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傻丫頭離不開她,而她,也習慣了她。
「小姐,無論你做什麼,在明月心裡,你都是對的!!」
這是她故意找借口刁難沈書瑤時,她在她耳邊信誓旦旦說的話。
太多的回憶從眼前一一劃過,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個無論在這個時代,她視為親人的人,這個陪她哭,陪她笑的人,如果卻要跟她天人永隔了嗎?
不,她不相信!!
……
……
軒轅絕剛回王府時,見眾人面色凝重的模樣,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著心跳,下意識地往品幽閣走去,剛打開門,就看見慕容琪坐在地上抱著明月喃喃有詞的模樣。
看見血跡斑斑的地面,不止他愣住了,影也楞的半晌回不過神。
「發生什麼事了?」軒轅絕的聲音不怒自威,桌上還擺放著早膳,看著衣袖滿是血的慕容琪,蹲在她身旁,瞄了眼明月,已猜到了大半。
慕容琪淡淡地看了眼軒轅絕,不理會他,看見還站在門口處一臉複雜的影后,一直渾渾噩噩的腦子突然有了少許的清明。
「能……能……代替……小……小……姐……死,明……明月……無……無悔……」
腦子裡驀然想起明月的話,她早知道,這碗藥有毒,所以,才會今早才會如此莽撞地把這碗藥搶走喝掉?
傻明月,明知道是毒,你還喝的這般義無反顧?
不想我死,你可以把藥打翻,為何要以身犯險,為了別人放棄生命,明月,你好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軒轅絕蹲下身子,挽著慕容琪的肩膀,不由放柔了聲音。
「沈書瑤!是沈書瑤害死了明月!!」慕容琪咬牙切齒地說著,眸子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她想要平靜的生活,想息事寧人,為什麼總讓他不如願?
軒轅絕皺了皺眉,無意間碰到明月早已冰冷的臉,下意識地想要從慕容琪懷裡抱出明月,卻換來慕容琪惡狠狠的一聲,「不許碰明月!!」
「琪琪……你這樣抱著她她……讓他安息吧……」軒轅絕不知該如何說,昨晚,他還和慕容琪一起喜滋滋地商量著明月和影的婚事,一個人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一個是她最貼心的丫鬟,多般配的兩人!
可才一日功夫,竟是這般光景……
「胡說,她沒有死,我的明月只是睡著了,她沒有死!!」慕容琪嘶吼著,一遍遍重複著這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謊言。
邃黑色的眸子迎上她滿是血絲的眼睛的後,言語中多了幾分嚴厲,「琪琪,別鬧了……」
「軒轅絕,我沒……」慕容琪的話還沒說話,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向軒轅絕的懷裡,他知道,現在和慕容琪多說無益,直接點了她的昏睡穴!
橫抱起慕容琪,目光如炬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明月,看了眼門外呆愣至今的人,不忍地說道,「影,讓她……入土為安吧!」
見軒轅絕抱著慕容琪走進內室,影才緩緩走進,抱著明月已經僵硬的身體,眼角竟緩緩流下兩行清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今天,他都已經跟王爺說了兩人的婚事,王爺也答應了,可明月,你為什麼走了呢?
透明的淚珠滴答滴答在她臉頰上暈染開,昨夜,明月那般怪異,他就應該察覺到的……
低頭吻了吻讓她早已毫無血色冰涼的唇瓣,一步一步抱著她往外走。
吾妻明月,今生唯一。
……
……
軒轅絕走到凌雲閣時,沈書瑤剛剛入睡,害了一條人命後,還能安然入睡,呵,沈書瑤,真是我低估你了!
「絕哥哥?」看見大廳外坐著的人後,沈書瑤一愣,隨即展開絕美的笑靨,笑著就撲往軒轅絕懷裡,汲取著他身上好聞的問道,嬌聲道,「絕哥哥,你特地來找書瑤有事嗎?」
「砰——」
毫無預警被軒轅絕殘忍地推在地上,沈書瑤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絲毫沒有準備,屁股被鈍的生疼生疼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軒轅絕,帶著哭腔道,「絕哥哥,書瑤做錯了什麼,你要這般對我?」
「做錯了什麼?」軒轅絕冷笑著,昨晚在品幽閣四人一齊吃火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慕容琪和影那從未有過的傷痛,更是讓他心中如被人剜走一塊一般,看著沈書瑤故作可憐的樣子,只覺得一陣氣血湧上心頭,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就往沈書瑤身上摔去,「你做了什麼好事,才幾個時辰工夫,就全然忘記了?」
「還是說,一條人命對你來說,太微不足道?」軒轅絕咬牙切齒地說著,那掛著淚痕楚楚可憐的臉,卻再也激不起他心裡絲毫的憐憫之情。
這個人,還是他以前疼愛的善良純真的人兒嗎?
她變了,徹頭徹尾的變了!
茶杯在身旁變成碎片,沈書瑤也跟著這清脆的聲響緊了緊,雖然今日計劃沒有如願達成,到打草精神了,心裡有少許的遺憾,但根本沒想到,軒轅絕竟為了一個丫鬟前來興師問罪,呵,難道在他心裡,慕容琪的一個丫鬟都超過她的位置了嗎?
抖動著唇瓣,看著軒轅絕,顫巍巍地說道,「絕哥哥,不過一個卑賤的丫鬟,你都要責備書瑤嗎?」
「不過?沈書瑤,你還讓本王失望!!」軒轅絕絕對沒有想到,沈書瑤不僅沒有悔過之意,竟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知道你輸給琪琪哪裡嗎?你自己想想,如今的你,和四年前的你,還是同一個人嗎?」
「絕哥哥,我……」沈書瑤語塞,三年多的江湖闖蕩,人情世故,她所謂無知的善良,早已被殘酷生活磨光了,她只知道,只有贏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
察覺到軒轅絕冷漠的視線,心裡的委屈更是開始放大起來,當年,若不是他任由她跟著另外一個男人走,她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