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憶 姊妹心,流離罪 第一百六十四章朋友
    明媚的陽光透光窗欞灑在了相互偎依的兩個人身上,安靜而溫馨的畫面,就連落在枝頭的鳥兒都不忍破壞,展翅飛走了。

    許久,柳明堂輕聲道:「桃花,我想娶你,越快越好。」

    桃花聞言,臉紅撲撲的,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簾。

    「桃花。」

    「嗯。」

    「桃花,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明堂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我好。」

    「桃花,有你真好。」柳明堂攬著桃花的手有緊了幾分,桃花會意的偎依在他的懷裡笑了。

    這樣的時光真是美好,柳明堂有點捨不得了。

    午後,桃花去午睡了,柳明堂一進書房,已早有人等著了,此人便是錦書的大哥柳府的管家的李錦伯,與柳明堂同歲,行事謹慎穩重,深得柳明堂倚重。

    「少爺,都查清楚了。」

    「她在哪裡?」

    「在京兆尹府的死牢裡。」

    剛坐下的柳明堂身子一頓,驚訝不已,他們派出了多少人馬,找不到的雪奴竟然在死牢裡,還真是出乎意料。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府尹大人說,雪奴姑娘是因為殺人。」

    柳明堂一怔,殺人,雪奴有這樣的膽量,雖知雪奴性子潑辣,大膽,可這和殺人是兩碼事。況且自己雖然不喜歡她,可也看的出來,她不是個能狠心殺人的人,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她來到桃花的身邊的。

    「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是,少爺,事情是這樣的……」李錦伯將自己打聽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雪奴是視財如命,為財殺人,倒是有可能。」柳明堂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道:「可是人的頭蓋骨那可是堅硬無比,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麼可能將一個男人的頭蓋骨都砸破了,男人的力氣再小也是男人啊。」

    「既然她是被冤枉的,那少爺的意思。」

    「錦伯,你去京兆尹哪裡走一趟。」

    「是,少爺。」

    *

    又過去兩天了,雪奴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凌歌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他總覺得雪奴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找。

    心有點煩亂的凌歌在街上四處亂瞅著,忽見遠處酒樓上臨窗而立的幾人,看大打扮應是江湖中人,此刻他們正舉著酒杯,談笑風生。

    凌歌突然憶起以前闖蕩江湖的自己,也是這樣,交友無數,與友人把酒言歡,何等的瀟灑自在,只是好像在自己替師兄接雪奴之後就變了許多。本想著將雪奴送到京城就去繼續遊歷,誰知讓自己遇到了被趕出柳府的雪奴。隨後,師兄又告訴自己,如今江湖上都在盛傳自己將慕容域打成了重傷,奪得了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自己雖不明白這些話從何而來,卻也知什麼叫隔牆有耳,什麼叫流言蜚語,以假亂真,師兄怕慕容域會找自己的麻煩,便讓自己先留在京城,江湖中人再目無法紀,可在京師重地也不敢亂來,再加上師兄的勢力,一般人斷然不敢來找他的麻煩。凌歌雖不願,卻也沒辦法,只好留在了京城。

    路過一家小茶樓,凌歌覺得自己的心需要靜一靜,便走了進去,要了一壺茶,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這樣是不行,他必須好好的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辦法。

    師兄已經擺明了不肯再去找雪奴,再加上師兄不喜歡雪奴,自然就不能再去找師兄幫忙了。

    朋友。可是自己很少來京城,就是在京城,也被師兄管的很嚴,在這裡幾乎就沒有朋友,而其他的朋友都散落在各地,如今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想來想去,凌歌只覺得現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還有京兆尹哪裡的人了。

    凌歌回神的時候,發現茶樓裡不知何時人已經多了起來,吵鬧不已,剛才的自己竟然都沒有感覺到,

    凌歌露出一絲苦笑,若是剛才有人要殺自己,恐怕自己已經非死即傷了,作為一個劍客,警惕性竟然如此鬆懈,若是被師父知道了,怕是少不了一頓訓。

    抬眼望窗外看去,只見街道的一旁,擺著一個小小的書畫攤子,一個鬚髮皆白老翁,安靜的坐在那裡,顯得突兀。再看擺在他身後的那些個畫,都是一些竹蘭。他雖不精通,卻也略知一二。那畫,筆墨淡雅,雖非上品,如同那竹蘭透著股子清幽。這樣的畫普通人怎麼可能願意去買,也難怪老人的生意清淡啊。

    畫,畫。

    凌歌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個主意,何不叫那老翁畫一幅雪奴的畫像,然後給刑捕頭他們,有了畫像也好找人啊。

    凌歌說做就做,立刻去拿老翁那裡。

    老翁聽到凌歌的要求,想到幾日下來,也未曾賣出一幅畫,日子的艱辛,不做推辭便提筆讓凌歌描述了起來。

    「她眼睛大大的,而且很黑很明亮,臉型……」凌歌只覺得雪奴的樣子就像是印在了他的腦子裡,嬉笑怒罵皆有。

    畫像很快就畫好了,凌歌拿起畫像,突然間問自己。為什麼自己這麼擔心雪奴,雪奴只是自己走了啊,又不是丟了,自己為什麼這般慌張?這般的擔心她?想要找到她?

    想了許久,凌歌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 恍然大悟的樣子。

    雪奴是她的朋友啊,關心朋友是理所當然的啊,以前自己的那些朋友有事,自己也不是兩肋插刀為他們幫忙。

    好似是想通了的凌歌,付了銀子,高高興興的拿了畫像,找刑捕頭去了。

    「凌歌。」

    凌歌一怔,轉身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柳明堂同李錦伯。

    凌歌走過去叫了一聲道:「師兄。」

    自從那日凌歌負起離開後,兩兄弟有好幾天沒有見面了,此刻柳明堂像是早已忘了那日二人 不愉快,關心的話語不由自主。

    「凌歌,這幾日在京城,還好吧。」

    「好。」

    「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跟師兄說,知道嗎?」

    「知道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凌歌將拿著畫像的手往身後縮了縮。

    柳明堂裝作沒有看見,歎了口氣道:「你是不是還是在雪奴?」

    凌歌沒有言語。

    柳明堂像是知道無法勸服凌歌,便道:「算了,你好自為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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