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堂帶著桃花去見他母親了,天都黑了也沒有回來。
這一天來雪奴總是心神不寧,坐立難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似地,一想到桃花去見柳明堂的母親了,既怕柳明堂的母親為難她,又怕桃花今天不會來,明天豈不是也去不了寧王府。
雪奴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心裡有一種迫切的希望,能夠早一點到寧王府,好像只有到了寧王府,她才會心安。
「叩叩叩。「
雪奴打開門,見是一個不熟悉的小丫頭,便問:「有什麼事情嗎?」
小丫頭將捧在手裡的一個瓷碗往上抬了一下道:「雪奴姑娘,這是桃花小姐讓我送來的雪梨燉燕窩。」
雪奴眼睛一亮:「桃花回來了。」雪奴說著就要去找桃花,卻被小丫頭攔了下來。
雪奴不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小丫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道:「桃花小姐回來的時候喝了點酒,現在已經睡了。」
「是這樣啊。」雪奴有點洩氣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本來還想著去叮囑桃花,明天早點起,早點去寧王府呢。
雪奴回過神,突然發現來送雪梨燉燕窩的小丫頭竟然還在她旁邊站著。
「哎,你怎麼還沒走啊。」
小丫頭將手裡的東西往前一推道:「我是來給雪奴姑娘送這個的。」
雪奴道:「我知道啊,你放下就好了。」
「可是……」小丫頭猶豫了起來。
「還有什麼事情嗎?」
小葉頭,大眼鏡閃爍不定,垂著眼簾道:「雪奴姑娘,你可以現在就把它喝光嗎?」
雪奴一挑眉,好似在問,這是什麼意思。
小丫頭急忙解釋道:「廚房的周大娘要我把碗早一點送回去,不然她會罵我的。」小丫頭說著眼眶已經紅了。
雪奴歎口氣,看來又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可憐人啊。
雪奴不在說什麼,端過來,很快就吃了,然後將碗給了小丫頭。
小丫頭高興的接過了碗,臨走時還看了一眼雪奴。
雪奴也沒在意,只是覺得突然很睏,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想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現在瞌睡突然跑出來了,便上床休息去了。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凌歌使勁的砸了幾下從外面鎖上的大門。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應話聲,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請少主稍安無燥,只要少主肯去天一閣,見閣主,屬下就放少主出去。」
凌歌一聽,煩躁道:「不要再叫我少主,我不是你們的什麼少主,還有我也不認識什麼天一閣閣主,馬上放我出去。」
外面又傳來聲音。
「閣主說了,只要少主不願意去見他,他是不會放少主出來的。」
「我不見,我不見。」凌歌大叫。
許久,門外沒有了聲音。
凌歌看著已經將自己困是十來天房間,室內寬敞,裝飾奢華。只是要忽略了那從外面鎖了的大門,和被封死的窗戶。
凌歌煩躁的抓了幾下頭髮,使本來就有點凌亂的頭髮,有點亂糟糟了,如今他的樣子,哪還有之前凌少俠的瀟灑。
凌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起被抓到這裡時的情形。
那一日,雪奴作賤自己,他是真的生氣了。因為自己是真心將她看做朋友的。過去好幾日,想再去柳府找雪奴,可又不知該如何與雪奴面對,便在柳府徘徊了許久,還是沒有進去。
在回去的路上,看見了一個老婆婆被人撞到在了地上,便好心上前將老婆婆扶了起來。但是那老婆婆的腳崴了,又拿著很重的菜籃,凌歌便好心的幫忙將人送了回去。誰知,到了一條人少的巷子裡老婆婆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卻對他下了迷藥,再醒來時就在這裡了。
自從來到這裡,一個自稱為他的下屬,叫公孫曉的男人就天天勸他去見他們的什麼天一閣閣主,讓他煩不勝煩,而且只要他一天不答應,公孫曉就不放他出來。
想到這裡,凌歌又想起這次初來京城發生事情。
自己受師兄所托去涪陵城接回了雪奴,便急忙離去,是因為他的朋友莫笑然說有要緊事找他。當他急急忙忙趕到莫笑然那裡的時候,莫笑然卻只是為他引見了一個叫顏良的男人人,而且這個顏良不良於行,坐在一輛特製的輪椅上,看年紀已經過四十了。而且那個男人一見到他就一直盯著他看,好像要將他看穿了似地。而且還不停的說著什麼好像。
然後那個顏良就說他是自己的舅舅,還說什麼當今皇上殺了他的全家,要他為自己的父母報仇殺了皇上。他當然什麼都不信了,便不顧好友的勸慰跑了出來,之後就見到了被趕出柳府的雪奴。
再後來,就老是有人跟在自己的後面叫自己的少主,讓他去天一閣見他們的閣主,也就是那個自稱是他舅舅的顏良。他自然不肯,只是沒想到他們會用陰招將自己抓到了這裡。
凌歌越想越煩躁,甚至有點害怕再想下去,看著房間裡的擺設越來越不順眼,便出手掃落了桌上的擺設。
花瓶等擺設品應聲落地,一時間兵兵乓乓的響個不停。
聽著這些聲音,凌歌突然靈機一動,趴在桌子上,叫喊了起來。
「啊,啊,你們竟然下毒。」
「啊……」
凌歌的慘叫聲,很快就引來了公孫曉的注意,房門也很快的打開了。
公孫曉衝進來一看,凌歌趴在桌子上,臉色難看異常,幾步走過去,焦急道:「少主,你怎麼了?怎麼會中毒?」
公孫曉關心則亂,凌歌眼中精光一閃,電光火石之間,凌歌手中的一塊花瓶碎片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凌歌自昏迷中醒來,自己的劍已經不見了,現在只能拿這個花瓶碎片當武器了。
凌歌冷聲道:「帶我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你。」
公孫曉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道:「少主若是想殺屬下,就儘管動手吧。」
公孫曉不怕死,凌歌也不是真的想殺人,便推著往門外走去。
一出門卻看見一個人冷冷的盯著自己,在一干人等中很是顯眼,那就是坐著輪椅的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