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醉紅顏裝飾擺設煥然一新,紅色的幔布拖地,紅色的喜字貼在正中央的檯子上,各色的鮮花有秩序的擺放在各處。
身著鮮艷顏色的裸露衣衫的女子們,嘰嘰喳喳的嬉笑著。凌雪鳶也笑瞇瞇的雙手環胸站在一旁。
:「好啦,大家安靜!」老鴇大聲喊道。屋裡漸漸安靜下來:「現在請新娘子出來嘍!」
二樓的雪姨的房間門被打開,雪姨挽著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圓圓好美啊!」有人驚歎道。
圓圓含羞的低下了頭。雪姨將她緩緩的帶到樓下眾人中間。
凌雪鳶滿意的點了點頭,圓圓本身皮膚白皙,畫著淡妝更顯柔美,一頭柔順的青絲被珍珠髮冠梳起,金質的簪子低調而溫順,纖細的腰身被一條寬寬的緊身腰帶繫住,一身紅色的鳳冠霞帔給圓圓更添一抹嬌羞。
:「圓圓,到了那裡,不比醉紅顏,人家是書香門第,你定會吃到苦頭,但那也比人前賣笑好得多,你是藝妓,清白之軀,不比別人差一等,如果實在待不下去,就歡迎你誰是回娘家……」有過前車之鑒的芙蓉歎了口氣囑咐道,她是個不幸的女人……
:「圓圓知道……」圓圓欠了欠身子。
:「林公子是尚書之子,可以隨手滯金三千兩買下圓圓,也是圓圓的福氣!說不定真的可以成就一樁良緣!」老鴇寬慰道:「圓丫頭,能忍則忍,忍不住也甭受他那委屈!」
:「嗯!」圓圓雙目含淚。醉紅顏不似別家妓院,她因父親病逝,賣身葬父,如果不是雪姨路過,見她可憐,將她買下,她大概早被惡霸搶去!而且,雪姨也沒有逼她賣身。而是親自教授她彈琴,作畫……讓她自己選,賣藝賣身!她能成名噪一時的藝妓,還是多虧了雪姨……
:「圓圓姐!」凌雪鳶笑著說:「可要記得回來看我們啊!」
面對自己心儀的人,圓圓欲哭無淚,點點頭,將所有的苦咽進肚子。凌雪鳶……應該娶更棒的女子,而不是向她這種,雖然清白,可是……妓女終究是妓女!她不配!
凌雪鳶從沒見過那個什麼林公子,只是從姐妹那裡聽過一點。
門被敲響。
打開門,一個身著黑色常服的男子走了進來。身高只和圓圓一般高,臉上的痘痘多的嚇人:「可以走了嗎?」見到圓圓穿的鳳冠霞帔,嘴角向下撇了撇。
:「恩……」圓圓點點頭,不捨得跟姐妹們告別後,最後看了一眼凌雪鳶,上了一頂藍蓋轎子隨林公子離開了。
:「……」凌雪鳶心裡的感覺真的很複雜……那樣的男子……最後圓圓的那個眼神,太多內容,她不懂!原以為……圓圓真的找到了好的歸宿!搖了搖自己的頭,凌雪鳶歎了口氣,往好的方面想著……也許只是長得差點,態度不太好,對圓圓好就可以了,只要圓圓愛他就行!
歎了口氣,芙蓉幽幽的飄來一句:「妓女終究是妓女……」
凌雪鳶心被撞了一下……那種感覺,說不出的悲哀!
妓女終究是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