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顏良拔出了劍,冷笑道:「敢背叛天一閣,死有餘辜。」
「笑然!」凌歌嘶叫起來,可是曾經那個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的莫笑然再也不會回應他了,唯有那一雙眼睛直直的睜著,死不瞑目。
血腥味在空氣中慢慢的消散,凌歌的手撫上了莫笑然的眼睛,合上了他的眼睛。
「笑然,我會為你報仇的。」
將莫笑然放到一邊,凌歌才緩緩的走到了顏良的面前,眼裡已無一點溫度。
顏良也毫不迴避的看著凌歌道:「凌歌,難道你寧可相信這個叛徒的話,也不相信你舅舅的話嗎?」
「舅舅,你真的是我舅舅嗎?」
「凌歌,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公孫曉的話呢?他可是你爹的近身侍衛。」
凌歌和顏良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公孫曉的身上,他聽到莫笑然的話也是震驚不已,此刻不由的吞了幾口唾沫。
「我記得王妃曾親口跟王爺介紹說閣主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
凌歌眉頭一蹙:「是失散的弟弟。」
「是的,當初王妃剛來王府的時候,王爺說王妃是孤兒,直到王爺王妃出事前幾個月,閣主突然出現拿出了信物說是王妃的弟弟。」
凌歌的目光又回到了顏良的身上:「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是我我親舅舅。」
顏良猛然看向公孫曉:「公孫曉,我收留你二十年,還傾盡天一閣全部的力量為王爺和王妃報仇,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公孫曉身形一震,下一刻直直的跪在了顏良的面前:「閣主,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二十年來你為了替王爺王妃報仇費了多少心神。」
公孫曉又轉向凌歌道:「少主,你不應該聽信一個叛徒的話,而懷疑閣主,他是你的舅舅,這二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了這個狗皇帝,為王爺王妃報仇。」
「凌歌,他根本不是你舅舅,你娘不過是天一閣中的一個殺手罷了。」
莫笑然是他的朋友,他不會騙自己的。
「少主,莫笑然只是為了離間我們,想讓你為他報仇而已,你千萬不要上當啊!」
「莫笑然為什麼要離間我們?舅舅又為什麼要殺他?」凌歌反問道。
公孫曉一時語鈍,就在此時,殿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凌歌循聲望去,一大群士兵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天一閣的人都退守到了顏良的身後。
「將軍不好了。」一個將領衝了過來,此人正是凌歌近衛軍頭領秦將軍。
「將軍,洪都尉夥同雷副將等人劫走了八皇子,還殺了我軍中不少將士。」
洪都尉雷副將就是當初在涼州招募的江湖人士,正是天一閣的人。
「閣主,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凌歌目光冷冽。
顏良歎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孫曉怕他們二人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急忙出聲解釋道:「少主,閣主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這個狗皇帝不配做皇帝,他的兒子也不配做皇帝,我們想把你推上皇帝的寶座,可是你一直不答應,所以我們才想暗中殺了那些皇子。「
凌歌接口道:「說到底,你們就是想要我坐皇帝。」
「少主,我們王爺本來就是可以做皇帝,如今你做皇帝有什麼不行?」公孫曉不服氣。
「放了八皇子!」
「少主!」
「放了八皇子!」
顏良搖頭道:「不可能,事到如今我就明確的告訴你吧,等天一亮,那些皇子統統都得死,那些反對你的人也都得死,你只能乖乖的做皇帝。」
凌歌想起了莫笑然臨死之前的話,冷笑了起來:「那個時候,我坐上了皇帝,也是一個傀儡。」
「不是的,閣主只是想輔助你。」公孫曉急急道。
「輔助。」凌歌看向公孫曉:「笑然說的沒錯,你只是一個莽夫。僅僅只是輔助,怎麼可能滿足他的野心。」
凌歌悠悠道:「顏姓乃是一百多年前的皇室姓氏。一百多年前,司馬氏推翻了顏氏,做了皇帝,顏氏一族被趕盡殺絕,但是仍有一部分人逃出了關外,企圖捲土重來。顏良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就是顏氏的後人,你真正的目的是這個江山,莫笑然就是知道了你這個秘密,發現了你的企圖,你才對他下了殺手。」
顏良歎口氣道:「凌歌,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那我又何必浪費唇舌,公孫曉給我殺了那個狗皇帝。」
「不行。」凌歌身形一動擋在了皇帝的面前。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皇帝還不能死。
「公孫曉,你還想不想替你的王爺王妃報仇了。」
公孫曉看看顏良,再看看凌歌,不管現在少主相不相信閣主,但是殺了這個狗皇帝為王爺和王妃報仇總是不會有錯的。
「少主,得罪了,我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個狗皇帝,為王爺和王妃報仇。」
皇帝寢宮內,皇帝躺在龍床上,眼睛卻是不停的轉動著。
公孫曉和凌歌纏鬥在一起,公孫曉不斷地想靠近龍床殺了皇帝,可次次都被凌歌給擋住了。
天一閣的眾人站在顏良身後與秦將軍的眾將士對峙在大殿之內。
公孫曉再一次被凌歌一劍擊退,公孫曉大怒道:「少主,難道你不想為王爺王妃報仇了嗎?「
凌歌淡淡道:「就算是報仇,也要等我弄清楚真相了之後再報。「
「閣主說的果然沒錯,少主你根本就沒有報仇之心,你不配做我們的少主!」公孫曉說著又衝了過來:「我要替王爺報仇,我要殺了這個狗皇帝。」
公孫曉這一次毫不顧忌凌歌,全力以赴的想殺了皇帝,凌歌也只得全力以對。
公孫曉雖然功夫不弱,可終不是凌歌的對手,凌歌也知道除非徹底將公孫曉打到,不然公孫曉是不會罷休的。
「啊!」公孫曉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