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忘了你曾經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自己都說你有過的女人連你自己都數不清,吳昊,現在你必須為你不負責任的過去買單!事實擺在眼前,你推托的了麼?」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照這麼說,以後如果再有別的女人帶孩子過來說是我的,我就是因為對過去不能夠有清楚的記憶,就必須承認下來麼?」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話音變的很脆弱,這是我認識他四年以來,他在我的面前最軟弱的表現。
「你這是什麼邏輯?吳昊,這件事是科學鑒定的結果,以後的事情以後自有處理的辦法!」我並沒有因為他的轉變而心慈手軟,語氣依舊是理智堅定。
「你在哪裡?我想見到你,潤玉!」他的聲音幾乎是在呢喃。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的想清楚,怎麼對待那對可憐的母子吧!」我要掛掉手機。
「潤玉,我已經在你家的樓下了,你下來好麼?」
「我,我不在家裡,你回去吧!吳昊,雖然你曾經傷害了我,但是我還是要祝福你和你的孩子、愛人,祝你們永遠幸福!」
「不要掛,潤玉,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在家裡?你不知道外面危險麼?」他的口氣忽地變為極度的焦急。
「我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告訴我你在哪裡?潤玉,不要再去酒吧!更不要晚上獨自一人上街,不要讓我徹夜不眠!」他又恢復了往昔的沉穩果敢,堅定有力。
「我,我在趙天天家!」他的「不要讓我徹夜不眠」讓我忽然想到姜文文和凌晨曦曾經說過的,他經常一個人坐在某一個地方,默默的抽煙,默默的沉思,那會是一個多麼孤單的身影、多麼寂寞的靈魂!
「趙天天是誰?」他追問著。
「一個學生!在三十二中西邊的新苑小區的別墅區6號!」我一口氣把趙再起家的地址說了出來。
「好的,我過去!」他的手機停止了通話。
我從客房裡出來,看了看呼吸均勻、在睡夢中露出甜蜜的微笑的小天天。走到客廳坐了下來,真後悔把地址告訴他,這是別人的家,我不但自己住進來,還引進一位陌生的男人,這像什麼話?不行,我應該給他打電話讓他不要來。
「你到哪裡了?」我問。
「潤玉,你不要急,我很快就到!」他的聲音溫柔有磁性,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
「你能不能……」本來想說不要過來了,可是我的話還沒有出口,他就說道:
「我知道的,潤玉,我會用最快的速度也會注意安全,等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接了上來,真是反映了靈敏啊!我在心裡自嘲:又一次被別人誤解!
我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正準備換節目,他的電話來了:
「我到了,潤玉!」
「好的!」我放下遙控器走出去,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一絲不亂的髮型,深邃而又憂鬱的雙眸,筆挺的沒有一隻皺褶的套衫。
「潤玉!」他不容我說話,一把拉住我的手來到了他的車子面前,風中飄來一絲絲酒精的味道。
「你要做什麼?」我有點害怕的問道。
「你怎麼可以跑到別人的家裡?還穿成這個樣子?」他憂鬱而又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的睡衣。
「他的爸爸媽媽不在家,沒有人陪他,他還是個孩子!」我感覺夜風挺冷的。
「哦,是這樣啊!為什麼不告訴我?害的我擔心不已!」他彷彿已經習慣似的張開雙臂把我抱在懷裡。
「吳先生,你弄錯了吧!你不能總是這麼對我!」我扭動身體想要掙脫出來。
「潤玉,我想要你!」他箍住我不放。
「不!」我嚴詞拒絕,弓著腰盡量不挨近他的身體。
「潤玉!」他不理會我的推搡,強行抬起我低垂的頭,把嘴唇壓向我的嘴唇,不顧一切的攪動我的舌頭,一股股濃烈的酒氣通過舌尖觸動我的味蕾,使我透不過氣來。
「你走開!你走開!」我終於推開了他壯碩的身軀。
「不要拒絕我,潤玉!」他血脈噴張的臉孔在小區路燈的照耀下變的陰森、冷冽。
「你喝醉了,你喝醉了,還駕車跑這麼遠,你不要命了?」我莫名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清醒得很!為了你,我不在乎!潤玉,答應我,和我在一起!」他再次用雙手握住我在夜風中震顫的腰。
「不可能的,我們之間早就注定是不可能的!」我依然沒有止住眼中晶瑩的流淌。
「潤玉,」他褪去眼中的憂鬱,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似水溫柔盯著我的臉,「和你在一起,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到輕鬆、愉快!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到平靜、安詳!」
「那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感覺,與我有什麼關係?」
「是麼?難到你的淚水還不能證明一切麼?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流淚呢?潤玉!」
「我的淚水不是為你而流的,吳昊,你不要再這麼可笑的自作多情了。我和你在一起?簡直是太荒唐、太滑天下之大稽了!」我用手抹抹眼角的淚水。
「潤玉,不管怎麼樣,你是我的!自始至終,你都是我的女人,這是任何人都無法、也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他嘴裡噴出的氣味仿似要把我融化掉,他凌厲的眼眸也幾乎要把我淹沒。
「你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麼?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你已經是有孩子的父親了,你不可以再像過去那樣隨隨便便、無所顧忌。」我的淚水又變的多起來。
「是啊,我必須為那個女人和孩子負責!儘管我的印象裡一點點她的影子都沒有,我就是喝的再酩酊大醉也不至於連面前的女人都看不清楚,更何況,這三年來我沒有和任何的女人有過!」他燃燒的心緒開始漸漸的冷卻,潮紅的面孔慢慢的恢復到從前的冷峻。
「你不是說鑒定結果已經顯示他是你的孩子麼?難道到了此時你還有什麼懷疑?你本就是一個喜歡到處留情的人,短短的三年時間你會改得了那與生俱來的本性麼?」我提醒他不要去懷疑孩子的真假。
「你?」他把我拽住,穿過趙再起的院子進入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