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四五天都相安無事,我上班、下班、期盼奶奶快快回來。有一天,我剛剛上班。突然,爸爸打來電話說奶奶在老家病危,要我趕回去,於是我向麗姐請假回了老家。
老家在偏僻的鄉下,是爸爸開車回去的。已經四十多歲的爸爸在市政府還是一般職員,倒是我那能幹的繼母,自己經營了一家美容美體養顏館,生意火爆,盈利頗豐。他們的兒子潤天也長大了。車上我們四人相顧無言,一路直奔老家。
由於,對奶奶的無限牽掛與擔心加上一路的顛簸,使我頭暈目眩。鄉下的空氣雖然清新,可是環境很差、很髒、很亂!奶奶是因為幫助叔叔去田里做活兒,一不小心摔倒的。剛開始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事情往往不向我們想像的方向發展。就在奶奶準備返程的頭一天,她的病情驟然惡化:腰部疼痛,尤其是腦部劇痛,半邊身體不聽使喚。叔叔說要我過來看她,奶奶說我工作太忙怕耽誤我的工作,所以就拖了幾天。誰料想狀況越來越糟,奶奶對我的思念也越來越強烈。今天早上。奶奶連稀飯也不能吃下去了,嘴裡一個勁兒的叫:「潤玉,潤玉,我可憐的孩子……潤玉……」
我撲到奶奶的床鋪上失聲痛哭。
「奶奶,奶奶,你要振作,你要活下來!」
「孩子,潤玉,奶奶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關心。他們對不起你,可是你要明白,除了他們,你還有奶奶……」
「我知道,我全明白的!奶奶。」我不停地流淚。
「潤玉,記住奶奶的話,做人要堅強,要有寬容之心,要有愛心……」
「我記下了,我記住了。」透過我的淚眼,我看見奶奶乾癟的臉上佈滿了不規則的皺紋,一張一合的枯瘦的嘴唇上沒有一點點的血色。
「將來,找個好人家再嫁。奶奶希望你……」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想要撫摸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