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楚天銳和琳達之間瀰漫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氣氛。
只要琳達在客廳,楚天銳保證在書房要麼就是自己的臥室。但是只要琳達一回臥室,楚天銳就出來了。
可是還有一種情況是例外的,就比如現在。
「嗷,好疼啊,楚天銳,我的傷口……」琳達在客廳的沙發上,摀住小腹,疼的抬不起頭。
在書房的楚天銳聽見聲音,急忙扔下手中的工作,跑了出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又碰到傷口了?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老死在裡面呢。」
她突然抬起頭,臉上掛著得逞的狐狸笑靨,哪裡還有剛才疼的哀嚎的樣子。
楚天銳忍不住扶額長歎,她倒是什麼做的?怎麼總是玩這一招。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玩了。」壓抑,壓抑,在壓抑。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壓抑著怒火啊。
「誰讓你總是躲著我。」琳達也覺得委屈,大眼睛淚汪汪的看著他。
「你到底想怎麼樣?」楚天銳無奈的坐在她對面,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現在要派這樣一個女人來折磨他。
琳達做好身子,嚴肅的看著他。
「我喜歡你,哦不,我愛你,請你和我交往吧。」她第38次表白。
楚天銳現在有種想死的衝動,從住進來後,這個女人就一天三頓的說這句話啊,害的他最近食慾驟減,甚至還有掉頭髮的跡象。
上帝啊,他才多大啊,正是大好青年,這樣的情況應該發生在身體不健康或者是老年人身上吧。
所以最後他總結了一點,這個女人是衰老症的先驅,要麼就是某種殺傷力很大的病毒。
「琳達,我現在還不想談感情。」他這算是拒絕吧,應該是的。
但是總是有些腦袋構造比較特殊的。
就像眼前這位。
「沒關係啊,我可以等到你想談位置,就這麼定了,我要做你的太太,等你什麼時候想談了就和我說,我隨時候著。」說完她巧笑嫣兮的走回了房間,把已經呆滯的男人留在了客廳。
「這算什麼事啊。」楚天銳徹底的無語了,十幾年的教育沒有告訴他該怎麼去拒絕女人和怎麼和女人溝通,這不現在麻煩來了。
雖然他不討厭琳達,但是還真的沒有想和她結婚的衝動,就算那個深愛的女人就要結婚了。
想到這裡,他覺得有點悶,起身倒了一杯酒,站在32樓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霓虹閃爍,心裡空空的,抽出一根煙點上,看著眼圈在空中消散,隨後笑了,聲音很沙啞,很嘲諷。
楚天銳啊楚天銳,你也就這麼點出息了,放下吧,放下就解脫了。
隨後苦笑,放棄,哪裡有那麼容易啊。
早上,走出臥室就看見一個小女人圍著懶洋洋的圍裙遊走在廚房和客廳間。
看到楚天銳出來,琳達放下手中的煎蛋,對他說,「起來啊,洗刷一下出來吃早餐吧。」
「這都是你做的?」他詫異的看著完全家庭化的名模,真是難以置信。
「怎麼?很奇怪?只是西式早餐,很簡答的,快去洗刷吧。」她推著他進了洗手間,然後又樂顛顛的進廚房拿起司。
早餐很豐盛,都是他喜歡吃的,一天的好心情從早餐開始,果然很對。
「好吃吧?」琳達邀功一樣湊到他面前,笑的嫵媚。
「嗯,還不錯。」真沒想到國際名模居然還會做早餐,並且口感都很好,看來他該換種角度去看她了,真是個百變的女人。
「哈,我就說嘛,我這個廚藝可是和我媽咪學的,怎可能差了。」她歡呼,心裡深深的唸了一聲「阿門,感謝上帝,感謝主」。
「你媽咪?」楚天銳好奇,這是她第一次說起自己的家人。
「對呀,我媽咪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父親在外面工作,經常見不到人,無聊的時候我就看著媽咪在廚房了做各種各樣的美食,後來媽咪覺得我在家也無聊,就慢慢的教會了我很多的美食做法,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家做飯吃呢。」她興致也來了,說的起勁。
楚天銳默默的聽著,她的家應該也是個不錯的家庭吧,為什麼還要做模特,來到中國呢。
這個=他沒有問,只是吃完了早餐後,和她說了句在家一切小心就走了。
因為這句話,琳達在家裡差點樂暈了,還特意打了一個電話去向夏戀月炫耀。
而林晚的事情好像被人遺忘了,雖然夏戀月也幾次的問小叔叔林晚的事情,但是都被他巧妙的帶過。
在W市的一棟租住房裡,林晚正一個人憔悴的吃著泡麵。
房子有點邋遢,被子也七仰八歪的攤在床上沒有疊,窄小的房間放了一張床外,幾乎放下別的東西了,窗戶也很小,從污穢遍佈的玻璃投進點點昏黃的光,地面上也是髒髒的,雜亂的腳印,吃飯的小桌子上放著幾盒吃過的泡麵,因為時間久了的關係,邊緣的幾根面已經干了,偶爾還會有幾隻蒼蠅光顧。
她現在的情緒已經不穩點了,從醫院跑出來,是因為她不小心聽見了醫生的談話,她知道自己的精神有點問題,但是當聽到他們要把她送到療養院的時候,她害怕了,她不要去哪裡,當初母親就是因為去了哪裡而被社會和家人遺棄,最後死在了哪裡,她不要自己的命運和母親一樣,她要錢,很多很多的錢,她要嫁人,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楚天銳。
雖然現在楚天銳身邊有個女人,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哪個女人纏著他的,她要把她趕走,楚天銳是她的,從來都是她的,當初要不是夏戀月是楚天銳的朋友,她怎麼可能製造那麼多的機會去接近哪個女人,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是她最排斥的。
但是楚天銳不一樣,他溫柔,帥氣,背景也好,完全就是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這麼多年跟在他的身邊,到最後怎麼可能便宜了別的女人。
她眼神散亂,用力的嚼著嘴裡的泡麵,湯汁順著嘴角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