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後,四個花樣美男從睿王府的大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順著街道往大街走去。
為首的「男子」一身淡藍色長衫,細腰繫著深藍色的洛帶,側腰處懸掛著幾枚乳白色的玉珮和一個深紅色的香囊,長髮高豎在腦後,一拂而下。眉清目秀,儀表堂堂,端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再看跟在他身後的三個「男子」,每一個都眉目分明,長相頗為清秀,一身淺青色長衫襯托的身材纖細小巧,雖不比藍衣男子風度悠然,倒有幾分柔媚的味道。
不用說,這四個招搖的傢伙就是鍾青葉和她那春夏秋三個丫頭了。鍾青葉倒沒什麼,畢竟在現代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妝容沒經歷過,穿著男子的長衫非但不覺得彆扭,反而比女兒裝多了些自在感。
但是春夏秋三個丫頭可就不一樣了,她們還是第一次做男子打扮,很不習慣,一路來不停的摸頭撫衣,生怕自己什麼地方鬧出笑話來。
「娘娘…」即便是生性活潑的春兒此刻也有些不自在了,剛剛開口便被鍾青葉狠狠的瞪了一眼,硬生生的改口道:「……公子,咱們這麼出來…真的沒事嗎?王爺…會不會怪罪下來……」
一身帥氣打扮的鍾青葉仰天翻了個白眼,一路來這句話她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也不知道是這幾個丫頭生性就膽小還是太畏懼睿王府的鐵腕手段,不過出個府而已,一個個都像是要出去打家劫舍一樣膽戰心驚。
「沒事沒事沒事!」鍾青葉很不耐煩的重複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廢話:「就算有什麼事不是你家公子我頂著嗎?你怕什麼?」
「可是……」秋兒也湊了上來,一臉的憂心忡忡。
「好了。」鍾青葉終於忍不住微怒道:「難得出來一次玩,你們一個個都給我開心點,都說了齊墨要是怪罪我一力承當,再給我擺出一副死人臉我就把你們給賣了!省的煩心!」
見王妃生氣了,幾個丫頭這才不得不停止了舌燥,硬是在臉上扯出抹笑容來,但是眼神裡的擔憂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看上去反而更加古怪了。
鍾青葉扶額長歎,暗中發誓以後再也不帶這幾個丫頭出來了。
她這一趟出來可不僅僅是為了玩耍而已,主要目的就是去看看齊墨交給她的酒樓到底是個情況,也好讓她針對著想出辦法來。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她也不著急,領著幾個憂心忡忡的丫頭慢悠悠的逛起街來。
雖說女人本性都是愛Shopping的,但是鍾青葉在現代看寶貝把眼睛看挑剔了,這路邊攤的小把戲不少,能入她眼的卻沒有幾個。而春夏秋三個丫頭雖然喜歡這些小玩意,但是心裡不安,也沒什麼心情關注這些小東西,所以四個人一路順著大街走,叫賣聲起伏不斷,四人卻愣是沒停留一下,在擠擠攘攘的人群顯得極為惹眼。
俗話說的好,做事要高調,做人要低調,因為這人一旦高調起來,就容易惹上麻煩事。
鍾青葉幾人雖然沒什麼高調動作,但是睿王府的東西哪是一般百姓可比的,再加上她當時吩咐秋兒去拿衣服的時候也沒有說明要什麼樣的,王妃要的東西秋兒自然是挑最好的拿,衣服的款式雖然普通,但是那面料是常人碰都不敢碰的。
四個漂亮的男人走在一起本來就惹眼的很,再加上穿著一身好衣料,惹來「三隻手」倒也不難理解,可惜的是,他們惹上誰不好,偏偏撞上了個前特工。
就在春夏秋三個丫頭魂不守舍的跟著鍾青葉走,心裡卻在嘀咕著回府後的情況時,人群中有四雙陰暗的眼睛已經悄無聲息的盯上了幾人,腳步漸漸逼近,竟是準備將四人包圍起來。
鍾青葉微微挑唇,在大庭廣眾之下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看上去好像一點防備都沒有,自在悠然的讓人嫉妒。
「哎呀——」微微的驚叫聲,走路走的好好的夏兒突然被身後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就站在她身邊的春兒和秋兒急忙拉住她,這才使得她不至於摔倒下去。
撞到夏兒的是一個三五大粗的男人,見春夏秋三人皺著眉毛看他,男人惡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語氣粗狂道:「看什麼看,娘娘腔!」
說著還十分粗俗的揚了揚斗大的拳頭,得意的看著三人微微露出驚慌的表情,仰著頭準備朝鍾青葉的方向走去。
「哎呀!——」剛剛走到鍾青葉身邊,男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聲音之大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只見那個一身淺藍色長衫的美男子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清秀的面容上笑瞇瞇,一臉白兔般的無害,淺聲道:「這位兄弟,你的手貌似伸錯口袋了。」
聽到她的話,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那男人的手正探到鍾青葉的腰身處,而那個地方,一般都是百姓放錢囊的地方,很顯然,這三五大粗的男人是個「三隻手」(扒手)。
男人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當場抓住,臉色倒也不驚慌,看鍾青葉一副小身板的模樣,一張臉還沒有自己巴掌大,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被人當場抓住居然還露出一臉猙獰,吼道:「你個娘娘伙子,放開你老子我!你哪知眼睛看到老子伸錯口袋了?!」
說著狠狠一揮手,就要從她手中掙脫扇個巴掌過去。
鍾青葉微微笑看著他,瞳孔是純黑的顏色,帶著微微的冷意的看著男人,動作紋絲不動。
「娘……公子!」見鍾青葉有麻煩了,怕她出事的春夏秋三個丫頭急匆匆的跑到她身邊,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鍾青葉雲淡風輕的看著怎麼也無法從自己手中掙脫出來的男人,笑瞇瞇的對夏兒道:「阿夏,看看你的錢囊還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