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幾點星光閃爍著,月色映照著漆黑的森林,客棧內倩影斑駁。
胡小萌等人用過晚膳後,便回了房,這間客棧或許是因為這一路來往的人較少,因此有些冷清,除了掌櫃的和店小二,便只有三兩個人在大堂裡喝著酒,胡小萌已經習慣了在陌生的地方保持著一種敏銳的警覺,在房裡呆了一會兒,便稍微開了點門,仔細瞧著一樓的那幾位。
畢竟在這種地方,謀財害命的事未嘗沒有發生,觀察了半盞茶的功夫,瞧著並未有何不妥,這才關上了門準備休息。
然而,就在此時,隔壁玲瓏和剔透住的房間卻傳來了一聲低聲的呼喊聲,她心中一緊,急忙拉開門衝了過去,就瞧見兩名黑衣人正一人一個,抱著已經昏迷過去了的玲瓏和剔透越窗而出。
「站住!」胡小萌大喝了一聲,追了過去,同那兩個黑衣人一樣,身形一躍飛出了窗子,單腳著地的穩住身形後,立即站了起來,朝他們追去。
那兩人瞧胡小萌只有一個人,對視了一眼,竟分頭朝兩邊跑了去,胡小萌心急如焚,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去救玲瓏。
畢竟剔透是自己的人,而玲瓏是蕾兒交付給她的!
寒風凜冽的從臉頰上刮過,夜色正濃,蟲鳴聲四起,前面的黑衣人明顯輕功了得,而她只能靠跑的,瞬間移動的次數實在有限,她也不想浪費在這種時候,只能運用念力,不斷的移動路邊的石子、樹枝阻擋那黑衣人的去路,以此減慢那黑衣人移動的速度。
然而,兩人的距離還是越拉越遠,越拉越遠……
胡小萌此時真想幻化成真身,變成狐狸,那樣別說追趕那個黑衣人了,就是一躍千里都不成問題,可惜,她根本不可能幻化成自己的真身。
夜黑風高,加上她追的急,也沒去注意周圍的環境,不知不覺竟被引到了下午時刻所在的那個森林,她站在森林外躊躇了幾秒鐘,最終還是追了進去。
她好歹也是隻狐狸,就算這是個埋伏,她也非進不可!
寒風不停的從耳邊刮過,凜冽而刺骨,胡小萌追至半路,忽然不見了前頭兩人的身影,四周靜悄悄的,唯有幾聲鳥叫聲若有若無的響起。
她屏息嗅著鼻子尋找目標,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背靠在樹上以防被人偷襲,就這麼過了片刻時間,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鳥叫聲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她豎起耳朵,辨別著四周的一舉一動,猛然一道凜冽的寒風朝她狂飆而來,她雙眼一厲,迅速向後倒退了幾步,眼神犀利的瞅著那不斷朝自己逼近的劍刃,冷冷一笑,啟動念力,只聽「噌——」的一聲巨響,鋒利的劍身瞬間裂成了兩半,那手執斷劍的人,吃了一驚,雙目圓睜,滿是不可思議。
胡小萌忽的抬手,朝她身上一指,瞬間一道可見的紫色光線便從她的手指之中透射了出去,直指那人的胸膛,剎那間已是鮮血橫流。
那人到死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胡小萌一時用力過度,身子的疲乏再次湧了上來,果然這種形式的念力不能多用,否則,自身的體力根本不夠消耗,敵人還未死絕,自己已經先行昏倒過去了,瞧見已經順利解決了一個。
她也顧不得休息,急忙朝前繼續追去,她知道這一路定然凶險萬分,然而玲瓏在他們的手中,她絕對不能丟下她不管,而剔透,她發誓她絕不會讓她有事的,若真的保不住她,她用自己百年的功力,換她重生!
一路狂飆,越來越深入森林深處,她已經不清楚自己所處何地了,突然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所有的樹木都隱退到了身後,胡小萌瞧著眼前這個空曠的草地。
那感覺就如同在沙漠之中的綠洲一般,讓人覺得極為不可思議。
她還來不及詫異,四周突然湧出了很多黑衣死士,一個個穿著黑色鎧甲,手執大刀,面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般,一步一步朝胡小萌靠了過來。
胡小萌轉身和他們對峙著,她根本聞不到人的氣息,她清楚地知道,現在在她面前的這些,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應該是一些被特殊蠱毒控制了的,沒有思想的殺人工具。
竟然有人如此想要她的命,連這種東西都派出來了,她不由的冷笑了起來,對付這種東西,再多的力氣也是白費,她沒那麼愚蠢。
而且,很不巧的,她知道一種對付這種死士的辦法,這種死士和殭屍無二,他們根本沒有視覺,只能依靠嗅覺來判斷目標的所在,只要屏住呼吸,其他的根本什麼也無需做。
而屏息這種事對於她這個長期遊戲於水中的人來說,簡直太小兒科了,她屏住呼吸,悠閒的從那群死士面前走了過去,靠在了一顆樹上,不斷地啟動念力,讓他們的同伴發出聲響,引得毫無意識的他們,只能在那兒自相殘殺。
胡小萌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瞧他們自相殘殺的慘樣,幾個飛躍就繼續朝前追了去,就在她急速趕路的時候,突然聽見了細微的虎叫聲,那聲音彷彿是在向同伴求救。
胡小萌二話不說就朝那聲音的發音出狂奔了過去,拔開一道茂密的草叢,果然瞧見一隻通身雪白的小白虎,正痛苦的呻吟著,而它的大腿處顯然是受了劍傷。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獸類,雖然胡小萌自身體力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但她依舊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胡小萌抱起小白虎,卻見他警惕的瞧著自己,還試圖用他那受了傷的爪子來抵抗,胡小萌只覺得好笑,伸出手在它的鼻子上刮了一刮道,「小東西,別亂動,姐姐在幫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