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舞愕然接過,這才發現這小盒子看上去不起眼,實際上奇重無比,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對方面色嚴肅道:「這個很重要,我在這裡呆了五十年,就是為了這個東西。因為你是聖心魄經的傳人,我才敢把這個托給你——」
老人話說到一半,身子一顫,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色澤發黑,似乎並不是尋常的傷勢。
鹿宗齊色變道:「這丫頭太厲害了,你以後一定要提防那個女人,你的聖心魄經都擋不住勁道的滲透。」
楚飛舞忙將手再次按在鹿宗齊身上,聖心魄經探出,這次連他也大吃一驚,原來鹿宗齊的經脈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一股奇異的力道完全侵蝕,自己之前修復的部分也重新惡化,即便自己運起所有聖心魄經的力量,可能也回天乏力了。
他一咬牙,將手上的盒子放入納戒之內,空出的雙手一合,沉聲道:「老人家別說話!」
說完,他雙掌拍在鹿宗齊的丹田處,聚集許久的聖心魄經灌入,這次與以前不同,直接從丹田奕海處進入,鹿宗齊奕海處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只見一股陰毒無比的力量,正在這裡肆虐著,就連自己的聖心魄經都無法遏制下來,不到幾個回合,楚飛舞黯然撤掌,無奈的搖了搖頭。
鹿宗齊撐住身體道:「這丫頭肯定早就看穿了我的晴空咒,難怪連傷勢都不檢查一下就走了,不過,嘿嘿,我也——」
嘩啦的一下,他又是一口血吐出,這次吐出的血裡面已經有了不少碎塊。寧逝秋一看就知是內臟已經被震碎了,這個老人家再也支撐不了多久。
鹿宗齊此時反倒坦然下來,蒼白的臉色露出一片紅光,道:「他們就是為了這個東西才來的,不過他們拿走的是一個假的,這個才是真的,所以你現在必須快速趕去『崇明天』,對了!這個接好!」
楚飛舞手一接,鹿宗齊無力的手指上釋出個光環,落在了楚飛舞手上便告消失。
鹿宗齊道:「這是進入『崇明天』的通行證,那邊是極品區,你還不能隨便進去,所以非要帶上這個!」
接著,他一陣猛咳,急道:「你快走吧!」
楚飛舞眉頭一皺,知道此刻老人已經是油盡燈枯了,當下果斷的轉身而去,雖然不知道這個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但暗階的人費了這麼大力氣來搶,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老人絕對不是無名之輩,那招「晴空咒」,以及在治療時感受到的強大仙力,都是他平生未見過的強,這樣一個人藏在這裡,就是為了這個盒子,又讓自己轉交給一個極品修士,也可推測到這個盒子對於光明黑暗兩邊都很重要。
他剛要從洞口鑽出,心中忽然一動,暗忖:如果他們發現東西是假的,肯定從那邊回來最快,自己這麼出去豈不是撞個正著?當下趕忙身形迅速飛掠,改從剛才來時的原路返回,腳不點地,迅速掠去,剛轉一個彎便聽到那邊洞中傳來一聲怒喝。
他知道肯定有了變化,更不敢停留,屏住氣息,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加快速度,終於逃出大殿了,他這才敢喘氣,往後看了看,正考慮是先藏起來還是現在就跑,忽然聽到前方一聲厲喝,道:「閣下何人?為何要血洗捕手公會?」
楚飛舞一呆,掉頭過來一看,發現面前正站著一個高大漢子,身披金黃色長袍,正對自己怒目而視,他知道一定是誤解了,正要解釋,這個高大漢子身邊忽然出現四個身影,分別身著紅色、藍色、褐色與灰色長袍。
楚飛舞眸子一掃,除了藍色長袍是一個清秀女子外,其餘三人均為男子,看不出年紀,但只憑這五人身上散發出的無形氣勢,便知道不好對付,他忙道:「你們誤會了,血洗這裡的人是暗階,我不是!」
五人聽到暗階的名字,頓時色變,尤其那個金黃色外衣的男子,目光放遠,看到背後大城堡上的洞,沉聲道:「那你的身份是什麼?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就在這時,藍衣女子略帶沙啞的聲音道:「大哥,我們先去捕手之城吧,那裡面還有人!」
楚飛舞可不願意跟他們回去,正要找理由走人,忽然那邊紅色,褐色與灰色長袍的男子將手一攔,道:「如果閣下與這個事件無關,那還是先跟我們走一下吧!」
說話同時,三人的氣勢猛的一提升,楚飛舞心神劇震,知道自己不可能突破三人聯手,不敢多說,低頭應允。
他們似乎也沒想到楚飛舞會如此配合,對視一眼,金色男子首先朝那捕手之城衝去,後面的藍衣女子跟著,其他三人則指了指楚飛舞,楚飛舞無奈的返身朝城堡而去,後面那三人則緊隨他之後,顯然是防備他逃走!
楚飛舞剛到殿門口,便聽到裡面的錦衣男子一聲直穿雲霄的怒嘯,他知道肯定是看到那幾具五星捕手的屍體,他後面三人推著他也加速往裡走去,大殿之上,錦衣男子靜默的站著,藍衣女子則低頭檢查著屍體,這邊三人看到後也是一聲驚喝,衝了過去。
終於,錦衣男子轉頭看向楚飛舞,沉聲道:「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飛舞一臉無辜的道:「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那邊的藍衣女子,忽然道:「大哥,傲先生留下字了!」
錦衣男子身形一顫,還沒問,其他三人便已經衝過去看了,同時叫道:「暗階之劍!」
大殿內忽然傳來一個陰冷的笑聲,一個聲音道:「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來!」
錦衣男子反應迅速,一言不發便朝聲音出現處掌勢一拍,只見金光一閃,頓時殿內那一角明亮異常,一個白衣英俊男子正站在那邊。
楚飛舞看了差點驚呼出聲,原來這人,竟然就是他曾在邊荒小城的地下迷宮內力拼過的人,當時他綁了一人來尋滅情戒,自己以為是蓮花姐姐,所以跟他打了一場,難道他就是顏不清?
想到這裡,楚飛舞趕忙將手中的戒指偷偷取了下來,畢竟對於這些暗階高手來說,滅情戒就可能能認出了。
只見這個白衣英俊男子道:「嘖嘖,原來是五行使者的金行令。」
接著,他眸子一掃,看了看其他幾人,道:「這個肯定是水行令,木行令,火行令,土行令,咦——怎麼你也在?」
這人一個一個看過去,終於看到了原本躲在最邊上的楚飛舞。
楚飛舞暗道不好,千萬不能讓他們說出自己是剛從這裡跑出去被他們抓住的,忙笑著道:「小弟陪五位行令來的——」
那白衣男子上下看了楚飛舞幾眼,疑道:「是麼?」
這時,那位藍袍女子,也就是水行令已經道:「你就是暗階之劍?為何要殺害捕手公會的人?你與他們有什麼仇?」
白衣男子嘴角微翹,倨傲的道:「他們還沒資格讓我有仇!」
紅衣男子火行令暴怒道:「放你的屁!我們先綁下你再來細問!」
他這話雖是怒喝而出,但也帶有詢問的意思,顯然他們的行動是有金行令統一安排的,金行令還沒說話,那白衣男子,已經陰笑兩聲道:「看見地上那堆肉泥沒有?那個是我殺的,你可以來試試看。」
眾人頓時一驚,同時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雖然震驚暗階之劍的修為高超,但最一開始皆是震驚於地上那位不知姓名的五星捕手的屍體,完全就是一攤肉泥,手段極其殘忍!
楚飛舞聽著也嚇了一跳,他知道這男的肯定就是這次行動的組織者顏不清,而自己在拷問那黑衣人時,大殿這邊詭異的邪惡氣息應該也是發自他!
金行令冷聲道:「我們是奉高階之命趕來於此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你殺害五星捕手已犯下滔天大罪,識相的就自綁其身,立刻隨我回去給夢大人問話!」
那白衣男子仰頭大笑道:「笑死人了,我是暗階之人,我們暗階何時會聽你們光明階的話了?有本事就來抓,沒本事現在就把腦袋砍下來,我送你們一個全屍!」
這話不但讓脾氣暴怒的火行令大聲斥罵,就連旁邊的木,水行令也按捺不住,唯有土行令面色陰沉的看著白衣男子。
金行令一抬手,後面幾人頓時靜了下來,只聽他肅然道:「我們五行使者,一貫只在極品區與高級高段區行走,以傳達極品修士大人命令,曾有令不得在六層天內出手,既然暗階中人出現,這就不能怪我們了。」
楚飛舞聽了一驚,沒想到這五人的級別這麼高,居然是極品修士的直接傳話人,此時趕來這裡肯定也是受了極品修士之托,難道他們的目的也是為了那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