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早早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吃過了早飯就上路,一起去葉城。
「雪奴,來多吃點,此去葉城路程遙遠,一路辛苦,你身體又不好……」
凌歌不停的往雪奴碗中夾著小菜,點心,惹的桃花和黃鶯都偷偷的笑了起來,雪奴不好意思的攔住了凌歌的筷子。
「我夠了,你不要再夾了。「
桃花看著凌歌和雪奴的互動,心生羨慕道:「凌大哥對姐姐真好。「
黃鶯如今早不被當做是丫頭看待了,也和他們坐在一桌,道:「凌公子對小姐一直都這麼好。」
「少爺,不好了。」錦書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少爺,不好了,外面來了許多的官兵。」
眾人大驚,柳明堂連忙問:「錦書,你看清楚是誰帶兵來的嗎?」
錦書遲疑了一下道:「少爺,好像是皇上親自來了。」
「什麼,皇上親自來了。「柳明堂頓時鎖起來眉頭,皇上這個時候怎麼會來這裡,他又是衝著什麼呢來的?
「師兄,現在怎麼辦?」凌歌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雪奴,希望不是心中所想。雪奴也是心神慌亂,緊緊的抓住了凌歌的手。
柳明堂略一沉思道:「不管皇上來的目的是什麼,雪奴都不能讓皇上看見,凌歌你先帶著雪奴從後門走,我留下來。」
凌歌一想,現在也只能這樣,隨點頭道:「師兄,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了。」
凌歌帶著雪奴黃鶯急忙從後門走了,柳明堂整了整衣服:「錦書,你先去告訴你大哥一聲,去葉城的時間推後。桃花,你和我一起去接見皇上。」
「公子,我知道了。」
錦書走了,柳明堂帶著桃花往大門走去。
「草民柳明堂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草民柳氏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柳明堂和桃花跪在地上,半天卻沒有聽見皇上的聲音。
司馬翎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看了一下這個簡單的院子比起以前的柳府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柳明堂當初你仗著是長公主之子,父皇的寵愛,京城首富的名頭,對他從來不屑一顧,今日也不是落得個如此敗落的下場。
司馬翎冷笑一聲,不過,這一次他來的目的並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柳明堂感覺到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此時他猜不到皇上的心思,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垂首安靜的跪著。
蘇公公指揮著侍衛搬來了一把華麗的椅子放在了院子中央,司馬翎動作優雅的坐下,好像並看見柳明堂似地,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隨意輕鬆。
桃花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一直跪著,身子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 要不是柳明堂眼疾手快的扶住,只怕是要她跌倒在地上了。
「沒事吧。」柳明堂小聲的問。
雪奴自知羞愧的搖了搖頭,繃直了後背。
突然大門再次被打開,進來一大群人,臨頭的三人竟是凌歌雪奴和黃鶯。
原來凌歌帶著雪奴和黃鶯從後門出去後,是一條小巷子,誰知他們剛走到巷子口,就從四面八方湧來無數官兵將他們團團圍住了,然後就被帶到了這裡。
司馬翎一看雪奴,立刻沉下了臉。
凌歌三人同柳明堂二人跪倒了一起。
司馬翎起身踱步到了雪奴面前,居高臨下道:「天下皆知,端王爺同端王妃惡逢地震,魂斷行宮後山。敢問端王妃為何會在這裡?」司馬翎的聲音雖然平緩,但是在場的人都聽的出來,這話裡包含著怒氣。
雪奴再見到司馬翎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是逃不了。
凌歌剛要說什麼,卻是被雪奴拉住了,給了他一個不要說話的眼神。
雪奴俯身下拜,不卑不亢道:「臣婦當時被人所救,所以才有幸活著。「
「被人所救,不知是被誰所救?端王妃既然無事,又為何沒有回去?」
「是被山民所救,但是臣婦受了傷,一直在養傷,之後得知皇上已經昭告天下說臣婦已經死了,臣婦便不敢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那端王妃又為何會與他們在一起。」司馬翎掃了一眼其他人。
「臣婦傷養好後,無處可去,在路上巧遇到他們,便和他們一路了。」
「啪啪啪。」司馬翎拍了幾下手,「這個故事還真是精彩啊。「司馬翎瞬間變了臉色,蹲下身來,掐住了雪奴的下巴:「雪奴啊,雪奴,還真看不出來,你害死了朕的皇弟,竟然還能編出這樣的故事來,朕真是佩服你。」
司馬翎起身:「來人,將阿武帶過來。「
不一會兒,阿武就被帶到了司馬翎的面前。
「草民參見皇上。」
司馬翎看了一眼阿武,又看向雪奴:「怎麼,還要我把事情再說一遍嗎?」
雪奴癱坐在地上,原來皇上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良久才道:「皇上想要如何處置?」
「朕已經昭告天下端王爺和端王妃魂斷行宮後山,朕又豈能欺瞞天下百姓。」
「不要啊,皇上!」凌歌一下子撲到在地,顫聲道:「皇上,這一切都不關雪奴的事情啊,你怎麼能讓雪奴去陪葬。」
司馬翎冷聲道:「不關她的事,那皇弟又為什麼要那麼做,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是她害死了朕的皇弟,朕就要她給朕的皇弟陪葬。」
凌歌大叫:「皇上,你不能這麼做啊!「
「凌歌!」司馬翎厲聲道:「當日朕要不是看在皇弟的面子上,你又豈能從天牢裡活著出來。皇弟一事,朕不與你追究,你已是萬幸,你若是再妄動,休怪朕不客氣。「
「皇上!」柳明堂跪著走了幾步到司馬翎的面前:「皇上,這對雪奴不公平啊!」
司馬翎卻毫不將他放在眼裡:「柳明堂,你莫不要忘了,你如今還是獲罪之身,要不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皇弟一事我又怎麼只追究雪奴一人。」
司馬翎又看向雪奴:「雪奴,皇弟生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和你在一起,我這個做皇兄的又豈能不滿足他。」
「來人,將東西拿上來。」
很快就有三樣東西擺在了雪奴的面前,第一樣是匕首,第二樣是白綾,第三樣是一瓶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