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瞇起,憤憤地看著門,早已不是女孩的她,自然明白這些聲音代表了什麼,垂在一旁的拳頭緊緊握起,轉身走出宸軒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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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和軒轅絕一起用完早膳,便去凌雲閣和沈書瑤商量,既然她回來了,就一齊覲見蓮妃娘娘。
本以為沈書瑤不會輕易同意離開王府,慕容琪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了很多勸說的理由,可沒想到,一聽可以進宮見蓮妃娘娘,沈書瑤竟欣然同意了。
一切都比想像中還要順利,這是慕容琪第三次進宮,依舊巍峨雄偉的建築物,卻已經掀不起她心中半分狂瀾。
有過一次進宮奉茶,還要一次宮宴的經歷,慕容琪總算明白了「一入宮門深四海」的真正含義。
在宮門下馬車後,便跟著軒轅絕七拐八彎地走,這是第一次到蓮妃娘娘的宮殿——陶然殿。
很有詩意的殿名,慕容琪自然在之前也跟軒轅絕充分瞭解了一下,蓮妃娘娘是皇貴妃,為正一品,位置僅次於皇后,皇上雖說兒女眾多,但比較出色就是四個,一個是當年太子,一個是四王爺軒轅浩,一個是七王爺軒轅絕,還有一個便是九王爺軒轅澈。
太子和軒轅浩皆為皇后所出,而軒轅絕和軒轅澈同為蓮妃所出,這兩個優秀的兒子,加上沈書瑤這個很會討皇上喜歡的侄女,蓮妃在後宮的位置可謂無可撼動。
皇上雖已立了太子,但每次早朝後,都會留著各位王爺一起議事,目的很是明顯,在他還未駕崩之前,誰都還有可能凳上那個九五之尊之位。
慕容琪還在神遊之際,已經跟著軒轅絕一起跨進了陶然殿,下跪,磕頭,「兒臣/臣媳/書瑤參見母妃/姑姑……」
看著坐在高堂上正優雅呷飲早朝的女人,再看看跪在她身旁的軒轅絕,本是親密無間的母子,卻連見個面都要如此三跪九拜,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這……這可是書瑤?」蓮妃說著,聲音裡竟都多了幾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看來,蓮妃和沈書瑤的感情果真如傳聞中那般好。
「回姑姑,是書瑤,書瑤回來了……」沈書瑤柔柔地說著,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好孩子,快抬起頭讓本宮好好瞧瞧,」蓮妃放下手裡的茶杯,打量著沈書瑤,眸子裡無法掩飾的關切,「都瘦了好多……當年絕說你被歹人擄走,這些年,過的可好?」
「謝姑姑關係,書瑤如今不是已經安全回來了嗎?」
慕容琪跪在軒轅絕的另一旁,偷偷打量著沈書瑤和蓮妃,雖說姑侄兩人感情好,可該差的禮儀,卻一點都不差,這就是封建社會的悲哀!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蓮妃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看著一同跪在面前的三人,急忙吩咐道,「都是一家人,還行什麼禮?快賜座!」
「絕,過幾日便是你父皇的壽辰,這幾日便住在宮裡如何?」蓮妃笑著道,明明是疑問句,卻帶著不容置喙的肯定。
見軒轅絕點了點頭,蓮妃才揚起笑容,一個上午,便在蓮妃和沈書瑤一問一答中渡過,軒轅絕時不時插上幾句話,只剩下她,一本正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爾拿起旁邊的茶水呷飲一口。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像是被他們排斥著擠在他們的世界外一般!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說的話題,一概都是她完全插不上話的。
用完午膳後,軒轅絕被皇上有事詔走了,而她,和上午一樣,強打起精神,聽著這些她完全插不上話的無聊話題。
春季的午後雖說還沒有夏日那般燥熱,可在這樣的環境中,慕容琪突然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書瑤,你現在還喜歡絕嗎?」突然聽到熟悉的稱謂,慕容琪一下子打了一個激靈,看著蓮妃帶笑的臉龐,心『咯登』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沈書瑤沒有說話,只是羞澀地一笑,迅速垂下眸子,她這個含羞的動作,比一些話更有說服力!
慕容琪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直要她在這裡當聽眾,恐怕就合計著這一刻吧!
虧她第一眼見到蓮妃時,還真以為她是恬靜淡雅的女子,殊不知,在這複雜的皇宮,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蓮妃從正五品的嬪,到如今正一品的皇貴妃,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心機?
在心裡不停冷笑著,恐怕早在上午,她就在尋思著怎麼算計她了吧!
「書瑤,當年你和絕成親,也是因為你被歹人擄走才被迫中止,在本宮眼裡,你早就是本宮的兒媳了,如今你回來了,本宮便和皇上套道聖旨,讓你和絕擇日完婚如何?」
「這……」沈書瑤怯怯地看了眼慕容琪後,才小聲呢喃道,「如今王府琪姐姐是女主人,王爺納妾之事,當然要琪姐姐開口同意才行……」
「妾?誰說本宮的書瑤是妾?」蓮妃抿了抿唇,凌厲的目光直射慕容琪,「琪琪,雖說你是慕容相之女,可書瑤,本宮就是當自己的女兒養著的,若來日書瑤嫁入王府,你可做到和她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慕容琪放下手中的茶盞,冷笑一聲,清澈的大眼直視蓮妃,不輕不重地說道,「可惜,臣媳還沒有給絕納妃亦或是納妾的準備呢……」
慕容琪知道,如此拒絕蓮妃的話,相當於和她撕破臉了,可她絕對有責任守護自己的愛情!!
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沒有這個度量,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你……」果然,蓮妃臉色一白,根本沒想到慕容琪如此直接地撫她面子,「慕容琪!若本宮像皇上討要了聖旨,你還要抗旨不成?」
「蓮妃娘娘強迫絕娶他不愛的女人,若不怕絕記恨你,便去討要聖旨好了……」慕容琪冷笑著,聲音卻一如剛才的雲淡風輕,仿若只是在訴說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