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舞也不好受,他剛剛恢復體能,就連續的過度施力,使得丹田外原本只是隱隱出現的紅黃光芒越來越盛,他知道之前是因為羅爺爺強行打開了丹田,使得自己體內擁有的神力,轉化為仙力,才將那股獸王芒的力量徹底壓死,現在隨著自己體內仙力不斷消耗,那股獸王芒,也越來越不受控制,到時候自己又會恢復為之前那個只有意識,卻無法動彈半點的活死人。
他們倆,呆在那下面足足修養了三天,這才出來,原本四季如春的山谷已經完全毀了,那個黑衣人也不知道死了沒有,楚飛舞從廢墟中倒是沒找到她的屍體。
出來後,便開始商量著怎麼走,對於聖界,楚飛舞的瞭解還不如小佑,但小佑似乎只知道滌虛天的事情,對於其他天一點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從滌虛天要通往其他地方的話,必須要到封神城。
楚飛舞抱著小佑,在一片廣闊的草原上亂竄了四五天,才找到這個稍微像樣點的城市杜斯。
杜斯城內的一切,都讓楚飛舞感到訝異,他訝異的倒不是這些自己沒見過,訝異的只是為何這裡的一切,跟人界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那個飯館外的保鏢對他吐出一口濃痰,他都深深的認為,這裡就是人界,只是人與人的關係更加冷漠,這些保鏢也勢利的十分直接。
楚飛舞看到那保鏢,轉首便對另外一個衣著華貴的客人,點頭哈腰的模樣,心中一陣好笑,人類自古而來的貪慾,似乎在聖界只有放大,而沒有收斂,難道經過修真洗禮的他們,就一點不懂得何謂修真?
旁邊的小佑,還在害怕楚飛舞會衝上去鬧事,拉了拉他,便要朝前走去。
「等我一下,這麼多天,你都沒吃什麼東西?你雖然有點底子,但是修煉也不是這麼練的。」
楚飛舞笑著拍拍他,朝那飯館走去。
小佑拉不住他,只好眼巴巴的看著他走了過去,心中祈禱千萬別鬧出什麼事情來。
但哪知楚飛舞走了過去,那保鏢初時怒目相對,但不到片刻,便換了一張臉,一張滿是阿諛奉承的笑臉。
小佑呆呆的看著,心中暗想:難道小舞哥哥會什麼特別的秘法嗎?居然能讓這些平時最勢力的人低頭。
他還沒反應過來,楚飛舞已經走了過來,拉過他的手,便朝飯館走去。
這次,迎接他們的當然不再是濃痰,而是一張張熱情無比的笑臉。
飯館大廳佈置的足夠華麗,也難怪門口要找兩個保鏢開門了,看來這家店還是有點名堂的。這時大廳內觥籌交錯,吵吵鬧鬧,楚飛舞一皺眉,道:「這裡怎麼是能吃飯的地方,沒有其他地方麼?」
他這話聲音不高,但卻恰好傳遍整個大廳,頓時大廳一片沉寂,幾乎所有人都把頭轉向門口,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敢在這裡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開玩笑,如果說這個杜斯城最豪華的雅築都不能吃飯,這整個杜斯城,不,整個滌虛天還有哪裡可以吃飯?
當他們看清說這話的只是一個渾身土氣的少年,一身衣服破爛不堪,旁邊還帶著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童,均不由哄笑起來。
小佑哪見過這個陣仗,雖然沒有躲到楚飛舞身後,但也拉了拉他,示意要走。
誰知楚飛舞眸子一轉,看著正急忙趕來的大堂主管,瞪道:「怎麼,如果都是這樣的地方,那我走了!」
說著,他轉身便拉著小佑走人。
這個大堂主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圓圓的臉上露出和氣的笑容,道:「哪裡哪裡,貴客登門,我們自然有地方招待。」
說著,他立即吩咐夥計,帶楚飛舞去後院。
這話一說,整個大廳再次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與上次的嘲笑完全不同,錯愕、羨慕、驚異、妒忌等等,混雜在一起。
楚飛舞拉著小佑,跟著夥計慢條斯理的穿過大廳,心中暗忖:難道這個後院是一個什麼特別的所在?不就吃一頓飯而已?怎麼那些人要用那種眼神?
就在他快走過大廳時,忽然大廳中間一張桌子上的人跳了起來,道:「這算怎麼回事?老子排隊排了三個月了,還沒去後院,這個乞丐小子居然有資格,你杜斯堂的生意是不是不想做了?」
他這話一說,旁邊眾人臉上皆變色,有個看上去相熟的人似乎還拉了拉他。
那一團和氣的大堂主管響起一串呵呵笑聲,道:「你是老楊家的人吧?來了杜斯城好幾個月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那人見一下就被說穿身份,頓時一震,還沒說話,那個圓臉上一團和氣笑容的中年人已經走了過去,幾乎毫無反應的,這個什麼老楊家的人就被帶走了。
楚飛舞心神微震,知道這是極為高明的惑心術,沒想到這種惑心術,居然會出現在面前這個大堂主管身上,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掉進什麼陷阱裡了?
這時,那個中年人忽然轉頭看向他,笑道:「貴客快請進去,我處理一點瑣事就立刻過來侍侯。」
這中年人滿是和藹的笑容,此時看在楚飛舞眼裡,已不那麼可愛,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裡會有什麼人來害自己?而這個杜斯城,也是小佑第一次來,就算有人要害他,也不可能他們一進城便在這裡準備好。
而且兩人,現在也的確需要美美的飽餐一頓,休息一下。
剛才在門口,他只不過說自己是鳳起大人的手下,那些保鏢立刻眼神轉變,對他們倆的態度,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楚飛舞大步跨進了這個杜斯堂的後院。
這裡是單門獨院的雅居,佈置典雅,食物精緻,確實是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