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個安靜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一棵大樹下面,身後的躺椅上躺著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良久,女子終於動了動,嚅了嚅嘴唇,說出了一個字,「好!」
男子緊繃的臉上終於展開了一抹笑顏,目光看向天空中的夕陽,心情愉悅,略帶淡淡的哀愁。
……
葉海凡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許文意靜靜地走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副溫暖的畫面,陽光淡淡的照射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圈光暈,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光暈中,彷彿就要飄然離去了一樣,許文意的心沒來由的狠狠一擰。
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情緒波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門口沐浴著陽光的許文意,笑了笑,伸出手,許文意立刻走了過去握著他的手,葉海凡接著他的力道坐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床位,淡淡的笑道:「怎麼來了也不進來,莫不是不想看到我這個醜八怪?」
「不准你胡說!」許文意驟然大喝道,聲音大的把葉海凡都給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席玩笑話會讓他反應這麼大,許文意緊張的握著葉海凡的手,「海凡,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葉海凡看著握著自己的那雙顫抖的手,不由得笑了,笑容中有一絲欣慰,有他,這一輩子真的夠了,明知道不可能,可是他還是很貪戀現在這種氣氛,明知道會讓他傷心,可是自己卻不得不那麼做,文意,希望有一天你能不要恨我,因為我不想你們再為我傷心。
你不會知道,當我看到諾諾那張消瘦的臉龐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它在滴血啊!
若是死亡可以結束一切,我寧肯這麼做,可是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會要的,文意,我到底該那你們怎麼辦才好?
「文意,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很暖和,我想出去曬一曬太陽怎麼樣?」葉海凡笑著說,趁著最後的一段時間,他想要跟他好好的在一起,給他一段美好的回憶,雖然他自己已經不算是美好了,但是他不希望文意今後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許文意沒有拒絕,可以說,對於現在的葉海凡,他們根本就拒絕不了,他攔腰抱起了葉海凡,靜靜往外走去,院子裡,早已經放了一個軟塌,許文意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到了軟塌上,動作輕柔小心,彷彿在呵護一塊瑰寶。
冷惠兒端著手上的東西猶猶豫豫的進了葉海凡的院子,就看到許文意和葉海凡的互動,呆呆的愣在了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正在尷尬中,就聽到葉海凡叫了她一聲,「惠兒,進來吧。」
冷惠兒皺了皺,為難的看著葉海凡,猶豫的走了進去,手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手上的東西搖搖晃晃的,葉海凡歎了口氣,「惠兒,你別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
腳下一滯,冷惠兒站在了當地,目光哀傷的看著葉海凡,「不這樣子不行嗎?」
「惠兒,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這是做人最基本的誠信!」葉海凡的語氣不由的嚴厲了起來,許文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最後落在葉海凡的身上,問:「你們再說什麼,惠兒,你又答應了他什麼?!」目光銳利的射向冷惠兒,她輕輕的別開頭,不與他對視,心卻在流淚,文意哥哥,若是你知道了我答應了他什麼,你恐怕就不會再理我了,是不是?
「沒什麼,我只是叫她幫我一個小忙罷了。好了,惠兒,把藥給我吧。」葉海凡有幾分急切的說,冷惠兒看著葉海凡,手中猶豫不定,低頭看向手上的東西,這一碗藥裡面摻了一種毒藥,一滴就可以讓人失去性命,可是她真的要幫他這個忙嗎?葉海凡,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我就算是長了千張嘴,我也說不清這個事情啊。
一步一步如踏著千斤重的東西,緩緩地靠近了葉海凡,就在葉海凡即將接過那碗藥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海凡,你今日怎麼想起出門來了?」
葉海凡伸手拿藥的手一頓,正要拿起那碗藥,冷惠兒卻猛地轉身,他的手落空了,葉海凡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冷惠兒彷彿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一樣,笑著跟軒轅瑞他們打招呼,除了軒轅瑞,葉海諾、司馬澈、流雲等人都來了,冷惠兒暗暗地鬆了口氣,這樣子是不是就已經結束了呢?
「惠兒!——」葉海凡突然吼了一聲,身子虛弱,這一聲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枯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顯然是被氣的。
其餘人都被他這一聲吼給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葉海凡不說話,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目光灼熱的盯著冷惠兒手上的藥碗,眾人以為他是要喝藥,鬆了口氣,許文意端起冷惠兒手中的藥,舀了一勺遞到了葉海凡的嘴邊,冷惠兒目光赫然的盯著他的動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在葉海凡凌厲的目光下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就在葉海凡要喝到那勺可以讓他永遠的解脫的東西的時候,驚變突起。
冷光一閃,一人一劍突然凌厲的朝院中的軒轅瑞躍來,軒轅瑞不慌不亂的避開了那人的劍,掌力迎上了來人,來人在空中翻轉了一下,單腳落地,輕輕往後一躍,退離了軒轅瑞,一揮手中的劍,立刻有二十幾名殺手落在了院子裡,將他們包圍起來。
司馬澈下意識的把葉海諾護到了身後,看著突然出現在院子裡的殺手,冷冷的說:「你們是誰,為何要殺他?!」
看似是領頭的一個人冷笑說:「皇上,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這是我們跟軒轅瑞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牽扯到你們,識趣的,就給我滾。」
「笑話!」司馬澈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