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我接著又打了幾遍,還是無人接聽。不是說好的,有困難找他麼?為什麼不接電話?是不是沉浸在剛剛找到哥哥和姐姐的幸福中?亦或是又出現了什麼令他方寸大亂的壞事……
第二天,我因為忙著上班就沒有再去思考昨晚電話的事情,直到我晚上下班回家看到黃影珊,我才想起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否則她以後的日子很可能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情感深淵。和影珊一起吃過晚餐,她去刷洗碗筷了,我拿出手機又一次撥通了吳昊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是吳先生麼?」我問道。
「你打電話有事麼?」我能從聲音判斷就是他。
「是的,我要見你!」我愉快地說。
「什麼事?」他的聲音沒有一點他曾經有過的溫度。
「你在哪裡?」
「我在應酬!」他似乎完全失去了像過去那樣對我的關心和在乎。
「哦。」我失望的幾乎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樣吧,潤玉,等到八點半我去家裡接你。」他忽然又轉為無限的熱情。
「好的。」我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
看看腕表離八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明天是週末不用備課,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因為我是去拜託他為我辦事,不能太失禮貌了,他不是總是說形象就是一切麼?
「潤玉,你今晚是不是有約會?」影珊看見在梳妝台前忙乎的我問道。
「也不算什麼約會,就是去見一個朋友。」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在心裡把吳昊當作自己的朋友的。
「好的,潤玉,待會兒我也要去姐姐家裡一趟,去看看她和那個男人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真是叫人揪心!」
「好的,你到那裡可不要乾柴遇烈火的。影珊,你要多勸她,凡事往好的一方面著想。」我拉住黃影珊的手,摸著這雙潔白潤滑的玉手真是舒服。
「我明白,潤玉,就你會體諒人、理解人!像你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大美人,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喜歡你!她拿出衣服開始換衣服。
八點的時候黃影珊離開了,我把凌亂的房間打理好,剛換上準備好的衣服電話響了。
「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吧!」語氣嚴肅至極。
「好的。」我放下手機一刻也沒有耽擱的向樓下走去。
一絲不亂的髮型,深邃而又憂鬱的雙眸,沒有一點點皺褶的套衫,他的外表看起來永遠都是那麼的清爽、幹練。
「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他連看我都沒有看我一眼。
「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我沒有說黃影珊和岳陽的事情而是直接發問。
「我為什麼要接你的電話?」他把目光移向我,空洞的眼睛竟然沒有表情。
「你,你怎麼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習慣了他的熱情和縱容的我感到出奇的詫異。
「於潤玉,」他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握住我的肩膀,圓睜的怒目放出熠熠凶光,「我怎麼對你了?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事事處處為你而存在?我為什麼要時時刻刻被你呼來喚去、任意調遣?」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有困難你會幫助我;如果我累了、想休息了,你會做我永遠的休息室、避難所和療養院麼?難道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麼?」我望著他憂鬱的眼睛輕輕地說道。
「是麼?你還會記得我說過的話麼?於潤玉,我以為你完全不記得我曾經是怎樣對你的呢?雖然我曾經傷害過你,可是我也為了那個不道德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難道你感受不到麼?你這樣三番五次的視我無條件的付出為理所當然。今天,我告訴你:我也是一個人,我不是神,就是神他也有打盹兒的時候,面對你的毫無反應,我累了!我也累了,我也想休息了,你明白麼?」他托起我的下巴,我看著他滿是疲倦的臉無言以對。「你需要我的時候就像一隻溫順的羊羔,不需要我的時候卻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使我的生活一會兒像柔和溫潤的湖面,一會兒又似波濤翻滾的大海。於潤玉,我知道你魅力不凡,剛剛走了陳旭又來了岳陽,接著是江山。」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江山的?」我感到無比的吃驚,這個男人真是可怕!
「我怎麼不能知道他?「浩如煙海」你知道麼?」他拿出來一沓花花綠綠的照片。
「是你做的麼?」我翻看著昨晚我把江山從浩如煙海拖出來的照片,大聲質問。
「不是我!」他輕描淡寫的一瞥。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的,你要相信我!」我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
「我給你說,像你這樣的容貌的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他用手指輕輕的劃過我的臉,「你今天為什麼化妝?是為了求我為你辦事,是不是?你為什麼乞求我,還是要我為你做事,是不是?」我感覺我的臉被他劃得好痛。
「不是的!」我又慌忙解釋。
「你不用說言不由衷的話,」他拿開手指,順著我的手臂滑落到我的腰,「今天我不會無條件的再為你做任何事情。」
「是的,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太重要了,」我眼中的淚水緩緩的流出來,滑過面龐,「對不起,吳先生,是我沒有自知之明,是我寡廉鮮恥!」我轉過身。
「你要走麼?於潤玉,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瘋子一般的滿大街去尋找你麼?正是因為這種我對你無條件的放縱,才會致使你毫不吝嗇的揮霍我對你的愛,毫無顧忌的踐踏我對你的情!」他走過來拉著我的胳膊。
「你不是對我已經失去了興趣麼?你不是在趕我走麼?你不是不再為我做任何的事情了麼?」我奮力掙扎著。
「在你的意識裡我僅僅是一個為你做任何事情的走卒?一旦失去作用就殘忍的拋卻至九霄雲外嗎?」他蠻橫的把我抱住。「你還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麼?」他憂鬱的眼神中是叫我無法理解的試探和不安。
「你,你要做什麼?」我努力向後撤離我的身體。
「我要你跟我走!」他稍微一用力,我的身體就被騰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