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想走，可被男子攔著路，又不知說什麼，只得低著頭。
男子嘴角一翹：「你在生氣？因為我將你當作了這樓裡的姑娘，你不高興了，是不是？既然如此，為何還在待在這裡？」
桃花心口一酸，聽他的口氣，倒像是自己的不對了。心想誰願意待在這裡，若是有別的出路，自己還會留在這裡任人欺凌恥笑？
桃花不願多說，看了一眼牡丹閣，姐姐該換好衣服了吧。
「我姐姐還在裡面等你呢？你快去吧，我要回去了。」
男人順著桃花的目光看了一眼牡丹閣，道：「也好，我先進去了。」
男子明明是順著她的意思，可桃花心裡就是很不舒服，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對了，我叫柳明堂。」桃花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
桃花一怔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張口欲言，可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知道你叫桃花。」男子猜中了桃花的心事，桃花臉上一紅，一溜煙的出去了。
這天晚上，雪奴沒有回來睡，桃花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平日裡她最喜歡姐姐不在的日子，可以睡個好覺，可今日，她躺在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只好睜眼看著窗外，月光將樹影投射在窗紙上，斑斑駁駁，看得她心裡一陣煩亂。一閉上眼睛，腦中卻總是幻現出柳明堂和姐姐歡好的畫面，讓她不敢輕易合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在意。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天光放亮，她才睡著了。可一眨眼的功夫，又被一陣敲門聲驚起。
「桃花，你怎麼還沒起床，快把門打開！」
等桃花開了門，雪奴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張口就是一頓數落：「真是的，我一不在，你就偷懶，這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你是豬嗎？」
桃花不敢出聲，等她罵完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按照以往的經驗，雪奴凡是陪客人過夜都是晌午過了才回來的。
「回來睡覺。」雪奴打著呵欠，揉揉眼睛往床上一坐。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真不知他是傻了，還是錢多了沒處花！卻是害得我也一夜沒睡……桃花，我這回的客人你也見過，就是前個晚上送我回來的那個男人。」
「是他呀。」桃花低著頭淡淡的應了一聲。
「起初，我還以為他是來找我麻煩的，可擔心了。後來才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個傻子！到妓院裡花了大把的錢，居然說什麼我腰有傷，什麼也不做，說說話就好了……」
桃花心中一動，什麼也沒做？她在這裡也待了好幾年了，自然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心裡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低聲道：「難道你們就只說了一夜的話？」
「是呀。真是的，還說什麼我腰受傷了，是為了我好。哼！我看就是假正經。」雪奴不屑說完，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他該不會是不行吧。瞧他身強力壯的，還真看不出來。」
桃花小聲反駁道：「他或許是真的憐惜姐姐，你別這樣說人家……」
雪奴撇撇嘴：「說他又怎樣？反正他也聽不見。」
桃花抬頭看了看雪奴，雪奴的眼睛已經困得幾乎睜不開了，隨即假作不經意地問：「那你們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