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媽的所作所為,總是令人不可思議。把沈蝶飛趕出谷家,搶阿姨你的幸福,賭錢打牌,還殺人,真是無惡不作。」
「其實我很佩服你媽媽為人的執著,我在情感上輸給了她。」
「錯哦,阿姨,你別這樣安慰我。她是做人最大的輸家,而且是一敗塗地。」
「她是犯了錯,要受到一些懲罰。她追求金錢,不完全是為了自己。普通人家那能買得起,你爸爸住的,那麼大的套房,像曉菲那樣的貴族學校也進不了。本來她跟上老李,有好日子過,可以高枕無憂地生活。主要是她執著,有一種不服輸的強勁而走火入魔,最終害了自己。」
「這下好了,肯定要坐牢。」
「所以你要振作起來,我發現她知道你是她兒子時,當時對自己有一種很遺憾、很後悔的神情。她現在很無助,需要安慰、理解。你覺得你委屈、傷心,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你媽媽現在內心的痛苦,比你要多好幾倍。你現在才是她的精神支柱。」
「阿姨,她搶了你幸福,你還這麼關心她,你當時沒恨過她嗎?」
「當時也是怕你媽媽有事,也為了顧全谷家大局,沒想那麼多。」
「那你現在還恨她嗎?」
「已成了事實,恨也沒用,不如開心地過日子。」
「阿姨真是心地善良,寬厚仁慈,你算是給我上了一堂課。你放心,我會好好的。」
「這就好,以後可不許糟蹋自己。你肚子也餓了吧?」
「這一說,肚子呱呱叫了。」
「我叫酒店送兩個餐來,你喜歡吃什麼?」
「隨便,我不是很挑吃。」
「那我打電話叫他們送來。」
看著在門口邊,打電話的,付英的背影,嘉樂心想,付英阿姨真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媽媽。
這讓他也想到了雙胞胎,有其母必有其女,影萱、影欣很有媽媽的優點,影欣的性格稍辣一點,母女三人都很優秀。
吃飯時,打完點滴的嘉樂,與付英圍在病房的床頭櫃邊,一起用餐。
這頓飯,嘉樂吃得很香,連付英吃不完的飯,也吃了。
他實在是太餓,幾乎是兩天沒吃飯。
飯後,嘉樂說:「阿姨,我去院方結了賬,便回學校。」
「你行嗎?」
「沒事,這點挫節算什麼。」
「萱萱兩個給你交了些押金,還是我去吧,沒事要回校,你去吧。」
「阿姨,謝謝你,跟奶奶說說,叫她別擔心我,我先走了。」
嘉樂話沒說完出了門口。
「叫輛車。」
「知道。」
見到青春年少嘉樂的那股衝勁,付英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她回到琴行,老秀芹奇怪地問她說:「你怎麼回來了,嘉樂怎麼樣了?」
「乾媽,你調教出來的孫子,能差到哪去,他蹦跳著,回學校自習了。」
「我知道嘉樂很堅強,拿得起,放得下。這孩子自打進谷家,我就喜歡。」
「這孩子心地也好,知道了身世,說你們對他恩重如山,知道知恩圖報,乾媽,你就等著享福吧。」
「是啊,嘉樂將來做你女婿怎麼樣。」
「當然好啊,可還早得很,都是她們自己的事,誰能料到以後的事。」
「你剛才是不是在調教嘉樂?」老秀芹笑著說。
「是跟他說了一些事。」
「我就知道,嘉樂怎麼會轉彎這麼快,就是你這未來的岳母,發揮了作用。」
「乾媽,你說哪去了。」
「你沒看到嘉樂跟萱萱總處在一起,兩個人也處得來。」
「她們在同班,教琴,教學開車,都是嘉樂在教萱萱,她們接觸的時間是多點,難道就有什麼事。」付英笑著說。
「這也許就是她們的緣份,要是能在一起,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對。」
「乾媽,先別說得這麼有把握。孩子們大了,都會變的。」
「可以讓她們先慢慢地培養感情,到時給她們多創造機會。說不定她們在心中已有了各自的定位。」
「乾媽,你別忘了,她們可還是個中學生。」
「中學生又怎樣,我讀中學時,我是校花,老谷是校草,後來我們還不是搞到一起。」
「乾媽,你那個時代就那麼潮,還要心思讀書。」
「沒關係,我們只是有同學間深厚的友情,沒有戀愛,但偷偷地保持著默契。」
「厲害,你們可是天生一對,地生一雙。」
「還可以吧。幸福有時也靠自己把握,值得爭取,就要努力爭取,不然錯過了會遺憾一生。」
「是啊,好的機會不多,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付英感歎地說。
老秀芹當然明白付英說的意思。
「孩子們的事,我們做大人的,很多東西值得提醒她們。別看她們書讀得多,在感情上有很多空白。」
「乾媽,你是在給我上課,到時要我叫孩子們戀愛。」
「我們有時提醒下她們,她們會有方向感,不會漫無目標。別看輝兒幾十歲了,你不提醒他,這一輩子,真就這麼下去。」
「這個也是,乾脆要他跟那個小麗把婚結了,早點生孩子。」
「他是不會結的,讓他再耗耗。也許命中早已注定,該來的時候會來。」
付英又在心中琢磨著老秀芹的話,似乎又有些不解。
嘉樂回到學校,直接回到了教室。
影萱見到嘉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嘉樂摔給了她一個神秘的微笑。
詩琴見到嘉樂,拿眼偷偷看了下嘉樂,嘉樂也看了她一眼。
下課時,詩琴怕與嘉樂有尷尬,匆匆地走在前面。
下到樓下,嘉樂跟上了詩琴小聲說:「我白天是不是有冒犯你。」
「沒有,你不是醉得發燒了嗎?」
「是,現在沒事了,詩琴,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啦。」
「那拜啦,我好想洗澡了。」
看著嘉樂的背影,詩琴重重地鬆了口氣。
心想,自己與嘉樂還會一如既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