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幫不了你。」
意思很明確。能幫公司的,只有他本人。
江嘉灝征問以漫:「你希望我回公司麼?」
以漫回答他:「你回不回公司,與我有什麼關係?公司的未來怎樣,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我會回去的。我們家的東西,絕不能落入邵亦郁的手裡!」江嘉灝亢奮有力的說。
「你會期待麼?」
彼此沉默幾秒後,江嘉灝突然這麼問。
以漫沒有回答不會,也沒有說會。而是掛斷了電話,他期待的回答,只剩下『嘟嘟嘟』的音符。
「江嘉灝啊江嘉灝,你不是明明不期待什麼,自願守護她的麼?為什麼在知道的情況下被拒絕,心還是會這麼痛?」
他傻笑,抽回電話卡。這張卡是為了方便和她聯絡特意去辦的,現在看來,已經沒有用的必要了。走過橋口,他順手把卡扔進河中。隨著過去的他,一起沉入湖底。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個打棒球的棒球王子,而是林氏集團的現任總裁江嘉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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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突然進來了?」
以漫緊張的掛斷電話,轉過身面對邵亦郁,把手機藏到身後。這副模樣,就像是背著老公與情人講電話一樣。
「怎麼了?我不能進來麼?這可是我的房間。」邵亦郁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視線瞄向窗外。
「沒…沒有。」
以漫突然開始結巴起來。畢竟是她做錯了事,自然而然就有點心虛了。說起話來也有些閃躲。
「剛剛在打電話?」邵亦郁磁性動聽的聲音,猶如誘人的玫瑰,讓人無法抗拒。
以漫沒有思考,直接回答:「嗯。」
「和誰打?」他追問。
「江嘉灝。」
她如實回答。並不打算隱瞞。
「你都告訴我了,不怕我吃醋麼?」
邵亦郁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以漫看,似要看清她眼珠後面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秘密。
「不怕。」以漫冷靜的回答。
不怕,是因為她很清楚,邵亦郁絕對不會吃醋。吃醋這麼神聖的情侶間的方式,他不會用在她的身上。
「我困了。」
邵亦郁不再追問,抱起以漫一同倒在床上。
舒服的軟床,加上今天的勞累,以漫本應該一躺下就睡著。她卻怎麼也閉不上眼。碾轉幾下,掙脫邵亦郁的懷抱,從床上爬起來。
邵亦郁感覺懷裡空了,便睜開眼問:「怎麼了?」
以漫回過頭,應付道:「對不起,天色還早,我想下去吹吹風。」
「我陪你?」
邵亦郁坐起來,打算一起下去。
「不用了。」以漫拒絕,「我很快就會上來的。」
「那你小心點。」
邵亦郁也不強求她,只是囑咐她小心點。
「我會的。」
以漫牽強的笑,然後下樓,出門。她走出了公寓,找了個燙麻辣燙的地方坐下來。
「姐姐,需要點什麼?」
有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孩子走過來問。平時像這種地方,都是客人走過去自己拿籃子挑自己想要的串菜交給他們燙。這位姐姐一過來就直接坐下來了,遲遲不去選菜。媽媽怕她只是想找地方休息,又不好開口趕人,就使喚他來問問。
以漫一看是個小孩,陰霾的臉瞬間笑容綻放:「給我幾瓶酒就行了。」
「幾瓶呢?」小孩很職業的問。
「嗯…」以漫想了想才回答:「先來五瓶好了。」
「好的,馬上給姐姐送過來。」
小孩子天真的笑像一縷陽光,把以漫心底揮之不去的陰霾一掃而空。
小孩子果然是上天賜與大人們最好的禮物。只要他們一個笑,心裡再多的苦,也會變成甜。
「姑娘,你的酒。」
這次送酒的人不是那個小孩了。五瓶酒,她也拿不動。
『砰砰砰砰砰。』
五瓶酒一個接一個的開蓋。老闆娘的技術很嫻熟,不出十秒,瓶蓋紛紛和瓶身份離。
老闆娘離開了,又回來了。她端來一碗菜,放在以漫的面前:「姑娘,光喝酒對身體不好。這份菜送你。」
以漫這才認真審視眼前的這個老闆娘。暗黃的皮膚大概是因為天天杵在爐子旁被煙熏出來的。小花點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看起來又土又滑稽。正是這樣一位又土又滑稽的婦女,讓以漫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笑道:「老闆,你這樣買酒送菜,不怕會虧錢啊?」