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堂挑眉:「你不是死了嗎?死人也會多管閒事嗎?」
剛才一直躲在暗處的雪奴一聽見桃花失蹤了,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一下子就衝了過來,此刻面對柳明堂的諷刺,大怒道:「誰說我死了,姑奶奶我活的好好的!」
柳明堂淡淡的說了一句:「原來你活的好好的啊!」
他的話裡濃濃的蔑視,雪奴怎麼會聽不出來。突然一個念頭從心底冒了出來,或許柳明堂覺得自己真的死了才好吧。
雪奴深呼吸一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是桃花。
「柳明堂,你管我死還是活啊,你快點告訴我桃花到底怎麼了,失蹤了又是怎麼一回事?」
柳明堂冷笑:「你很怕桃花失蹤嗎?怕桃花失蹤了,你就失去了跟我討價還價籌碼是不是?天下什麼樣的人我柳明堂沒有見過,但是像你這種不知廉恥靠著賣了自己親妹妹來賺銀子的人,還真讓我大開眼界。」
一股冷氣從雪奴的腳底升起,迅速傳遍全身。縱使心裡有想過千遍萬遍柳明堂說這樣話,可是當柳明堂真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說這樣的話時,自認為已經麻木了的心,還是抽痛不已。
柳明堂,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嗎?
凌歌站在一旁,清楚的聽見了他們的話,他覺得師兄不應該這樣說雪奴,可是看他們兩人對峙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插不進去。
終於雪奴扯出了一絲笑容:「誰讓桃花是我妹妹呢?」桃花是我妹妹,老天注定的,我就是想不要都不行啊!
「啪……」
「師兄……」凌歌驚呼,可是柳明堂出手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雪奴被一巴掌打到在地。
「噗。」雪奴吐出一口血水,只覺得臉上疼的鑽心,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臉在迅速的腫起來,可見柳明堂用了多大的力氣,可見他有多恨自己。
柳明堂冷眼看著雪奴匍匐在地上,恨聲道:「若不是看在桃花的面子,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在嗎?」
應該沒有了吧。可是若不是桃花,我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雪奴,你怎麼樣?你沒事吧?」凌歌擔心問道。
雪奴搖搖頭。
凌歌看見雪奴的臉腫的比饅頭還高,嘴角流著血跡,只覺得師兄下手太重了,忍不住的道:「師兄,雪奴又不會武功,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柳明堂的目光在凌歌和雪奴的臉上巡視的幾圈,冷冷道:「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耗。我告訴你雪奴,若是桃花有什麼不測,我定讓你好看。」若不是你弄這一出,自己怎麼會離開桃花的身邊,桃花又怎麼會被劫走,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雪奴你最好祈禱桃花沒事!
「馬管家,這裡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給我看好她。」
「是,少爺。」
柳明堂急匆匆的走了,下人知道雪奴沒有死,是在裝神弄鬼嚇唬他們,氣的他們恨不得上去碎幾口唾沫,可是凌歌一直在她的旁邊,只能很恨的瞪了幾眼走了。
馬管家眼瞪著雪奴許久。
雪奴冷聲道:「你大可放心好了,在桃花沒有回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馬管家好像鬆了一口氣,道:「這樣最好,你還住你原來的房間吧。路你認得就不送了。」他說完也轉身走了。
很快,整個院子裡就只剩下了雪奴和凌歌。
凌歌動手扶她:「起來,我給你上藥去?」
雪奴只是看著他,卻沒有動。
「怎麼了?」
雪奴眼眶一熱,迅速低下了頭道:「沒什麼?」原來還有你沒有走。
凌歌默默的拉起雪奴:「走吧,回房間我給你上藥。很快就會消腫的,你不用擔心。」
「好。」
凌歌給雪奴上藥,但是手勁拿捏不好,痛的雪奴呲牙咧嘴,倒抽冷氣。
凌歌不好意思的連忙道:「對不起啊,我以前沒給女孩子上過藥。」他以前也給自己和一些朋友上過藥,可是他們都是江湖中人,流點血都不算什麼,害怕什麼疼啊。
「凌歌,就你這手藝,人家女孩子才不會讓你給她上藥呢?疼死我了。」雪奴一說話,又牽動了傷口。
凌歌歎口氣道:「你呀!」
雪奴突然又道:「凌歌,我的臉是不是很難看啊。」雪奴說著找來了鏡子,鏡子裡的自己對快變成豬頭了。
「這也太醜了,這叫我怎麼出門啊。就算我不離開柳府,我也要去上茅房的啊。」遇見個下人也不好啊。
雪奴哀歎著,凌歌搖搖頭道:「這是我師父的獨門秘藥,見效很快的, 過個一兩天就好了。」
雪奴嘟氣了嘴:「什麼秘藥,還要一兩天,我看也是騙人的玩意。」
凌歌失笑,他師父的藥,多少人槍著要呢?她還不待見。
雪奴突然劈手搶過凌歌手裡的藥膏:「給我,我再抹一點,你也太小氣了,抹的這麼薄,能起什麼作用啊。」
自己將師父給自己最好的藥膏都拿出來了,還說自己小氣。凌歌好氣又好笑搶回了瓶子:「那些就夠了。」
雪奴不屑的癟癟嘴:「小氣鬼。」
雪奴一直照著鏡子看自己得了臉,自怨自艾的說著自己變醜了。凌歌站在旁邊,一隻都很沉默。
許久,凌歌才出聲:「雪奴,剛才是師兄一時衝動,你不要往心裡去。」
雪奴停下了動作,只聽凌歌繼續道:「桃花突然被蒙面人劫走了,師兄很是擔心,心情很不好,你又那樣激他,師兄才會控制不住自己脾氣的,打了你。」
雪奴冷笑道:「他擔心桃花,就要拿我出氣嗎?」
凌歌急忙道:「要不是你激他……」
「我激他,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桃花難道不是我妹妹嗎?」雪奴一下子激動的站起來。就因為我是桃花的姐姐,我就應該挨打嗎?
「雪奴,你聽我說?」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