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舞跟她便往回走便道:「奇怪啊,我們明明是從這邊跳下去的,怎麼從下面再往下跳反倒回到了這裡?」
雍憐思瞟了他一眼,道:「真不知道你這身修為是如何練出來的,別在空間與空間之間使用『上』或者『下』這些概念,他們是不存在的,空間就是空間。聖界本身就是一個不規則的空間組成,除了下面的十一層天,是經過列代極品通過各種方法固定住路線的外,上面的這些地方都不是固定的,而且謎團也還很多。」
楚飛舞似懂非懂,只是想起了以前依依所提過的空間定點,道理似乎是一樣的,幾次跳崖的過程其實就是走空間通道的過程,不存在上下左右,只存在兩個空間之間的通道。
他們重新回到了那村落門口,剛一進入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谷口一片凌亂的力量波動,兩人對視一眼,雍憐思忽然道:「結界被人打破了。」
楚飛舞心中一緊,趕忙衝進村內,村內一片肅殺的氣氛,耕種的土地被人翻了出來,那些簡陋的小屋也都被衝撞的一塌糊塗,每家每戶的門都被撞破,谷內一片凌亂。
他眸中寒芒一閃,身形速展,朝那參天大樹飛去,這大樹表面看起來仍舊屹立不動,但楚飛舞卻感覺到了其中一定有了變化,剛將擋在樹洞口的枝葉掀開,便看見長老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中間,他驚喜的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已經看到了長老喉間的一個深洞,血液正從中汩汩流出,人早已死亡,只是不知為何,身子竟然仍舊直板板的端坐在此。
楚飛舞臉色一沉,心中怒火燃起,眸中寒芒再閃,盯著那喉間那致命的一擊,雍憐思忽然道:「長老的修為大概是一個高級修士,這一擊直接了當,連掙扎都來不及作出,而且沒用兵刃,只是單純的氣勁洞穿,可見殺人的修為至少是高級五星以上,擅長氣勁。」
楚飛舞朝上掠去,光門仍舊開著,他心中一絲不妙閃過,走時明明已經把光門關掉了,現在怎麼會再次打開的,他掠進光門,兩扇黑色的門都已經打開,一扇正是襲青思放東西的地方,而另一扇門則是通往地下,給村民們用來躲避災難的。
他迅速掠進那扇門內,剛一進去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已經傳出,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了一個大廳,這裡就是村民們躲藏的地方,但是現在已經屍橫滿地,血不斷的從每個人身上流出,往低窪處流去,匯聚,再往甬道口流淌著。
他厲嘯一聲的衝了進去,他希望還能有倖存的,只要有一口氣,他那聖界第一療傷聖氣就可以發揮作用,就可以救活人,但他失望了,幾乎每個人都是喉間一個深深的洞,全部都是一擊斃命,他看到格力的屍體,這個率直的青年也是一樣的死法,只是眸中多了幾分不甘,畢竟他還年輕。
楚飛舞只覺得渾身血液一片冰涼,攝人的殺氣開始控制不住的朝外放去,他怒喝道:「這幫惡魔!」
說著,他身形展開,就要衝出去尋找行兇人。
雍憐思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道:「都是剛死的,人應該還沒離開!」
楚飛舞急閃的身形趕忙停下,剛一回頭正要問雍憐思具體狀況,這時,甬道口處一道亮光閃出,朝楚飛舞直射而去。
楚飛舞觸不及防,身形連往後退,心中雖憋了一肚子氣,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大意,靈刃幻出,聖心魄經貫入,接著刃芒暴漲,朝那亮光劈去。
「鐺!」
一聲清脆無比的響聲震徹整個地下。
楚飛舞只覺得虎口一麻,靈刃差點被震脫手,接著只覺得耳邊冷風一陣,似是有掌勁襲來。
他想起剛才所看到的屍體上那深深的血洞,心中一顫,體內的明王真言開始自動運轉,後撤的身子令人匪夷所思的改為了前縱,那一下冷風打空了。
楚飛舞重新回縱到了甬道門口,轉身過來,心中充滿了震撼,這人明明在甬道口對自己發起攻擊,但沒想到卻在雙方兵刃相撞時閃到了自己身後,如果不是明王根本咒,估計自己也成了這大廳內的一具屍體。
只見那人一身黑衣,蒼白的肌膚,清秀的臉龐令人無法相信這一切會是他下的辣手,這人也正一臉詫異的看著楚飛舞,顯然也搞不懂剛才他那一下違反常規的力量運動。
剛才兩人的動作快如閃電,雍憐思連插手的機會都還沒,他們的第一輪接觸已經結束了,此時看著這個人,道:「這些都是你幹的?」
那人看也不看雍憐思,眸子緊緊的盯著楚飛舞,微薄的嘴唇緊抿著,眸中忽然一點紅芒閃出,接著越放越大,最終一雙黑眸彷彿有兩團火在燃燒,黑眸也變成了紅眸。
楚飛舞渾身一顫,只覺得一股強大無比的精神意志直襲自己的心靈,但他心神處有聖心魄經把關,又有明王真言,只是對視一會,那人的眸子便恢復了正常,用生硬無比的聲音道:「你們是什麼人?」
楚飛舞眸中寒芒閃過,道:「你又是什麼人?這些人都是你殺的麼?」
那人看了看,眸子瞟過雍憐思,道:「是的,他們該死,偷藏聖物!」
楚飛舞怒道:「什麼聖物?他們只是一些普通的村民,你居然下手這麼狠!」
那人毫不在意的道:「死就死了,你激動什麼。你們見過那聖物麼?見過的話就告訴我。」
楚飛舞瞪著這人,道:「死了的確是死了,但是活著的就沒這麼輕鬆了,你要付出代價!」
那人似是有些詫異,看了看楚飛舞,道:「你要殺我?」
楚飛舞挺起胸膛,道:「當然,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