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夏連城幾個跨步走上前,雙手如鎖鏈般扣住林晚的兩隻手,扭到後面。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林晚大叫。
「幹什麼?當然是送你到你該去的地方,天銳,去開車。」
「知道了。」明白再說下去也是枉然,楚天銳轉身走出了小巷,去開車了。
林晚大力的扭動,甚至還能聽到骨骼發出的「卡嚓」聲,好似一點都不疼,仍是扭動,嘴裡還不停的叫囂著。
「你放開我,我不要去療養院,放開我,放開,戀月救我,我不要去,我媽媽就是死在哪裡的,求求你了,我不去啊。」
夏戀月身軀微動,就被夏連城喊住。
「月兒,不能心軟,除非你真的不想管琳達的死活,而且送她去哪裡是最好的選擇。」
夏戀月停住腳步,是啊,如果自己的一時心軟,受到傷害的就是琳達了,可是看著林晚那苦苦哀求的眼神,她又覺得不忍心,最後一句話小叔叔說對了,只有療養院才是她的救星,去了那裡她就會慢慢康復的。
「林晚,對不起,但是你別怕,我回去看你的。」
她真的沒有惡意,也會經常去看她,可是聽在林晚的耳朵裡就變了味。
像嘲笑,諷刺,還有幸災樂禍。
「夏戀月,你這個臭女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狠心,見死不救,算我找錯了人,你會不得好死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看見楚天銳出現在小巷的盡頭,夏連城知道車子就在外面了,他沒好氣的拉著那個女人,把她推出去,然後讓夏戀月坐在了副駕駛,他在後面看著林晚,讓楚天銳駕車直接駛向W市療養院。
一路上,林晚仍是不斷的挑釁,瘋狂的大叫。
楚天銳和夏連城都是默默無語,夏戀月心裡總是有點難過。
當看見盡在眼前的療養院大門,林晚才表現的很軟弱。
「我求你們了,不要讓我去那裡好不好,戀月,幫幫我,求你了。」
她真的不想去,想到媽媽當時死的慘狀,她心裡就是一陣陣的不寒而慄。
「閉嘴,現在已經由不得你了。」
夏連城推著她下車,看見已經等在門口的老頭,拉著林晚走了過去。
「張叔,就是這個女人,交給你了。」
張叔,也就是療養院的院長,年輕的時候得過大將無數,去國外開過很多次專家講座,都是關於人體神經問題的。
他眼神掃視著林晚,良久才搖搖頭。
「這個女孩子病的很嚴重啊,而且怨念也很深,真的不適合在外面住著了。」
眼神沒有一般病人的呆板,而是透著深深的仇恨,這樣的病人不多見啊。
三個人都點點頭,看著林晚被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架進去,仍能看見她在瘋狂的掙扎。
「那她還有機會治好嗎?」夏戀月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張世坤搖搖頭,歎氣。
「這個就要看她的了,如果她肯心平氣和的接受,我們就有很大的幾率治好她,可是看她現在狀況,真的很難說。」
畢竟這樣的例子也不多見,她的思想正徘徊在迷失和清醒狀態,兩股力量不停的拉扯著她,如果不善於引導,只會越來越嚴重,看來她病的已經很久了,沒有個十幾年的病史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聽了他的話,她的心情很複雜,林晚……真的要在這面住了嗎?
高高的牆壁,有三米多高,上面還圍著一圈高約一米的鐵絲網,大門是鐵柱的,小孩手臂般的,緊緊隔絕了裡面和外面兩個世界,裡面到底是天堂亦或是地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只要進了這裡面,真的走出來就很難了。
「只有承受能力差的人才會走進這裡。」
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張世坤和藹的看著她,然後指指這座建築。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段過往,甚至是一些心裡難以排解的事情,或者是一些想起來都會痛苦的經歷,但是善於傾訴和排解的人,都會在社會上很好的生存,反之,那些只是把所有事情悶在心裡的人,要麼是抑鬱症,要麼就會總向另外一個極端,就是面對這個高牆,一輩子生活在這裡,再也不能走進社會。」
回來的路上,三個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我和月兒就先回去了,在前面的公司停下吧。」
前面就是天宇的辦公樓了,他對楚天銳說著。
「好的,那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希望……你們幸福。」
他說著有點急切,然後就準備開車走。
「天銳,我們就要結婚了,到時候希望你能帶著琳達出席。」
他和琳達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吧,否則為什麼這麼久了琳達一次都沒有回去找過她,並且每次打電話,語氣都透著小女人的嬌羞。
「知道了,會的。」
帶著琳達出席心愛女人的婚宴,他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味,但是還是答應了,畢竟琳達在父母那裡很快樂,而且那對很勢力的父母居然對琳達喜歡的緊。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是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吧,雖然覺得有點利用了琳達的感情,但是他總是會結婚的,找個不討厭的也沒錯。
「林晚真可憐。」她挽著夏連城的手臂走進電梯。
夏連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難道她那個死去的弟弟就不可憐嗎?難道她母親的發病和去世就不可憐嗎?難道她那個十幾歲的弟弟現在依舊半聾就不可憐嗎?所以,你真的不能去同情她,只能怪她的心術不正,害了家人也害了自己。」
他真的不覺得那個女人可憐,如果讓月兒看見了那份調查,相信她比自己還要心驚,他一個久經社會殘酷熏陶的男人看著那份調查,都對那個女人在那麼小就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心裡還感到發指,何況是月兒這個生活在有愛的世界中的女孩子。
「希望她能早日康復吧。」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也希望。」夏連城接話,希望那個女人清醒之後,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然後讓她繼續生活在痛苦當中吧,省的她再來找月兒。
唔!好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