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劍離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面色沉靜,眼底深處有著一抹難以抹去的擔憂。
「將軍,就要到雲城了。」一個穿著鎧甲的將士走了上來,冷靜的問,臉上也有著跟牧劍離一樣的擔憂。
牧劍離淡淡的點頭,「不要停下來,直接繞過雲城直接到柳城,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那位將士點點頭,然後默默的轉身走進了船艙。
牧劍離抬頭,正巧看到一群白鷺飛過,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抹笑容。
……
京城,皇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御書房走去,為首的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素衣素顏,卻有著一種高潔不可侵犯的氣質,讓她在這一群人當中脫穎而出。
白衣女子倏地停下了腳步,轉身,怒視著身後的一群人,「你們,跟夠了沒有?!」
身後的宮女太監們立刻停下了腳步,站直了身體看著白衣女子,一本正經的說:「沒有!」
「啊……你們到底還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啊?!」白衣女子突然發狂起來,氣的差點跳腳。
「皇后娘娘,請不要為難奴婢們!」其中一個宮女站出來說,一點也沒有畏懼的樣子。
「是啊,皇后娘娘,這是皇上吩咐的,奴婢們只是奉命行事,請娘娘見諒!」另一個宮女也站出來說。
沒錯,這個白衣女子就是朱雀國的皇后,葉海諾!
而身後的這一群人,就是司馬澈給她安排的人,美名曰是葉海諾身為皇后身邊不能只有小翠一個人,那樣子實在是太寒蟬了,葉海諾也不知道司馬澈的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是整天被這麼一大群人跟在身後,葉海諾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這不,她想去找司馬澈問個明白,可是身後又跟著一大群的人,搞得她心裡煩躁的很,小翠又被司馬澈調走去幹什麼了,害得她不得不一個人面對著這麼一大群人,心裡憋屈的很。
腳一跺,再也沒有看身後的那群人,直接往司馬澈的御書房衝去,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那些人一看是葉海諾,只能生生的將心中的怒氣壓了下去,人家是皇后,而他們只是小小的宮人,在葉海諾的面前根本就只能算是一隻螻蟻,她要殺死他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而且,司馬澈對她的寵愛可以說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得罪了她,就是同時得罪了兩個人,而且還是這宮裡最有權威的兩個人,他們就是有再多的命也不夠啊。
一路沒有阻攔的進了御書房,葉海諾一腳踹開了御書房的大門,身後的一大群人默,皇后娘娘,你要不要這麼彪悍啊?要不要啊?這裡好歹也是御書房,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你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呢?怎麼能呢?
葉海諾一進門就開始尋找司馬澈的身影,卻哪裡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滿腔的怒火化為一肚子的困惑,轉身,出了房門,問:「你們誰是今天值班的,站出來!」
不怒而威,一股領袖的霸氣油然而生。
兩個侍衛在葉海諾的威壓之下,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弱弱的說:「回娘娘,是……是奴才……」
葉海諾蹙眉,問:「你們確定看到皇上一直都呆在御書房裡面沒有出去嗎?嗯?」
最後一聲,明顯是警告,兩個侍衛忙不迭的點頭,其中一個比較瘦的侍衛說:「娘娘,皇上自從上午進去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出來過,奴才可以以性命作擔保!」
葉海諾點了點頭,揮揮手說:「你們都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本宮自會叫你們的。」
一干人等面面相覷,不明白葉海諾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最後還是一致點頭,應了聲「是」,然後退下。
轉身回到御書房裡面,葉海諾緩緩地將沉重的大門關了上去,然後在房間裡面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看,直接撲倒那金黃黃差點晃花了她的眼睛的龍床上,蹬了蹬雙腿,甩掉了腳上的鞋子,然後嘿咻嘿咻的躺了下來,扯過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說實話,她早就對司馬澈這張舒服的龍床肖想了很久,但是就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乘著司馬澈不在,她就在這兒睡一會兒吧,反正他回來了也會把她叫醒的。
更重要的一點是,可以甩掉門外的那些跟屁蟲,落得一個清閒一點的下場,哦,不對,應該說耳根清靜一點了。
沒一會兒,龍床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一聲一聲的,在這靜謐的御書房內顯得特別的清晰。
突然,「吱呀」一聲,桌子後面的書架緩緩地移動,打開,依稀可見裡面是一個黑黑的甬道,牆壁上鑲嵌著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照亮了整個通道。
一個人影從甬道中閃了出來,剛踏入御書房,就感覺到有人。
目光一閃,身形一動,人已經到了龍床前面,一腳踏在龍床上,半曲著,另一腳落在地上,五指張開,化掌為爪,朝床上的那個人伸去,正在這時,床上的人動了動,翻了一個身。
看到那張臉,那人身子一僵,漸漸的放鬆了下去,坐到床上,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眼中儘是柔情蜜意。
「諾諾……」輕輕的喚了一聲,葉海諾似乎是察覺到房中有人,不自覺的呻-吟了一聲,咕嚕了一聲,又睡死了過去。
司馬澈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她毫無形象的睡姿,忍不住扶額,卻始終不忍心將她叫醒。就由她睡下去了,起身,走到書桌前,放下手中的東西,微微蹙眉。
本來,他並不打算用這個東西的,現在看來已經不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