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琪皺眉,她甚至已經做好了離開王府後的藍圖,她不想聽軒轅絕所謂的解釋,她怕,怕自己再次掉入這滿是柔情的陷阱中……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迴盪開來,慕容琪心也跟著一緊,這……這算是甜言蜜語嗎?
然,她還沒有從這句話反應回來,軒轅絕的聲音已經緩緩在耳邊傳開來,「求婚聖旨,是母妃向皇上求得……當初,我想過抗旨,可書瑤三番四次在我面前求死,她說,她丟不起退婚這個臉……後來……」
「後來,你就傻乎乎跟她成親了?她丟不起這個臉,軒轅絕,那四年前,你們成親的時候,她逃婚有考慮過你丟不丟得起這個臉嗎?」
蓮貴妃求旨……
自殺……
慕容琪冷笑著,趁著軒轅絕出神之際,已經狠狠地推開了他,「你要做爛好人,你繼續,我回品幽閣了!」
「琪琪……」見慕容琪直接奪門而出,軒轅絕也急忙追了上去,連跑外加輕功,沒多久,就追上了慕容琪,狠狠攥著她的手腕,黑暗中晶亮的眸子難掩的傷痛,「琪琪,你就真的這般不信任我嗎?」
「軒轅絕,你要我怎麼信任你?就算我真的掉入無底河中死掉,可那也才一個半月的時候,我屍骨未寒,你就娶了沈書瑤,你把我慕容琪當什麼?你難道忘記了嗎?當初為什麼要把府裡的侍妾全部趕走,我不說,我以為你都懂,可終究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些全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慕容琪激動地大吼,這些日子,憋在心裡的話總算都說了出來,洶湧的眼淚再也受不住源源落下,不想讓軒轅絕看見自己的狼狽,想要掙脫,想要離開,卻都只是徒勞。
她恨,恨這個時代該死的男尊女卑,更討厭自己,被這個男人這般背叛愚弄,竟還對他依依不捨!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記得,我都記得……」見慕容琪這般模樣,軒轅絕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剜走了一塊一般,死死抱住想要掙脫逃走的慕容琪,扣著她手腕的一隻手也沒有放開,拿著她的手緊貼著自己的左胸口,「琪琪,你感覺到了嗎?這裡只有你,從始至終都只有你……」
不顧她的掙扎,突然俯身狠狠堵住她的唇,抱著她瘋狂地強吻著,某種鹹澀的液體融入兩人想貼的唇瓣之中,苦澀心扉……
「唔……混……混……蛋……」唇瓣溢出破碎地咒罵聲,一隻手被他緊緊握住,掙脫不了分毫,另外空閒的一隻手沒心沒肺地打著他的後背,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她傷心難過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決定再折磨沈書瑤一陣。等慕容雪分娩後就跟著慕君言離開,然後去瀾洲定居,然後開火鍋店,生意好的話還要開分店……
可這個男人,他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幾句話就輕易的戳破她的防線,那她這半個月的煎熬折磨算什麼!
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以為,他不懂,可原來,她全都懂。
她知道是皇上賜婚,卻不知道,他想過抗旨,也沒想到,沈書瑤竟以死相逼……
不過,這就是這個女人的手段戲碼,不是嗎?
她以為,她能夠毫不留戀的離開,可她發現,她愛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還要愛千百倍,就像融入血液裡一般,難捨難分。
眼淚還在肆意落下,捶打著她後背的手,卻悄然平息了下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大掌鬆開了她的手腕,雙手竟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脖頸……
「別哭了,好嗎?」直到兩人吻得其喘吁吁後,軒轅絕才喘著粗氣聞到,大手撫了撫她柔順的髮絲,輕吻著她臉上晶瑩的淚珠,鹹澀的眼淚,讓軒轅絕的心也跟著緊了緊。
他的琪琪是那般堅強,那般倔強,卻哭的這般委屈……
黑夜中,慕容琪只覺得,軒轅絕的聲音柔和的不可思議,眼淚更是如決堤的河水一般源源滾落,想起被沈書瑤折磨的痛苦,再想想後來在四王府治傷的煎熬,突然覺得,這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還好,一切如初……
還好,他一直都在……
還好,當初她堅持了下來……
「去哪?」見她越哭越凶的模樣,軒轅絕更是心疼萬分,直接橫抱起慕容琪,輕聲問道。
「唔……宸軒閣……」慕容琪的聲音還帶著濃厚的哭腔,雙手下意識地摟著軒轅絕的脖頸,宸軒閣,那本是屬於他的院子,如果卻任由她 霸佔著,就像她這般堂而皇之霸佔她的心一般……
藉著月光,看著他緊皺的俊顏,不由「撲哧」一聲破涕而笑。
見慕容琪破涕為笑,軒轅絕也不由地輕笑出聲,或許,這就是愛吧。
看著她哭,自己也跟著難受,看著她笑,自己也跟著開心起來。
兩個笑著走進宸軒閣,當初慕容琪執意搬回品幽閣,如今重新踏入這個熟悉的地方,滿是感慨。
躺在床上,白色的紗帳垂到地上,看著身旁俊美無雙的男人,伸手細細描繪著他精緻的五官,眼睛微微閃爍著,滿是笑意地問道,「跟我說說我沒在這四個半月發生的事吧……」
「你真的要聽?」兩人面對面的側躺著,彼此的呼吸都噴灑在兩個人的臉上,軒轅絕精緻還能看見她如小扇子般捲翹的睫毛,上面還掛著殘留的淚珠,美的不可方物。
「嗯……」慕容琪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我想知道,我沒在的這些日子,王府都發生了什麼……」
委屈的語氣,卻又帶著少有的嬌嗔,慕容琪的聲音本就很好聽,軟軟的,懦懦的,如果再用這種語氣說話,誰還抗拒的了?
軒轅絕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寵溺地刮了刮慕容琪的鼻子,語氣中儘是寵溺,「好,你想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