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以漫清醒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雖然醫生說她已經不會有生命危險。至於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邵亦郁這個星期,都在醫院照料她。公司那邊,他已經無力再管。對於他來說,壯大公司,都是為了邵冰落,現在她就在他身邊。除了她,什麼都無所謂了。
放在一邊的手機震個不停,他本來是打算掛掉直接關機。在看到來電人是誰後,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十分不想接這通電話,但還是不得不接。
他體貼的走出病房,怕吵到以漫休息。
「喂,爸。」他按通電話接聽。
「怎麼這麼久才聽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是對他遲接電話的行為很不滿。
「剛剛在忙。」
「忙?忙什麼?」對方似乎不信任他所說的。
「除了公司,還能忙什麼。」他編謊欺騙。
「少騙我了!你幹得那點事我還不清楚?」
「您清楚什麼?您什麼都不清楚!您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國外吧,國際長途貴,沒事就不用打電話了。」
「我一個大企業董事長還付不起這點話費錢?我現在在公司,馬上來接我!」
「什麼?公司!」
「對!」
「您當然不是答應過我,不回國的麼?!」
「事到如今,我不回國,你得把人家姑娘折磨成什麼樣子?當初答應你,就是因為管不著你了!心裡想著,算了,放手讓你自己去吧。但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回國!」
「人家姑娘?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邵老沒有回答,他只能隱約聽到爸說:「冰落,你來講。」
接著,電話又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裡。
良久,那邊的人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開口:「哥,我是冰落。」
邵亦郁條件反射的推開病房,直到確認病床上的人還躺在床上。他第一個感覺就是覺得,在做夢,夢還沒醒呢。
他正要放下手機打算睡一覺,電話那邊,邵冰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說:「哥,我知道你認為不可思議,但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冰落。我們正往那家醫院趕過去,到了那,我會說出所有的事情。」
接著,他一個字也沒說,就掛了電話。
那個人說她是冰落,兩個冰落?
到底怎麼回事?
是電話裡的人在騙他?
不…那個聲音,明明那樣熟悉。可是為什麼除了熟悉以為,就找不到別的感覺了?
那份,癡迷了十多年的感情…
他原本認定了是爸聯合誰欺騙自己,直到她出現在眼前,他才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不可思議!天底下居然真的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邵冰落在看到病床上的人後,顯得很冷靜。她腕著一個藍瞳男人的手,向邵亦郁介紹:「哥,他是我丈夫。兩年前,我們結了婚。」她的臉上掛著滿滿的幸福。
男人在她介紹完後,友善的伸出手,用一口不流力的國語說:「大哥,以後多多關照。」
邵亦郁望著幸福的兩人,遲遲未伸出手。
她依然如初,就算是結了婚,看起來還是很漂亮。他明白,眼前這個有知覺的她,是真的邵冰落。
兩個人一同出現,還是有差別的。邵冰落稍顯成熟一點,以漫的臉顯得青澀一些。
邵冰落面對他能這麼輕鬆的說話,就證明她已經拋棄了過去。
他一直以為多愛多愛她,在真正面對她的這一刻,心卻少了那份紊動。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原來自己對她,早已沒了那種感覺。因為有相同長相的人在身邊,只是用那份情感牽引著,以為還愛著。其實那份感情早就淡了,只有他不清楚而已。
「說說吧,所有的事。包括她的。」邵亦郁坐在床上,示意。
既然她面對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還這麼平靜,就說明她早就知道以漫的存在。
邵冰落跟著坐下來,開始說著所以的事:「她叫蘇洛。小時候你們曾經也見過面,只是你沒有認出來,把她當了一天的我。說來也巧,也許是緣分吧。後來,我們在國外又碰面了。兩個人都很聊得來,一年的時間幾乎天天在一起。我告訴她我所有的事,她告訴我她所有的事。她原本是要等到畢業才會回國,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就很急的被招回國了。後來,我聽說了她們家的遭遇。我卻遠在國外,幫不了什麼忙。後來拜託別人打聽她的事,聽說她失蹤了。卻不知道,她再一次被你當成了我…」
「那天派對上,你突然失蹤,又是怎麼回事?」
「綁架。」
「綁架?」
「很奇怪吧?被綁架的人怎麼還能完好的出現在你面前。我當時也嚇了一跳,因為綁架我的人,是高中時我們同班同學。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他跟了爸,替爸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