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回首,旁邊站著的武士也提起戒備,警醒的看著四周。
只見一個人影,淡淡的出現在了前方不遠處,明明就在前面,但眾人卻又都感覺看不清楚那人。
只聽那人道:「我一直想找一個機會單獨見一下一個人,但是你們一路都跟著,而這裡再過去就是一個我不想踏足的地方了,所以迫不得已,只好現身直接詢問了。」
楚飛舞心中一跳,知道自己的麻煩要來了,這時鳳起接話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道:「你別問我是誰,我要找的也不是你,我想請那位青衣,戴著帽子的朋友過來說幾句話。」
光明階眾人一愕,似乎都沒想到是找雍憐思的,但同時也都心中一鬆,既然是來找暗階的,那應該就不會是敵人。
雍憐思看上去倒是毫不在意的樣子,步子一邁,道:「好,我這就過來,想問什麼我能回答都可以回答。」
那人影子一晃,身形越發模糊,道:「那太好了,這邊請!」
說完,影子一閃,那道模糊的身影又往相反的方向掠了至少十幾米,雍憐思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一旁。
楚飛舞試圖想聽出那邊的談話內容,但很顯然一點動靜都傳不到,他看了看身旁包括鳳起在內的其他人,均搖了搖頭,顯然想法跟他是一樣的。
過了一會,雍憐思便含笑走了回來,那道模糊的身影也就此消失不見了,楚飛舞奇怪的看著她,道:「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雍憐思眨眨眼睛,道:「你猜猜他問我什麼?」
楚飛舞心中沒什麼底氣,道:「我哪知道。」
鳳起似乎也有些好奇,道:「那人是什麼人?」
雍憐思搖頭道:「不知道。」
鳳起看了看她,估計她是故意不肯跟自己說,也不在意,命令人開門,就在極品區光門轟然打開時,雍憐思忽然悄悄的對楚飛舞道:「那人詢問了我們比武的詳細過程——」
楚飛舞一嚇,知道那人肯定是來查證的。裝作不在意的道:「那又如何?」
雍憐思瞟了他一眼,道:「不如何啊,我就實事求是的說咯。但那人好像不是太滿意了就走了,我看那人似乎來頭很大啊!」
楚飛舞心中一緊,但表面依舊淡淡的道:「是嘛?那他是誰?」
此時大門已經全開,雍憐思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往裡走去。
楚飛舞也跟著進去,門口守衛仍舊是上次來時遇到的展翅,只見他目光從眾人一進來便放在了雍憐思身上,一臉警惕的模樣。
鳳起對他很是恭敬,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展翅臉上露出驚異之色,接著看向楚飛舞道:「原來又是你這個小子。」
楚飛舞心中仍在想著剛才的事情,所以並無太多心情閒聊,微笑點頭打了一個招呼,一行人繼續往裡走去,鳳起招呼楚飛舞加快速度便走在了前面,而雍憐思與楚飛舞落在了身後,雍憐思繼續道:「他問的問題很奇怪,不過有幾處動作,說的倒是跟我的感受一模一樣。」
楚飛舞看了她一眼,怕露出馬腳,不敢亂答話,所幸雍憐思並未讓他接話,自己繼續道:「比如你吸收我力量再反震回來的那一刻,我當時心中竟然有了幾分絕望的感覺,似乎面對的不是楚飛舞,而是另外一個人。那種招數,那種力量,已經超過了我對楚飛舞的理解——」
雍憐思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雙眸異光不停閃動,最終還是收了回來,眸子看向楚飛舞,道:「如果我感覺沒錯,你的力量中已經不再是聖心魄經,或者說,已經不只是聖心魄經了。」
楚飛舞知道不回話不行了,淡然道:「場上隨機應變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力量變化,我自己都無法知道我的力量到底屬於哪個派別。比如我吸收黑龍秘術,這在暗階看來應該也是不可思議的。」
雍憐思搖頭,堅決道:「不,你吸收黑龍密術更多的是靠著滅情戒以及你體內深層次的黑暗力量產生的共鳴,配合鳳起交給你的幻系技法,對我來說,這還是理解範圍內的。」
楚飛舞心中暗驚,雍憐思對自己的認識的確很深,這次如果不是靠著明王根本咒,自己再多三個也不是她對手。
雍憐思盯著他道:「而人的力量不可能一下子變強,之前我們剛見過面,那麼可能的就是在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內產生了變化,而你那之前你唯一去的地方就是極品,見過了鳳起。」
楚飛舞心中暗笑,知道雍憐思在做推測,也不阻攔,腳下一邊加速,一邊讓她繼續說下去,雍憐思繼續道:「不過鳳起的驚訝顯然不在我之下,所以肯定跟他無關。所以我很疑惑——」
楚飛舞歎了一口氣,道:「我的小跟班啊,你每天都在琢磨這些事情難道不累嘛?做人就應該放輕鬆點,別整天緊繃著一根神經。我算是看開了,這天下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算你我今天一起死了,這天地仍然是這樣,還有新的你我出現,所以我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累?」
雍憐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彼岸之路很快到達盡頭,前方的鳳起已經到達,正回頭看著這邊,駐足等待。
楚飛舞加快速度飛掠過去,這時,雍憐思忽然從他身旁超身而過,同時輕輕的道:「我並沒有告訴他關於你的事情。」
楚飛舞神情一呆,還沒來得及反應,雍憐思已經到了鳳起身旁,轉開頭,顯然是不準備與他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