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道開出的警車,車頂的警鈴響徹整坐城市。幾十輛警車發動,環繞著城市開動,急忙出任務。
車子開了四十五分鐘,整齊的停在一座頂級別墅,將別墅包圍得嚴實。開在最前面的車子裡走出八個人,每個人身著正裝,表情極其嚴肅。
「隊長,已經準備就緒。只要你一聲令下,就可以逮捕了。」
江一蘇一身西裝。這套裝穿在她身上很合適。她的身材不屬於瘦,所以能輕鬆駕馭這套西裝。衣服穿在她身上,不做作看起來也不會不自然。
柳雨與她並肩,站在平時楊依的位置。他望向左手邊的人,幾個月來的壓郁,終於從臉上消失。
「組長,歡迎回來。」
他用最真摯的笑容,迎接安澤錫的歸隊。
就在一個小時前,安澤錫帶著證據,將局長壓得無話可說。在證據的壓迫下,局長只有妥協。
安澤錫握緊手中的搜補令以及各種,望向坐落在這種好風景的別墅。
「行動!」他一聲令下,一群人齊齊攻進屋子。大概是事先就查覺到了,他們衝進去的時候,屋子裡的人,已經逃走了。
「隊長,這裡沒有!」
「報告,房間沒有!」
「浴室沒有!」
「二樓房間也沒有!」
他們搜查了別墅上下,沒有任何發現。
安澤錫上到二樓,進入主臥室。他將手背放在被褥上,唇角輕度揚起:「這個溫度…他肯定就在這個屋子裡,繼續找!」
重案組在內的,包括調來的一百名警員,一同散去。
十分鐘過去,各小組仍沒有消息。安澤錫搜索的幾個地方,也未有情況。所有的地方都找了遍,連床底都翻了。
「會藏在哪?」
思考間,走進了浴室。他四下觀察。浴室是最不適合藏身的地方,太過露骨,沒有多少遮掩物。這裡也未任何發現。
他退出浴室,無意間瞥到最角落的天花板。
正常情況下,浴室裡會有一塊地方裝網板麼?
像是猜到了什麼,他很快就收回視線,裝做不經意的掃過。他退出浴室,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小聲的發佈接下來的計劃。
聽到他的計劃,眾人不斷點頭。
安澤錫講完他的計劃,帶著人群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間。走到浴室門口時,他們停下腳步。氣氛到了高潮,他們連呼吸也很謹慎。安澤錫聽了一下浴室裡的動靜,在確定可以行動後,單手揮下。所有人一同攻進去。
「你已經被包圍了,最好不要有任何反抗的行為,老實下來!」
警隊的人,每把搶都指向天網板那塊地方!
…
十秒過去…一分鐘過去…沒有任何動靜,也並未有人從裡面出來。
就在所有警員覺得是安澤錫判斷錯誤的時候,一滴不明液體從網上滴下來,落在其中一人的臉上。
這麼高級的別墅還會滴雨水?但是,外面有下雨麼?
答案是什麼,大家心中都有了數。
安澤錫可沒有那麼多耐性等人乖乖投降。這一刻他等了多久,終於可以將他捉拿歸案,他怎麼可能會等。因為時間緊急,還沒來得及拿回配槍,他拿過其中一人的槍支,瞄準某個地方,扣動機板。
『砰!』
隨著一聲槍響,天花板被打出一個洞。幸虧槍的爆發力夠大,否則,這子彈要是無法穿透天花板,就會反射回來,打在其中一名警衛的身上。
「你瘋了麼?!子彈反彈回來打中我們,或者打死犯人了怎麼辦?!」
A組的隊長怒斥安澤錫。
他對他很早之前就有偏見,覺得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勝任重案組的組長。他是局長親自帶進警局的,他認為他背後一定是有勢力支撐。是一個整天都沒正形的人。
安澤錫白他一眼,傲慢的問:「做為隊長,你連槍支能達到怎樣的威力都不清楚?」
他被一問,顯然有些底氣不足了。明明已經輸了,嘴巴偏偏還要逞強硬撐:「那要是打到了犯人的要害,你要怎麼交差?」
「那是我的事。」
「你!」
「別吵了!」柳雨上來勸阻。「我們組長是有把握才開得這一槍,放心吧,要是有事,上面早就有情況了。」
雖然不服氣,最終還是壓住了那股怒火,靜觀其變。
安澤錫見他不繼續說了,就一心對付上面的人。「我警告你,我這個人的耐心有限。數到十,你要還不下來,下一次我動手,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說著,開始數道:「一…二…三…十!」
他從三直接跳到十這種無恥的行為,讓原本揪心等待的柳雨等人大跌眼鏡。
可巧的是,安澤錫一數完十,天網就被人從上面移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那人移開網從上面跳下來,望著無恥的安澤錫十分淡定的說:「我的男主角,果然男一號非你莫屬。」
此話一出,眾人整齊望向安澤錫。大家心中統一有個疑惑;『組長認識這個犯人?』
「以黎,那筆帳我先不和你算。我們來算算接下來的帳。」
「那就多謝你寬宏大量了。」
「你別以為那筆帳不和你算你就能逃得了。地下拳賽裡的劉勇,是不是你開槍殺死的?」
「哪個劉勇?什麼拳賽?」
以黎裝糊塗,不打算老老實實接受審訊。
安澤錫料到他不會承認,一腳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腿之上。以黎身體條件反射的彎下膝蓋,跪倒在地。他的面部很平靜,除去那對如豺狼般的眼睛。
「我可以把這種行為當做是虐待麼?安澤錫,你是因為什麼被趕出警局的,這麼快就忘記了?」
「你安排的事,還用得問我原因麼?」
兩人對峙,旁人沒人敢插話。
「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的罪。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口供。你難道真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下去?李明已經交代了一切!」
「李明…」以黎臉上的笑容頓時拉了下去。
「你都已經查到了這步,又何必來問我?」
「當然要問你。否則我打人怎麼可以打得名正言順?不、聽、話、的、罪、犯。」
他一字一句,嘲弄般的說著。
「就算我不說一個字,你打得也不是名正言順。你這叫犯罪。」
「我無所謂啊。」安澤錫聳肩,一腳踩在他的腿上說道:「只要這次把你繩之以法,我做好了準備。」
「同歸於盡?可悲的人。需要做到這個份上麼?不要忘了,如果我被捕,參與這件事件的安檢察長,可是逃不掉的。」
提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安澤錫,「是正義重要,還是唯一的親人重要,你真的想好了麼?」
他的話引起安澤錫的深思。
柳雨他們擔憂的看著臉色不對勁的安澤錫,卻不能說什麼。這個時候,只有讓他自己想清楚,別人幫不上忙。
上百號人,只等安澤錫發話。其實他們大可以動手抓人,但在調動他們這群人的時候,局長親口、交待,所有的事,按照安澤錫來。
局長親自下令,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等?
時間過去六分鐘,沉默的安澤錫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終於,在快進入第七分鐘的時候,他垂下的頭,抬了起來。
「每個人都要為他做過的事負責,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看著以黎的雙眸,像個無底的深海。
「因為從小喜歡邵冰落,在知道她喜歡上張子灝後,你就開始恨張子灝。你這次回國,正巧碰見張子灝被邵亦郁派去打拳。為了折磨他,就去會見黑拳的大老闆。卻不知道那個人的脾性,利誘不成反被趕了出來。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他的女兒。你就用只有你才有的籌碼,與大老闆達成協議。你的籌碼,就是XT。目前,這種禁品,只有你的父親手中有。為了讓痛苦的女兒忘記想要忘記的一切,他甘願聽從你的安排。那場拳賽中,你本來是想把張子灝狠狠的折磨一頓,然後再取他性命。你恨他被邵冰落喜歡卻不懂得珍惜,你恨他用冰冷的語氣推開邵冰落。而發生在他身上的,你都想得到。你在忌妒。這種忌妒,讓你瘋狂。所以,你想找個機會殺了他!你知道打黑拳,死在台上沒有法律約束。因為每個比賽的人,在上場之前都會簽一份生死狀。你想借這個機會,殺了他,以求解脫。卻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個劉勇,情急之下,你就殺了他!我說的這些,都對不對?」
他每字每句,都打在以黎的身上。以黎表面裝得很鎮定,額間的冷汗,卻出賣了他。
「這些都還不夠!」安澤錫不留情的繼續指控:「你想將這次事件嫁禍給邵亦郁,誤導張子灝認為是他做的。可惜這個如意算盤打錯了。你以為你把證據都消除了,你以為你和有權利的檢察長合作就不會有人調查這件案子了。我是該說你太天真了麼?紙包不住火,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清楚。」
他話音剛落,以黎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張狂,笑得讓人不解。
「你笑什麼?」安澤錫對他的笑,莫名的煩躁。
以黎笑了幾十秒,笑聲頓止,他看向安澤錫,厲正言色的問:「你知道安震廷那個死老狐狸為什麼肯乖乖同意跟我合作麼?」
安澤錫沒有回答。因為他什麼也不知道。
以黎沒有理會他,繼續說:「你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你爸為了保護你,不惜讓你恨他都要把你調回國。又為了能讓你振作起來,求你們局長,讓他請你去警局工作。在你爸堅硬外殼的保護下,你能知道什麼?」
「他跟我合作,原因很簡單。一個秘密,誰也不知道的一個不知羞恥的秘密。為了讓我對你不說出這些,老狐狸甘願為我做事。你真的認為你一直看著的照片就是你真正的媽?」
「你什麼意思?!」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其實,你…是你爸,和蘇家董事長夫人…通姦…生下來的孩子!蘇家董事長,就是知道了這些,一氣之下,燒了夫人最在意的公司。夫人因為公司沒人,活活被氣死!所以…你才是殺人最多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