我們的爹爹?我們的爹爹不是無凌世子嗎?」一一總是不明白,要選爹爹,南無痕真的比不上南無凌,娘會選他?
「我是說我們的親爹爹,生了我們的爹爹。」唯唯皺著眉頭糾正一一的話。
「親爹爹?」一一忽閃著大眼睛,仰頭看著南無痕,「我們又有了一個爹爹?可是,娘會嫁給哪個爹爹呢?」
「當然是我,我是你們的親爹爹。」
二個孩子的對話一字不露的傳進了南無凌與南無痕的耳中。
南無痕鬆開藺初九,回身蹲在唯唯一一跟前,看著兩個孩子,說不盡的喜愛。
「你是親爹爹,可是娘沒決定嫁給你啊。」一一看著南無痕,雖然他現在跟自己說話很輕,可是他不是一直這樣的,有時候他的樣子很可怕,就像剛才。她還是喜歡南無凌做爹爹,他不管什麼時候對娘,對他們都那麼的好。
「她會嫁給我的。」南無痕回頭瞧著一言不發的藺初九,又掃過南無凌,他的臉上寫著千萬種含義,複雜的讓他不忍多看,他可以讓給無凌所有的東西,除了初九。
「誰說的,我還沒決定!」藺初九可不甘心讓南無痕這麼得意,他那忽冷忽熱的性子實在讓自己難以承受。
「那你想嫁給誰?無凌嗎?」南無痕站起身,來到藺初九面前,餘光瞟向南無凌。
「你別想著針對無凌,我跟無凌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不會嫁給他,讓他受你的編排。」藺初九道,此時自己真是尷尬,夾在了二人中間。
「初九,這才是你之前不願嫁給我的原因吧?」久未出聲的南無凌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道,「你早已知道這些,知道無痕對孩子的意義,所以,你不肯答應我,你想若是你們一家不能團聚,那麼就在我們身邊消失,不與任何人有瓜葛,包括我。是不是?畢竟這是一個很尷尬的事情,我也會背上奪兄弟妻子的惡名,所以不管怎樣,你都不會嫁給我,這是鐵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