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算一個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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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工作。」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坐吃山空,到時候還得賣了尚尚換錢吃飯。
江年川將手上厚厚的德文書輕輕合上放到一邊,把我拉到腿上,面對他坐好,俯身低笑:
「我覺得家庭主婦這個工作很適合你。」
「你還敢說?!難道我不是因為你被炒的魷魚?!」這是舊恨啊!
「我只是讓他別垂涎我的女人。」他語意散漫。
「那,那個女人呢……」我承認自己很在意。
「是吃醋麼」他垂下眼簾,笑問。
「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誰,」略頓了一下,似笑非笑,「據她自己介紹,是你們公司的當家花旦?」
「哈?」一時沒反應過來,腦袋一楞,才突然憶起,那個姿容精緻的女人好像確實是我們公司的,不過一直都是在總部工作,零星的印象也就是幾次年終舞會上那抹艷麗的身姿。
「別在我面前想別人。」嗓音清冷,隱隱的不悅。
「誒,不管怎樣,你也不能隨便就讓我失業啊!你需要聆聽大眾的聲音。」怎麼可以這麼專制?!
「阿錦,你中文沒學好,一個眾很明顯至少要三個人構成。」他輕吻我的嘴角,笑意更深。
偏頭躲過他細密的吻,我繼續維護自己的主權:
「那你也要聆聽我的聲音。」
「好,你說,我聽。」
「唔……」
那你幹嗎咬著我的嘴唇?!
……
「老媽……」玄關處傳來尚尚稚嫩的聲音。
我心裡一驚,幾乎是從江年川的腿上跳了起來,急忙轉身——
好……好多人……
幸災樂禍的老千,一臉興趣的夢汐,驚疑不定的悠然,張大嘴巴的尚尚。
還有……面無表情的……紀軒。
「怎麼都站著啊,快進來。」江年川永遠都那麼淡定,在我這個真正的主人還沒回神之前,他已經從沙發上起身,神情自若地招呼道。
無力地撐著前額,我走上前接過尚尚的小書包,拍拍他的小腦袋:
「這是江叔叔,快問好。」然後抬頭對著真正的「大眾」笑:
「你們都來了啊。」
「呃,呵呵,是啊,我們……都來了。」老千不懷好意地把眼神往紀軒那一帶。
紀軒終於笑了笑,溫柔依舊:
「最近還好嗎?」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我點點頭,回他一個笑容:「嗯,很好。」
「哎呀,她怎麼會不好啊!」老千惟恐天下不亂地在一旁嚷嚷,連帶著另外兩個女人也憋笑著表示贊同。
嘴角一陣抽搐,我眼不見為淨地下逐客令:「去去去,三尊活佛,小的廟小,改日再登門祭拜!」
江年川卻突然走過來摟住我,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勢:
「阿錦,不可以這麼沒禮貌,來者是客,大家都進來坐吧。」
又彎腰對尚尚溫柔地吩咐:「乖,回房間把書包放好,洗個手,等一下就可以吃晚飯了。」
令所有人咋舌的是——
「是,江叔叔!」奪過我手上的書包,快樂地奔向房間的小身影。
這……還是我那個性鮮明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