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夏月荷剛剛走出家門,就被一抹藍色的身影攔住了去路,她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站在她的面前,那麼醇厚溫潤的聲音,她只聽過一次,竟不曾再忘記。
「你又來做什麼?」月荷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她不想讓好事的鄰居看見,讓她成為家長裡短的話柄。
「我等了你好久,你要去哪裡?」莫雲楓輕柔的問,因為怕驚擾到她,引起她的厭惡,他已經在夏家的門前等了好久,天色已經全黑,原本以本她不可能會出來了,沒想到他剛要離開,卻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那個讓他這些天魂牽夢繞的身影也隨之出現!
「爹還沒回來,我不放心,去看看!」夏月荷情不自禁的回答,說完她就後悔了,她該不理他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她卻這麼自然的回答他的問話?難道只是因為他說的那句「我等了你好久」嗎?
莫雲楓嘴角浮起笑意,她肯這樣跟他說話,讓他的心都是滿滿的喜悅。
「我陪你一起去!」他說,他喜歡和她並肩同步的感覺。
「不用了!」夏月荷強迫自己對他冷漠,「請你離開!我不想讓人看見我和你有什麼瓜葛!」他是她的仇人,她該恨他,永遠的恨他!
「月荷,怎麼可以這樣同王爺說話!」夏仲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他停好裝滿酒罐的推車,走到兩人面前,對莫雲楓行了個禮:「王爺!」
「老伯,你快請起!」莫雲楓連忙伸手扶起夏仲平,「不好意思,打擾了!本王只是想和月荷姑娘聊一聊,她好像對本王有些誤會!」
「好的,沒關係,沒關係!」不明實情的夏仲平一心想撮合女兒和這位王爺,他連聲笑道:「王爺來找我家月荷,是月荷的榮幸!月荷,你忘了爹從小教你的禮數嗎?」他轉臉佯做訓斥月荷的樣子,「聽爹的話,好好同王爺說話,不得再無禮放肆!」
「爹!」月荷有些氣惱的叫。
「月荷,老伯,如若你們信得過我,我可否請月荷姑娘到前面那坐橋上說會兒話?」莫雲楓指了指離小巷不遠的那座橋,他怕他們對他心生有疑,特別是月荷,被他那樣傷害過,更不會輕易相信他了,所以特地挑了那個地方,既有人來人往,又離家不遠。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站在橋上,夏月荷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爹的堅持,她是絕對不會跟他過來的!
「月荷,那天的事,我必須跟你解釋清楚,上次我說過,我真的不是浪蕩放縱的人,那天是我的皇兄請我過去,我不得不去,誰知道皇兄竟然在我的酒裡下了春藥,我極力忍過,才沒有在他面前出醜,我好不容易抗著藥性,原本打算從後門逃離,卻沒想到遇上了你,那個時候,是藥性最強的時候,我實在沒有辦法再控制自己的心智,所以……」莫雲楓真摯的看著夏月荷,她的臉在月色湖光的印照下,更加美得熠熠生輝。
「那天以後,我一直派人尋你,就是為了向你道歉,向你賠罪,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傷害你!」
「你知道嗎?就是這座橋,那天,我差一點就跳下去,成了這湖水中的一縷冤魂!」夏月荷幽幽的開口,造化弄人,那天她因為這個男人想要跳湖自殺,今天她卻站在這裡和這個男人相對而談。
「月荷!」莫雲楓輕叫,聲音裡透著後怕,如果那天她真的跳了下去,那麼讓他的良心何以安復?
「算了吧!」夏月荷深深歎氣,轉臉面對著莫雲楓,「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說了你該說的,我原不原諒你都不重要了!從此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月荷,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我說我要娶你!」莫雲楓直視著夏月荷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如湖。
「娶我?」月荷笑了,笑得無奈而淒涼。「王爺因為一時的錯誤就說要娶我,那麼不知道王爺這輩子會娶多少這樣的女子回去呢?」
「月荷,本王要怎麼說,你才相信本王不是那種放縱淫樂之人!」莫雲楓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夏月荷柔軟的雙肩,決定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無論她信或是不信!
「本王活到現在,從沒有對一個女子動過心,可是對你,我也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始終不能清醒。」
「那是因為你對我有愧!」夏月荷看著莫雲楓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神像是要吸進她的心魂,如果說她沒有動心,那麼她是在騙自己的,因為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已經細如蚊吶,沒有了先前的怒氣。
「不是!如果我是你想的那種人,那麼我根本不會對你有愧,事情出了就是出了,就像你先前所說,我是王爺,你又能拿我如何?沒錯,起初我是對你心存愧意,可是,自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是說自從我清醒的見到你那天起,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腦海裡深深的印刻下來!」莫雲楓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一口氣說那麼多話,他從來都是言簡意明的人,如今竟也變得婆媽起來!
夏月荷怔怔的站著,再說不出話來,她的臉羞紅,紅得如天邊的晚霞,生平第一次,有一個男人這樣面對面的對自己表白,她的心一陣慌亂。
她的眼神落在莫雲楓緊握著自己肩頭的手上,他的手指細長,卻剛勁有力,夏月荷盯著這雙手,又是一陣面紅耳赤,她連忙慌亂的推開莫雲楓,「不,我不要嫁給你!不要!」她輕叫著,轉頭往家的方向跑去!她必須跑,她不能迷失了自己的心智,這個男人是沾污了自己的壞蛋,她怎麼可能嫁給他!絕不!
「月荷!」莫雲楓失落的伸出手,想要叫住她,他沒有追上去,他得給她時間,讓她真正的瞭解自己,接受自己!他看著夏月荷消失在小巷中的身影,總有一天,他會讓月荷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