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青葉和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在外面說的不亦樂乎,屋子裡的氣氛卻是一降再降,直逼零度。
齊墨坐在高背軟椅上,鐵面森然,面無表情,幽暗的目光透過吼狼面具射出來,看著鍾青葉離開的方向,週身的溫度已經冷到極致,連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的五鷹都有點頭皮發麻,一個個在心裡惡狠狠的詛咒鍾青葉不得好死。
鍾家人匍匐在地上,高座上那人的氣勢已經強到了極致,無形的壓力讓所有人透不過起來,別說求饒,就連呼吸都小心謹慎的控制著力道,生怕發出一絲不該有的聲響,兩隻眼睛死死的瞪著身下的地板,好像一瞬間那些爛木頭都變成了黃金一樣。
許久,不知道過了多久,齊墨的眼裡閃過一絲冷辣,對一旁的五鷹揚揚下巴:「把鍾青葉抓回來!」頓了頓,又道:「別傷她!」
鍾家眾人大驚又大喜,似乎這睿王是打定鍾青葉的主意了,這是好事,可是想想鍾青葉的態度,又覺得大事不妙,但好歹睿王沒有立刻發飆,這錯綜複雜的思緒下,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不用抓!我在這。」鍾青葉從門外施施然走進來,一屋子的人頓時抬起頭,驚喜又錯愕的看著她。
鍾青葉的身後還跟著臉色難看的男人和淡然沉默的風瑾,三人緩步走進來,男人悶聲不響的走到一旁跪下,風瑾也站立不動了,只有鍾青葉毫無壓力的走到齊墨面前,冷淡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齊墨的心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味道,剛開始他用鍾家人的生命威脅鍾青葉,完全沒想到她根本不吃這一套,驚訝她的冷血又惱怒她的桀驁,而現在鍾青葉重新站在他面前,他更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了。
五鷹的想法卻很簡單,只是認定這鍾青葉是割捨不下親人而已,微微點頭卻又搖頭,這女人雖然不夠冷血卻至少還有些良心。鍾家眾人的心情卻和他們類似,只是更加驚喜而已,還以為鍾青葉多有不捨他們呢。
沒有生命之憂,眾人的臉色開始好轉,只有之前和鍾青葉對陣的那男人和鍾瑩除外。
其實鍾青葉會回來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複雜,首先是因為她不喜歡因為自身而牽連到別人,再者,她既然借用了別人的身體,就算不為別人做點什麼,至少也不要推卸責任。
鍾青葉自認不是善良的人,但卻絕對是個敢作敢為的人。
「我的來意你很清楚。」齊墨很快收斂了情緒,冷聲說得。
就在眾人以為鍾青葉會滿口答應的時候,她卻極其不甘示弱的回答道:「我的回答你也很清楚,我不會嫁給一個手下敗將!」
一句手下敗將,成功讓屋內的溫度下降到一個新的巔峰,眾人的臉色一瞬間慘白慘白的,連五鷹都開始忍不住佩服起鍾青葉來,真難為她到現在還能面不改色。
就當眾人膽戰心驚之際,突然,一個人影撲了出來,跪倒在正廳中間,淚流滿臉的磕頭道:「王爺息怒,鍾瑩願代姐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