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馬約莫走了兩天。遠遠地,我看見前方有一座門樓。越州?我看向門樓上的大字。我們駕著馬來到城門口,跟隨著進城的人群一起進了城。因為城內人很多,我們只能緩緩駕馬前行。我看向兩旁的商舖和行人,朝夜鷹問道,「這越州是什麼地方?怎麼這般富庶?」夜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皇城。」「皇城!?」我驚訝地叫道,「這裡原來就是你們北越的皇城!」眼光又回到絡繹不絕往來的人身上,我點點頭,怪不得。我們來到一座門樓前。「崇武門?」我看著大字讀出聲。「什麼人!?」站在兩旁的侍衛突然攔住我們的去路。夜鷹犀利的眼神掃過那人,那人微微一怔。只見夜鷹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大人!」那個侍衛一看立馬跪了下來,其他侍衛也紛紛下跪。「大人請。」「走吧。」夜鷹朝我道。我看著兩旁下跪的侍衛緩緩點點頭,然後駕起馬。「你官是不是很大?」我回過頭來朝他問道。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顯然沒在意我的問話。我微微皺眉,怎麼這麼沒禮貌,你媽沒教過你啊……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怎麼跟別人相處……我想就算是他的主子也受不了吧~
「下馬。」「哈?」我回過神。「下馬。」他又重複了一遍。「哦。」我看了看地面,這麼高啊……我又看向一邊的夜鷹,臉色依然冷酷。看來要他幫我是不可能的了……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我慢慢爬下馬。
我跟著他一路往前走著。一路上看到好多宮女太監模樣的人低頭快步而過。我想這裡應該就是北越的皇宮吧。我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果然是皇族住的地方,這麼奢華,連宮女穿的似乎也很漂亮。「一會不要亂說話。」來到一座宮殿前,夜鷹朝我低沉道。「啊?」我疑惑地看向他。只見他上前推開宮殿大門,陽光透過打開的門射入大殿中。「殿下。」夜鷹突然單膝跪了下來。「你……你怎麼了?」我不解地問道。「……起來吧。」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殿上傳來。這時我才看到原來店裡有人,但是殿裡有些暗,那人的模樣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屬下將她帶來了。」夜鷹抱拳頷首說道。「嗯。……鷹,你先下去吧。」殿上的人說道。夜鷹看了我一眼,抱拳,「是。」「哎哎哎!你別走啊!」我朝走向門口的夜鷹叫道,但最後門還是被關上了。大殿裡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呃……」我的眉角跳了跳。「咳咳……那個,不管你是誰……」我頓了頓,「呵呵……有話好說……」哎呀,不能說我沒骨氣,還是小命最重要啦~那人緩緩走下殿來,腳步聲在大殿裡迴盪,我聽著有些緊張。不怕不怕……我低著頭自我安慰著,他們抓我來畢竟是用目的的,沒那麼快殺我。
靠近我的地面出現了一雙長靴。黑色的錦緞面,金線鑲著邊,腳尖處有些飛簷般的上揚。「抬起頭來。」聲音總我的上方傳來。嗯?怎麼這麼熟悉……不過聽聲音好像很年輕的樣子。這就好,跟年紀大的人有代溝,到時候談起條件來也吃力。我慢慢地抬頭朝他望去。「是你!?」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是冰塊!一看見他的冰塊臉我就想起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經歷。他看著我點點頭,表情依然冰冷。「走算找著你了!」我看著他說道。冰塊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大叫道,「快還錢!」我管你是誰,欠錢總要換的,就算你是皇帝也休想賴我葉晚的帳!冰塊聽了我的話微微一愣,然後眼角微微抽搐。片刻過後,「你剛剛問我是誰?」冰塊看向我。我點點頭。「北越太子。」我看了他一眼,「哦。」「你不驚訝?」他反倒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我瞟了他一眼,看了看大殿道,「看著陣勢就知道你身份不凡了。」他點點頭,「倒是聰明。」我得瑟地笑了笑,「那是~」
我收斂了笑容看向他,「你看在我救過你一命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我朝他道。「我也救了你。」冰塊看也不看我說道。「……」都怪那頭熊……我憤憤地想著。「你為何會成為裕王妃?」他看向我問道。「還不是因為你!」一想到這件事就火大,「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韓雲意帶的人抓進王府!?」我瞪著他道。冰塊皺了皺眉,「此話怎講?」於是我將那日被抓的事向他講了個清楚。他點點頭,「那你為何又會成為裕王妃?」他又問道。「這……」我有些為難。我與韓雲意是簽過契約的,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這下怎麼辦呢,得找一個理由才是。「啊……你也知道,韓雲意到現在還沒成親,你說年紀都這麼大了,怎麼能不成親呢?他老爹急啊,就讓他趕緊成親。他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於是就找上我咯~」我瞥向冰塊,他正一臉沉思狀,那不成信了?於是我趁熱打鐵,「他表面上是娶我,實際上呢,是想從我這套出你們的事來。這樣就一舉兩得啦~」我這麼說一來可以遵守契約,二來也可以斷了冰塊那我來要挾韓雲意的念頭。「如此?」他緊緊皺眉看著我。我重重的點頭,「千真萬確!」
冰塊在我周圍輕踱著步,擰著眉想著些什麼。隨便他想什麼啦,反正別懷疑我的話就行。「那開倉放糧和科舉制都是你想出來了?」他忽然抬頭向我問道。「這……」既然他都知道這麼多事了,那青凡皇宮裡也一定有他的眼線,這件事宮裡很多人都知道,那我就不能撒謊了。「是。」我點頭道。冰塊依然冰冷著一張臉,上下打量我,「原以為你只會問些奇怪的問題和講些不按常理的故事,沒想到,你也有那樣的謀略。」我笑嘻嘻地朝他笑道,「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冰塊瞥了我一眼,「這句話用在你身上也還算恰當。」他在我身旁停下腳步,「那你可願為我所用?」「……」我皺著眉看著他。這要我怎麼說?似乎說願意不行,不願意也不行,真是兩難啊……冰塊靜靜地看了我一陣,道,「我容你再想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