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你有事麼?」他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也和從前大不一樣,很慢但是擲地有聲。
「我想知道昨天你在方子輝的家裡和誰,說了些什麼?」我並沒有迴避他的眼神,同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表情的變化。
他並沒有急於回答我的問話,似火的眼神漸趨熄滅,白淨的皮膚上掠過淡淡的詫異,然後站起身來,從辦公桌後面走過來,緊緊的挨著我坐下來:
「潤玉,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的話麼?」他嘴裡吐出來的熟悉氣息讓我眩暈。
「什麼話?」曾經說過那麼多的話,我真是不知他此時所指。
「他和你之間的感情是建立在他人尊嚴徹底被踐踏的基礎之上的,他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麼?」他眼睛裡的怒火開始熾烈的燃燒,我幾乎能夠聽見辟里啪啦的聲響,「潤玉,你是我的女朋友,別的男人怎麼可以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陳旭?」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一種陌生的難以名狀的感覺在我和他之間驟然滋生,「你不是說過你能夠理解我,能夠接受我麼?今天怎麼突然……陳旭,你變了!」
「是的,我說過我理解你,可以接受你。甚至是在你的面前沒有說過他的一句壞話,我想這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明智的舉措,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對任何人都沒有怨恨!古人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沒有任何努力的就得到你的身體,又獲得你的心靈,這對我公平麼?我們都是男人,憑什麼就讓他盡取漁翁之利?」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憤不平的怒意,讓我膽戰心驚。
「陳旭,其實他的人生並不是像大家所看到的那樣光輝燦爛,他也有很多污點,他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是?況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還說他幹什麼?」我從他的旁邊站起來,坐到對面。
「對於你來說,也許已經成為過去,可是對於我來說,它永遠不會從我的心靈裡散去,就這樣斷斷續續、零零亂亂、沒有預兆、沒有休止的折磨著我的身體和我的心靈。」他黑白分明的眼球開始變的模糊不清。
他說著話隨我來到對面,伸出雙手握住我的肩膀,把因為憤怒而赤紅的臉孔湊過來,和我僅僅半寸之遙,「潤玉,我不甘心,你就這樣離開我的人生;我不甘心,他就這樣獲得你的所有;我不甘心,你們就這樣情深意重。我要他把這一切都還給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
「你一定是瘋了!」我向後撤離我的身體想擺脫他的雙手,可是怎麼用力都做不到。他乾脆再靠前一點,把我整個逼向沙發的最裡面,半俯著身子看著我:
「他不是愛你麼?為了你他願意傾其所有;不是你不是愛他麼?為了他未婚先孕;」他急促的呼吸和火焰一樣的眼神簡直要把我的身體凝華。
從來沒有想過在他的心裡會積怨這麼深,他曾經說過,他誤會了我,他曾經說過,他很後悔沒有聽我的解釋而分手。為什麼今天的他和那天的他會有如此完全不同的表現?到底哪一個他才是真實的他?
「陳旭,我們之間並沒有如你所說的那樣堅貞的愛情!」我瑟縮在他的身下,不敢動一動,生怕他會把我即刻吃掉。
「呵呵……」他的嘴角向後擴展,勾起淡淡的邪魅,「是麼?有人說過,擁有了女人的第一次,就獲得了這個女人的心,我覺得這句話說的真他媽有道理,是他在你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奪走了你唯一的東西,我曾經發誓要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沒想到你是真的愛上了他!義無反顧的要和他同生死共命運。可惜他失憶了,不記得你了,這究竟是你的悲哀還是他的悲哀?亦或是我的悲哀?」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嘴唇湊過來。
「你,陳旭,你是不是真的瘋了?」我想躲開他的嘴唇,卻是沒有足夠的力道,只能任憑他把嘴唇粘過來,整個身體被他壓在身下不能動彈,我緊閉嘴唇拒絕他的侵入,他霸道的用牙齒撬開我的唇瓣,ying挺的舌尖勾住我的上唇,再滑向我的下唇,我的淚水像潮水一般滾落而下。
「玉,你是我的,誰碰你誰就得死!」他強烈的氣息形成這樣一句話,在我的腦海裡激起一層層漣漪:他變了,變的讓我不認識了,在感情上,他對吳昊的積怨實在是太深太深了,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不,不!」我忍不住張開嘴唇發音,他趁機完全侵入我的嘴裡,舌尖在我的口腔肆意掠奪。突然感覺身體一涼,我身上的衣服竟也被他退去大半,雖然已經生過孩子,我的身材依舊是和從前沒有什麼區別,未哺乳的胸前依然飽滿挺立,皮膚還保持著少女的細膩光滑。
他的眼神在我的胸前和臉上肆意遊走,憤怒的火焰轉化為男人特有的本能迷戀,狂風暴雨般的熱吻混著我的淚水被這間辦公室掩蓋的結結實實。我陷在沙發裡,不堪的承受著他的發洩,為什麼要來這裡呢?我想到了媽媽。
心頭一緊,嗚咽聲從喉嚨裡傾瀉而出,他停住手裡的動作,抬起嘴唇用迷離的眼睛看著我:
「為什麼哭呢?潤玉,現在我是勝利者,雖然和他相比我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完全有能力讓你過上無憂無慮的人上人生活!」他的表情就像是在哄騙一個無知的孩子。
「不,陳旭,我們不可以這樣!」我快速的從他的身下抽離,拉好衣服後退幾步站在那裡,「就算是沒有他的存在我們也是不可以的,你別忘了你是一個有孩子的父親!」
「不可以?」他站起來,沒有皺褶的衣衫已經凌亂,「什麼是可以?什麼是不可以?已經發生的東西就是可以?沒有發生的就是不可以?當初你和我在一所學校裡唸書,相親相愛,無憂無慮,我們錯了麼?為什麼他偏偏要從中插一槓子把我們生生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