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油緩緩滑落,燭火在蠟燭的頂端跳躍。「王妃……」進來的嬛兒輕輕關上門,「你和王爺……還好嗎?」我將被子放了下來,用手順了順,朝她點了點頭,「沒事了,只是誤會。」我向她招了招手,「快來睡吧。」「王妃……」「怎麼?」我看向她,「還有事嗎?」嬛兒將眼眸低垂,看著地,「我想問……」她咬了咬唇看向我,「王妃你為何不與王爺同房?」我微微一愣,然後朝她笑了笑,「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我將她拉到了床邊坐下,笑道,「快睡吧~」
在乾州停留的時間不長,應該是視察還不錯的緣故,我們第三天一早便上了路。
韓雲意撫了撫手中的鴿子,輕輕撩開車簾,將鴿子放了出去。「你做什麼?」我問道。「飛鴿傳書。」「給誰?」我又問道。韓雲意側臉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是我多嘴了。我撇了撇嘴,身子朝嬛兒挪了挪。「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昌榮縣。」韓雲意頓了頓,「之後我們便回凡城。」我點點頭,也就是說,昌榮縣是我們去的最後一站。
車行了大概半天的時間,就到了昌榮縣。馬車停了下來,我跳下車。昌榮和乾州真是沒法比,就相當於一個大都市和一個小鎮。街道上得房子有些破敗,商戶零零星星地散佈著,一路都蕭條得很。路的兩旁坐著很多乞丐,有老有小,都面黃肌瘦。「哥哥姐姐給點錢吧……」突然,一個梳著小辮的小女孩抱住我們的腿哀求道。「我奶奶生病了,我們沒錢去看病……」「夫人……」嬛兒抱住我的胳膊,滿眼的同情。我和韓雲意相視一眼,韓雲意從錢袋裡拿了一兩銀子放在小女孩的小手心裡。「謝謝!謝謝哥哥!」小女孩感激地朝我們磕著頭。「奶奶,我們有錢去醫病了!」她開心地朝路旁叫道。突然,坐在街邊的很多衣衫襤褸的乞丐都湧到了我們身前,「行行好!給點錢吧……行行好……」看著這麼多得可憐人,我心有不忍,於是將腰間的錢袋拿了出來,將銀子分給眾人。「謝謝!謝謝……」「嬛兒……」我叫了身邊的嬛兒,「你去那邊的饅頭鋪把他的饅頭都買下來。」「嗯!」
「別急!都有,都有!」我邊發饅頭邊叫道。「姑娘,你們都是好心人,活菩薩啊!」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狼吞虎嚥地邊吃邊說道。韓雲意看著他皺了皺眉,「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年前還不像現在這般……」「唉!」說道縣裡的境況,中年男人重重地歎了口氣,「都是那個魏扒皮啊!」「魏扒皮?」我疑惑道,難道和周扒皮一樣?搾勞動人民的血汗?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姑娘你們外地人是不知道啊,以前我們昌榮縣就像這名字一樣,昌盛繁榮,但五年前,那個魏扒皮一來,昌榮縣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那魏扒皮原名魏敬,五年前來到昌榮縣做知縣,誰知他仗著朝裡當大官的表舅,於是便在縣裡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強搶民女,無惡不作。我們原本有自己的田地,雖不算富貴,但日子總算過得去,但前些時日,那魏扒皮突然將我們的田地都佔了去,還將我們的房子拆了,弄得我們現在無家可歸,只得在路上乞討……」「太可惡了!」我捏緊了拳頭,還沒見過這麼可惡的人!一旁的另一個男人將最後一口饅頭嚥了下去,朝我們道,「聽說那魏扒皮的官還是向他表舅買來的呢!」這買官賣官看來在這古代已經這麼猖獗了!這樣一來還讓這些百姓怎麼活呢?韓雲意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可知那魏敬的表舅叫什麼名字?」男人想了想,「叫……好像叫魏忠,對!是叫魏忠沒錯!」「魏忠?」韓雲意皺了皺眉。「魏忠!?」「你認識他?」韓雲意轉過頭看向我。「不認識!不認識!」我連忙搖了搖手,「……只不過之前和嬛兒出去玩時聽別人講過。」韓雲意看著我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道,「那我們去會一會這個魏扒皮……」
昌榮縣衙前。「你就這樣進去?」我看著韓雲意問道。「不然呢?」韓雲意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後便向門口走去。「站住!」門口的衙差攔住我們。我不滿地瞪了韓雲意一眼,我就說這樣進不去吧……「你們是什麼人!?」門口的衙差凶神惡煞地朝我們問道。韓雲意看也沒有看他,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王……王爺!」門口的兩人就哆哆嗦嗦地跪了下來。韓雲意朝我笑道,「走吧。」我朝天翻了個白眼,靠,這樣也行?……只明顯的就是濫用職權,以權謀私嘛……
「大人……」還沒進正堂就聽見酥媚的嗔聲。「來~美人來親一口~」穿著官府的男人伸長了脖子想要親懷裡的女人,卻被女人躲開了。想必那個男人就是魏敬,要不然誰敢穿著官服在這縣衙裡做這樣的事。「大人你好壞~」「美人你別害羞啊!」魏敬伸手勾了那女人的臉。這個魏敬真是該死,居然在縣衙做這種事,虧得他的頭頂還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那個女人看到了站在堂前的我們,「大人……」她推了推魏敬。「美人,來親一個~」魏敬依然瞇著眼朝女人撅著嘴。「咳咳!」我大咳了兩聲。魏敬突然一驚,慌張地看向我們,然而一會兒又恢復了。「你先下去……」他捏了捏小鬍子,朝女人淫笑道,「去床上等我啊~」這傢伙真是噁心,居然還當著我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可恥到極點。
「你們是什麼人?」魏敬扯了扯衣領正了正身仰著腦袋朝我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