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是。」柳明堂幾乎是肯定的道:「她怎麼可能會是陸謙的妹妹?」陸謙貴為寧王將軍,而雪奴,雪奴只是一個妓女而已。
三皇子卻不以為然道:「表哥為什麼這麼肯定她不是陸謙的妹妹。」
柳明堂斜睨了他一眼道:「她是桃花的姐姐,我自然知道。」
柳明堂轉開話題道:「聽說絕色的如月姑娘生的傾城之貌,身處青樓卻賣藝不賣身,彈的一手好琴,跳的一曲好舞。」
三皇子別有深意的笑道:「莫非表哥動心了。」
柳明堂哼了一聲道:「三日前,在絕色樓有一白衣公子生的儀表堂堂的,出手不凡,被招為如月姑娘的入幕之賓,羨煞了旁人。」
三皇子瞬間誇下了臉,不悅道:「表哥,這是做什麼?」
柳明堂臉色也冷了下來道:「你說我做什麼?絕色樓作為京城最大的青樓,出入其中的不乏有達官貴人,商賈巨富,我能在那裡碰見你,也保不齊會有其他官員在那裡認識你。三皇子若是這個消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你說會這麼樣?」
三皇子一怔,隨即帶上了笑容,道:「是我欠考慮了,表哥提醒的是,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
柳明堂又道:「如今眾大臣都在極力勸皇上冊立太子,而支持大皇子的人和你的人不相上下,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要是出了一點差錯,可就前功盡棄了。」柳明堂的口氣越發的嚴厲,因為他知道,如今他與三皇子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三皇子也不生氣,反而很積極的承認自己的錯誤道:「表哥說的是,成渝年少,還有許多地方做的不好,希望表哥以後能夠多提點。」
柳明堂擺擺手恢復了神色道:「都是自己人,我能做的都會盡力去做的。」
「對了,劉大人女兒那裡的事情怎麼樣了?」
「表哥,你就儘管放心好了,不出一個月,我定當娶了劉小姐。」
「那就好。」
柳明堂二人又聊了一陣如今朝廷的局勢,柳明堂的分析的頭頭是道,讓三皇子忍不住惋惜道:「表哥有這樣的才能,不能處於朝堂之上,真是可惜了。」
柳明堂一笑道:「比起朝堂,我更喜歡做生意,如今若是不是我娘的囑托,恐怕我也不會參與這朝堂之事的。」
三皇子一笑道:「表哥若是助我登上了太子之位,區區京城首富算什麼,表哥一定會全成為大興皇朝首富的。」
柳明堂淡然一笑道:「我只想將我爹的家業守住,至於全國首富,我還不想累死自己。」柳明堂心裡暗道,功高震主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有那個皇帝能容的下有人的錢比自己的國庫還多的。
三皇子也嬉笑了一聲,將這個話題帶過。
又聊了一陣,三皇子起身告辭,剛走了幾步,卻又想到了什麼似地,停住了腳步。
柳明堂疑惑道:「怎麼了?」
三皇子沒有說話,卻是又拉著柳明堂回到了書房,關了房門,很是謹慎的樣子。
「到底有什麼事情?」
「表哥,你聽我說……」
過了許久,書房的門才再次打開。
*
「凌大哥,這裡就是京兆尹府的死牢。」刑捕頭一指面前的這個昏暗,透著濃濃陰氣的牢房。
凌歌早就見慣了牢房,所以也沒什麼多餘的感覺,拉了一下手裡的一根身子,只見身子的另一端綁著一個男人,一個長得凶神惡煞滿臉鬍子的高壯男人,此刻還一臉不服輸的瞪著刑捕頭,此人正是凌歌幫京兆尹大人抓住的要犯李一刀。
刑捕頭也注意到了李一刀的目光,也狠狠的瞪了過去大罵道:「瞪什麼瞪,再瞪,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李一刀非但沒有收斂自己的目光,反而想要掙開鎖鏈打刑捕頭。刑捕頭被他的凶樣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了幾步。凌歌急忙拉緊了手裡的鐵鏈,讓李一刀無法再掙扎。
刑捕頭自覺丟了面子,尷尬的笑了兩聲帶凌歌進入了死牢,心裡想著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不將你折磨的哭爹喊娘的,我就不姓刑。
死牢裡陰寒潮濕,比起一般的牢房,充滿了濃濃的死氣,也很是安靜,凌歌一路走過去,看見了還有關押的一些囚犯,有老又少,有男有女。
「他們都是死囚嗎?」凌歌突然出聲問道,怎麼他們給人的感覺都不像啊。
刑捕頭笑道:「凌大哥,可不要看他們的樣子老老實實的,告訴你,關在這裡的人,都是殺過人的,有一些秋後就要處決了。」
「原來是這樣啊!」凌歌在心裡歎息一聲,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凌歌按照李一刀的話, 將李一刀,關到了死牢最遠的一個牢房裡,因為李一刀天生力氣較大,怕惹出什麼其他的麻煩,便又用鐵鏈鎖了他的雙手。在柳明堂沒看見的角度,刑捕頭笑的眼睛走瞇成一條縫了。
出了李一刀的牢房,刑捕頭忍不住的讚歎道:「凌大哥就是厲害,只是用了兩天就將他抓回來了,當初我們抓他的時候,十來個兄弟還是讓他給跑了。」
凌歌淡笑道:「我不過是用了點小手段而已。」
「對了,刑捕頭,我想要找的人有沒有消息啊。」
「這個?」刑捕頭乾笑兩聲道:「凌大哥再等幾天,一有消息,我們立刻通知凌大哥你。」
「刑捕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就在凌歌和刑捕頭經過的地方,有一個牢房躺在地上的囚犯動了動身子,突然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地迅速爬到了牢房門前,四處張望。
「凌歌……」
「凌歌……」
剛出了牢房,凌歌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而且那個聲音好像是從牢房裡傳出來的。
凌歌轉身看著牢房,刑捕頭好奇道:「凌大哥,你在看什麼?」
凌歌道:「刑捕頭,剛才有沒有聽見有人叫我。「
刑捕頭莫名其妙的搖搖頭。
凌歌不解道:「我剛才明明聽見有人在叫我啊,還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凌大哥,莫不是聽錯了吧。這牢裡除了囚犯就是當差的兄弟,再說他們也不認識凌大哥啊。」
凌歌心道:可是剛才的聲音好像很真實啊,而且那聲音好像,好像雪奴的。對!就是雪奴的。
凌歌已不做它想,動作更快的衝向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