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我知道是你!」軒轅絕激動的眼裡都閃爍著某種晶瑩,上前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然,大掌剛剛觸碰到她的手,已經被她不著痕跡地抽出來了。
軒轅絕訝然,滿是心痛地看著慕容琪。
她是不肯原諒他的錯誤了嗎?
所以還要帶著面紗,都不願意用真面目面對他了……
「絕,她之前手受過傷,你太激動,弄疼她了,」慕君言淡淡地解釋著,軒轅絕總算鬆了一口氣,所以琪琪不是可以排斥他咯!
然,這口氣還沒舒完,那顆心又懸了起來,「受傷?怎麼受傷的?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請太醫來?」
「絕,你這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慕君言淡笑著,看著因為興奮激動,已經完全語無倫次的軒轅絕,如今看來,慕容琪在他心裡已經佔了無法磨滅的位置。
「我……我失言了,琪琪,你跟我說說話,好嗎?」俊臉湊近了幾分,努力用自己最柔和的聲音和她說著,他的琪琪,應該像是一隻快樂的小麻雀一樣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著有趣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沉默。
「絕哥哥,你認錯人了,這個人怎麼可能是琪姐姐?琪姐姐已經掉進無底河四個多月前就死了……」沈書瑤笑著說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抹笑,有多麼勉強,察覺到軒轅絕責備的視線後,急忙反駁道,「如果是琪姐姐,她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還要帶著面紗?」
想起當初自己給她餵下的七癢粉,如果面前這個人是慕容琪,那她肯定是毀容了,才會帶著面紗,既然她帶著面紗,又怎麼會隨意取下?
就是料定了如此,沈書瑤才會如此肆無忌憚,顯然,她忽略了慕君言大神醫的醫術。
「這是?」慕君言疑惑地問道,他明明記得,琪琪小產時,軒轅絕把府裡的侍妾都趕走了,那這個女人是誰?
當初,慕容琪和軒轅絕一起去了瀾洲,慕君言才離開王府,他離開王府之後,沈書瑤才回來,所以他跟沈書瑤並沒有真正碰面,他和軒轅絕認識已有十餘年,他喜歡雲遊四海,他每年固定有幾天會來安城,和軒轅絕聚一聚,對於沈書瑤,自然也不陌生,但比較只是一年見一面,況且,他並不喜歡驕縱蠻橫的人,自然也不會過分注意沈書瑤。
這些年,沈書瑤變化很大,記憶裡,沈書瑤是和慕容琪差不多面容的人,再加上又沒有聽到軒轅絕納側妃的消息,面前的女人,現在自然認不出了。
沈書瑤這才仔細注意到慕容琪身旁的男人,在腦子裡思量了很久,才詫異地驚呼出聲,「君言哥?」
見沈書瑤這麼親密地稱呼慕君言,慕容琪心裡立刻開始不爽了,像是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人硬生生搶走一走,渾身都開始不舒坦起來,本以為這三個字是自己的專屬稱謂,如今,卻被自己最討厭的人叫在嘴裡,輕哼一聲,表示她此刻非常不爽的心情!
「你是?」慕君言在腦袋裡搜尋著,這麼親密叫他的人很少,他應該有印象才對,可腦子裡搜尋了好一會兒,對面前這個女人也毫無印象,他們認識嗎?
聽她的口氣,貌似還挺熟的樣子……
「君言哥,我是小書瑤啊!你忘記我了?」沈書瑤略有些興奮地說道,看著慕君言和慕容琪親密的樣子,頓時又一種自己所有物被別人搶走一般的感覺,渾身都開始不自在起來,看了眼慕容琪,意有所指地冷言冷語道,「君言哥,你可不要被一些有心人利用才好!」
殊不知,這一句話,把自己在慕君言心裡的形象瞬間跌落谷底。
慕君言原本想要說的話,硬生生都嚥回了肚子裡,記憶裡,沈書瑤雖驕縱蠻橫,還有些小任性,可至少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
當年,她扔下軒轅絕跟著別的男人走,讓軒轅絕如此痛苦,這讓慕君言對她有少許厭惡了,如今重逢,一開口就是諷刺的話語,唯一那麼點好形象,全部被抹殺了。
他不容許別人這樣污蔑慕容琪,絕不允許!
冷笑著,冰冷的目光直射沈書瑤,不冷不熱地開口,「書瑤小姐,君言想,君言的朋友,還不需要你來評價!」
慕君言平日總是一副淺笑淡然的模樣,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底線,他不會拐彎抹角,更不會顧及什麼,就跟他的人一般,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
既然沈書瑤觸及了他的底線,那他也不需要給她留面子!
沈書瑤完全沒有想到,看似溫潤的慕君言,竟會為了慕容琪,如此絲毫不留情地撫她面子,求助般看著軒轅絕,軒轅絕只是定定地注視著慕容琪,根本沒空理會她,小臉一陣青一陣白,精彩的很。
慕君言的冰冷視線就像一把把利箭,絲毫不遮掩地射向她,沈書瑤只覺得臉頰都灼燒地開始火辣辣的疼,她就像一個戲子,所有人都看著她的笑話,垂下眸子,深吸一口氣,急忙轉移話題,「你說你是琪姐姐,為何不摘下面紗,讓我們可以確認?」
軒轅絕狠狠瞪了沈書瑤一眼,以慕君言維護的程度,還有那刻骨銘心的感覺,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面前這個女人,就是所有人都以為已經死了的慕容琪!!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因為,一個人的衣著外貌怎麼變,她的氣息,還有給人的感覺,永遠都不會改變!
正準備開口斥責沈書瑤,卻沒料到,慕容琪已經預先開口了。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清麗的嗓音緩緩吐出那日花燈節,只要他們兩人知道的承諾時,軒轅絕清楚地感覺到了,那顆死寂的心臟開始砰砰砰快速跳動起來,像是直接要跳出胸口一般,這具如扯線木偶般的身體,好像瞬間被注入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