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這是……」慕容琪看著宮女托盤裡,那一件件貴重卻又不失雅致的頭飾,鐲子,還有那一套紅的刺眼的衣服,疑惑地問道。
「回王妃,今晚是太后娘娘壽宴,宮裡特地派人通知王爺帶著王妃一起出席,所以王爺派屬下把這些送來……」李總管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人,算是王府里長老級人物,對丫鬟家丁平日都是和和樂樂的,但處理起事情倒是雷令風行,獎罰分明,很受王府人的尊重。
「放著吧……總管代我謝過王爺。」慕容琪不喜不悲,對於這一套套讓人眼饞的首飾,沒有表現特別的開心,也沒有表示不喜歡。
慕容琪對衣著並不是很講究,待總管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後,才拿起托盤裡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水紅色的裙子,頭疼地扶額,貌似這裡的人很喜歡水紅色?
「小姐,你先把衣服換上,我在幫你綰髮吧……」明月說著,在一旁的托盤裡開始挑選起頭飾,知道慕容琪不喜歡繁瑣的頭飾,挑來挑去,選了一個盛開著粉色牡丹的金步搖,剛好和她水紅色的裙子相襯。
今夜宮中的後花園燈火輝煌,太后坐在主位上,旁邊坐著一聲明黃色龍袍的皇上和雍容華貴的皇后,還有眾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妃嬪。
文武百官攜著家眷,說著應承的話,舉杯暢飲著,慕容琪和軒轅絕走進後花園時,看見的便是這樣子的場景,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所謂的宮宴,她睜大了好奇的眸子,左右觀望著。
而她的出現也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水紅色羅裙,襯的她白嫩的肌膚白裡透紅的,比起其他女眷滿頭的金銀珠寶,她的淡雅,別有一番韻味。
太后見慕容琪來,急忙朝她招了招手,「琪兒,過來,坐哀家身邊來……」
慕容琪訝然,大概沒料到,太后竟給她如此「殊榮」,緩緩走到太后身旁坐下,清澈的大眼掃瞄著下面,穿著黃色衣袍的,想必就是二皇子太子了,和軒轅絕差不多的五官,卻不似軒轅絕那般給人陰冷的感覺,長相偏陰柔。
還有,就是當初進宮奉茶時,有過一面之緣的軒轅浩,和那次回門時遇見過的軒轅澈,大眼繼續掃瞄著,看見端坐在不遠處的慕容輔還有慕容雪後,不自然地收回了視線。
「今晚邀請眾愛卿來,是母后壽辰,朕先舉杯祝願母后笑口常開、容顏永駐,」皇上說完舉杯,一口飲盡。
「臣等祝願太后娘娘笑口常開,容顏永駐!」眾大臣跪拜著,齊聲道。
慕容琪錯愕地睜大眼睛,天吶,動不動就跪拜,這個晚宴有什麼意思?
「眾愛卿趕快平身,哀家也不過想圖個熱鬧罷了,今晚大家都隨意些,當做平日家宴變好,」太后巡視底下眾人,笑瞇瞇地說道,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眾大臣急忙也舉杯飲酒。
太后雖說大家隨意,但大家都是該守的禮一點兒也不敢差,慕容琪不由哀歎一口氣,這就是古代的封建思想?
酒過三巡,氣氛才逐漸熱絡起來,底下幾個小皇子,已經耐不住性子開始竊竊私語,而她,坐在太后身旁,被迫挺直腰桿,一本正經地端坐著,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可又不敢大口吃東西。
慕容琪正埋頭和眼前的食物坐著鬥爭,尋思著怎麼樣吃,既能填飽肚子,又能吃的優雅不失禮儀,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抬頭,便看見太后帶著慈愛的笑意看著自己,「快下去了,皇上正叫你呢……」
一個激靈,慕容琪急忙起身出席,看了眼高高在上的皇上,急忙恭恭敬敬地跪下去,「皇上吉祥!」
皇上看了他一眼,笑著道:「起來回話。」
慕容琪急忙聽話地站起身,心裡忍不住泛起嘀咕,皇上叫她幹嘛?
都說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慕容琪心裡就跟十五個水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
皇上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人,笑問道,「你就是絕向朕求來的七王妃?慕容相三女兒慕容琪?」
周圍安靜的可怕,眾目睽睽之下,慕容琪只覺得自己緊張地都快窒息了,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連句話都說不出,只是一個勁地點了點頭。
想要向軒轅絕求助,可礙於來自皇上灼熱的視線,慕容琪僵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皇上,今日難得相聚,你就別為難這小丫頭了,」倒是太后開口為慕容琪接了圍,看了眼端莊溫雅坐在下面的慕容雪,再看看慕容琪,笑著道,「琪兒和絕新婚燕爾,不如兩人一起獻獻墨寶如何?」
「宸王作畫可謂一流,來人,準備筆墨紙硯!」見太后開口,皇后急忙附和道。
話音剛來,只見幾個侍衛合力抬上一副幾近三尺三(一米)的大畫軸後,把畫軸固定起來,慕容琪呆呆站在一旁,不可置信看著一副雪中傲梅在軒轅絕筆下流暢地傾斜而出。
她一直以為,軒轅絕只是打仗厲害,殊不知,作畫也是如此厲害。
還沒從錯愕中反應回來,軒轅絕已經一步步朝著她走來,把毛巾塞進她的手心裡。
慕容琪愕然,不解地看著軒轅絕,在他耳邊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問道,「給我毛筆幹什麼?」
「你剛才沒聽見祖母嘴裡『合力』兩個字嗎?」軒轅絕看白癡似的看著慕容琪,突然恍然大悟,「你不會連簡單的提詩都不會吧!」
慕容琪狠狠瞪了一眼軒轅絕,卻不知道,此刻兩個人的互動,在眾人眼裡,就成為了親密地耳鬢廝磨,直接無視軒轅絕看不起人的眼神,慕容琪抬腳往巨大的畫軸前走去,思量一會,題詩——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好!真好!!皇上聽完,點了點頭,笑著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